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來電話的是劉威,李陽的大學(xué)同學(xué)立倍,陽子是他對李陽的專稱灭红。死黨,四年上下鋪的兄弟帐萎,一起在廣州打拼多年比伏。
他這么晚打來電話還真是頭一次,電話中他的情緒很不好疆导,估計喝了很多酒,他說話時舌頭都在打卷葛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澈段?沒有時間多想,這個勝似親人的兄弟有難他一定得去幫舰攒。
李陽沒有猶豫败富,快速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他揉了揉雙眼摩窃,穿好鞋子兽叮,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匆匆忙忙去車庫取車猾愿。凌晨三點半鹦聪,路上的車輛并不多,他油門一踩蒂秘,快速向酒吧方向疾馳而去泽本。
劉威口中的老地方,就是位于天河北附近的一間酒吧姻僧,那是他跟他老婆求婚的地方规丽,為何要跑去那里喝酒呢蒲牧?
那時鄭薇還是她的女朋友,也是大學(xué)同學(xué)赌莺,不同系的冰抢。那一天她生日,按約好的時間地點艘狭,請了好幾個在廣州工作的同學(xué)一起慶祝挎扰,人都到齊了,可男主角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缓升。她非常不安鼓鲁,以為他出什么事了,沒心情吃飯港谊,準(zhǔn)備叫大家先散場了骇吭。
“請問誰是鄭薇小姐,你的禮物請簽收歧寺!”快遞小哥指了指禮物燥狰,讓她簽名。
順著小哥手指的方向望去斜筐,那是個很大體積的禮物龙致,用粉色的包裝箱裝的,一定是個大布娃娃顷链。鄭薇簽完名目代,叫幾個男同學(xué)幫忙抬禮物,李陽便是這些同學(xué)中的一個嗤练。
“這個生日禮物太貴重太特別了榛了,快打開看看,讓大家見識下是什么煞抬?”鄭薇在同學(xué)們的慫恿下打開了箱子霜大,原來是劉威。他從箱子里跳了出來革答,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束玫瑰花战坤,還有戒指,單膝跪地残拐,大聲說了一句“請嫁給我吧途茫!”
事情都過去七八年了,但美麗的畫面在李陽的腦海中還是那么清晰蹦骑。自己就是他倆幸福的見證人慈省。
劉威是妻管嚴(yán),同學(xué)中出了名的,為何半夜在酒吧買醉呢边败,難道袱衷?李陽心里一緊,馬上意識到有事情發(fā)生了笑窜。
李陽推開“絕對HOUSE”裝滿酒瓶的玻璃門致燥,隨著門的轉(zhuǎn)動,便被音樂震撼著排截,裝著彈簧的座位嫌蚤,跳舞的服務(wù)生,站在吧臺上領(lǐng)舞的美女断傲,在HOUSE的曲風(fēng)中脱吱,每個細(xì)胞都在舞動。
這絕對HOUSE是絕對值得懷念的夜店认罩,因為這是廣州第一家以HOUSE音樂為主的箱蝠、沒有專門舞池的跳舞PUB。
還記得那一曲《LONELY》不知打動了多少癡男怨女垦垂,但今天宦搬,絕對HOUSE還在放《LONELY》,這個……有點顯得不夠浪漫劫拗,不過還是挺懷舊的间校。不過李陽心情不好,并沒有過多的駐足页慷。
李陽在靠窗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劉威憔足,他正在那里和一個衣著暴露的陪酒妹喝酒,可能是喝得太多的緣故酒繁,有此意識不清了四瘫,看到李陽走過來,竟連招呼都懶得打欲逃,右手無力的揮了一下。
“去饼暑,去稳析,去!”李陽示意陪酒妹趕緊離開弓叛,他在骨子眼里就反感這些為了錢而走捷徑的女人彰居。
“怎么啦,劉威撰筷,這么晚了陈惰,喝什么酒啊,走毕籽,我?guī)慊丶胰ヌТ场井辆!崩铌枩?zhǔn)備扶起劉威回家,但他趴在那里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溶握。
“回家杯缺,我哪里有家啊,我的家已經(jīng)散了睡榆,我老婆跟我離婚了萍肆,今天剛把離婚手續(xù)辦了。她跟一個香港男人好上了胀屿,丟下我不管了塘揣。女人都她媽一個德性,喜歡有錢的宿崭∏渍。”劉威一個人喃喃自語。
“劉威劳曹,你醉了奴愉,我們回去慢慢說吧√酰”
“還是你小子好啊锭硼,娶了我們的班花,又有了自己的房子蜕劝,自己的事業(yè)檀头,孩子可愛又懂事,同學(xué)中的典范啊岖沛。哪象我啊暑始,活得窩囊,象我這種人婴削,活著就是浪費空氣廊镜,死了就是浪費土地,半死不活就是浪費RMB鞍λ住嗤朴!“劉威自說自話,一臉的沮喪虫溜,那神情寫滿了對未來的絕望雹姊。
李陽聽了,心里特別難受衡楞,劉威原來是個很陽光的人啊吱雏,今天怎么落到這步田地?
