姥姥家的房子后面搓谆,長著一棵兩人合抱粗的老槐樹,它的樹身碩大斩萌,枝繁葉茂,遮住了一片天姆吭。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據(jù)姥姥說,她記事起,槐樹就那么高倔既,那么大。
我的童年是在姥姥家度過的茸俭,老槐樹是我兒時的玩伴,槐樹的葉子層層疊疊,油油亮亮虹脯,像一把巨大的油紙傘。我時常和小伙伴們坐在槐樹下的沙堆上玩沙子,把小腳丫埋進沙子里,用手拍實奸例,再慢慢抽出腳逻卖,形成一個小洞穴,那時候也不覺得沙子臟,只會洋洋得意地招呼小伙伴圍觀自己的“作品”罚缕。大人們則拿著蒲扇,坐在槐樹底下乘涼,話家常。時不時用蒲扇拍拍腿上的蚊子,喊喊調(diào)皮的小孩,和夏夜的月色共同譜成一曲動聽的歌謠。
姥姥說老槐樹是有靈性的,說誰在夜間從樹下走過腰吟,朝樹根撒了泡尿灵疮,結(jié)果鬧了一夜肚子氮趋。所以村里人都把老槐樹當(dāng)做一棵神樹昵观,從不讓孩子攀爬折枝,也從不摘樹上的槐花。
槐樹老了。
去年回姥姥家,家鄉(xiāng)的面貌煥然一新唬涧,原來崎嶇不平的土路變成了寬敞開闊的水泥路狮荔,房子也不再是低矮的泥土房爵憎,都變成了磚瓦房愚铡,甚至有人還蓋起了二層小洋樓邑雅。老槐樹就趴在這些高大的房屋旁邊,拱肩縮背,無處伸展萝勤,葉子也像中年人漸禿的頭頂瘪吏。原來陪伴它的沙堆不見了蓝丙,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關(guān)公廟,威武的關(guān)公手提大刀蚂夕,莊嚴(yán)肅穆,廟前燒盡的香被風(fēng)吹起争涌,恰好黏連到槐樹的葉子上燃异。
樹木不老,人易老, 人亦變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