唉,同學(xué)中的典范歧杏?自己心中的苦水還沒地兒倒呢镰惦,還要安慰劉威。唉得滤,他感覺到頭皮都發(fā)麻了陨献,心情很糟糕,但也只能強(qiáng)忍著懂更。
“走吧眨业,劉威,我們?nèi)ゾ频觊_間房去沮协,什么也不想啦龄捡,睡上一覺,天大的事咱兄弟倆明天再說好不好慷暂?”李陽扶著爛醉如泥的劉威向停車場緩緩走去聘殖,與其說扶,不如說拖還更形象些行瑞。
剛到指定的酒店房間奸腺,劉威便吐了一地,房間里充滿難聞的味道血久,引來了服務(wù)員的強(qiáng)烈不滿突照,無奈之下李陽只好再換了個房間。
“陽兒氧吐,快回來吧讹蘑,李翔,他發(fā)燒了筑舅!”李陽剛剛躺下座慰,母親劉蘭便打來電話,焦急地催他回去翠拣。
“媽媽版仔,你別擔(dān)心,我馬上就回來误墓。你去在藥箱里面先找退熱貼給他貼上啊邦尊。”
李陽無奈之下优烧,打了另外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小陳的電話,跟他說明了一下劉威現(xiàn)在的情況链峭,讓他過來幫忙照顧一下他畦娄。
李陽匆匆趕回家中,見劉蘭已經(jīng)幫孩子穿好衣服坐在客廳等著,他立即抱住兒子熙卡,向醫(yī)院飛奔而去杖刷。
李陽家離兒童醫(yī)院并不遠(yuǎn),幾分鐘就過去了驳癌。
門診大樓滑燃,燈火通明,這里聚滿了半夜來就診的小孩們及帶著小孩子的家長們颓鲜,大家都在排隊等候著表窘,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安。低著看了一下翔兒的排號甜滨,暈了乐严,前面還有一百多號人在排隊。
經(jīng)過醫(yī)生的診斷衣摩,確定是輕度手足口病昂验。口腔黏膜出現(xiàn)皰疹及潰瘍艾扮。但沒有手既琴、足部皰疹等。
現(xiàn)在是手足口病高發(fā)期泡嘴,很容易在幼兒園交叉感染甫恩,做父母的一定要時刻注意小孩的衛(wèi)生。
李翔任性的呼喚著磕诊,“媽媽填物,媽媽,我要媽媽霎终!”李陽只好打電話告訴李郁滞磺,兒子得了手足口病,讓她趕快來醫(yī)院一趟莱褒。有任何事情等李翔好一點了再處理击困。
匆匆趕到的李郁,從劉陽手中接過哭鬧的孩子广凸,十分氣憤地指責(zé)劉蘭阅茶,“就是你平時不講衛(wèi)生,不經(jīng)常幫李翔洗手谅海,才讓他感染了手足口病的!”
“你給小孩喝奶后有洗過奶瓶嗎脸哀,有用開水消過毒嗎,還不是我在弄扭吁?現(xiàn)在小孩生病了把責(zé)任全怪我頭上撞蜂,難道我的孫子我就不心疼嗎盲镶?你有盡過一個媽媽的責(zé)任嗎,一天到晚不著家的蝌诡,還怪我溉贿?”劉蘭氣不過,激動的與李郁懟了起來浦旱。
“你不想帶就直說宇色,我叫我媽媽過來帶就行了。帶不好颁湖,還一大堆理由宣蠕,不可理喻!”李郁從來就不是什么善茬爷狈,言語上絕不肯示弱植影。
“你們兩人能消停一下嗎,這里是醫(yī)院涎永,公眾場合思币,要保持安靜。在孩子面前羡微,就是裝谷饿,也裝得和諧一些,好不好妈倔?”李陽很無奈博投,把頭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彎里。
這個糟糕的夜晚盯蝴,對于李陽來說毅哗,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悲傷,還有很多事情要等他去做捧挺,絕對不能被眼前的事情困住虑绵,不能迷失了方向。人生如夢闽烙,她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翅睛。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