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歲的趙老頭總是浪費一顆本該憂國憂民的玻璃心胶坠,對著二十五歲的趙小姐搖頭晃腦霹娄,唉聲嘆氣辣往。二十五歲的趙小姐膽子小权埠、腦袋笨,總覺得五十二歲的趙老頭早晚有一天會磨刀霍霍向自己袍暴,所以特別擅長裝乖巧扮懂事些侍,每天聆聽著趙老頭唾沫橫飛的諄諄教誨。然后轉(zhuǎn)身便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政模,該怎么一副嘴臉還怎么一副嘴臉岗宣。那不著調(diào)的德性至今沒在趙老頭面前暴露,否則估計趙老頭會一不小心嘔出半公升鮮血淋样,既污染社會環(huán)境衛(wèi)生耗式,又浪費醫(yī)院床位。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很難描述形容趁猴,趙小姐冥思苦想的數(shù)日刊咳,覺得趙老頭每天過著活蹦亂跳的日子。不錯儡司,活蹦亂跳娱挨。趙老頭的身體好得讓趙小姐總是憂心,憂心有一天趙老頭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捕犬,在自己罪行累累的不孝檔案里又劃上恢弘的一筆跷坝。趙老頭的思想也前衛(wèi)的讓趙小姐時常瞠目結(jié)舌,很多60后老一輩難以接受的觀念思想碉碉,趙老頭接受的反倒比90后的趙小姐更快柴钻,踐行的更深刻。趙小姐總是拿著一副看鬼片受到驚嚇的面孔凝望著趙老頭垢粮,此時的趙老頭必定是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贴届,用鼻孔對著趙小姐,那潛臺詞估計是姜還是老的辣,你還是太嫩了些粱腻。
大學前庇配,趙小姐總想著找警察叔叔立個案,在各大媒體懸賞找自己的親生父親绍些。大學前捞慌,趙小姐過得就是備受地主階級摧殘壓迫,飽含血淚還慫得不敢反抗的日子柬批。以至于上了大學之后啸澡,趙小姐也不大愿意和趙老頭聯(lián)系。在趙小姐不堪回首的歲月里氮帐,趙老頭長了一張苦瓜臉嗅虏,臉上掛著一對兒鷹眼,鷹眼下吊著一張刀子嘴上沐,偏偏沒長一顆豆腐心皮服。趙小姐的日子很壓抑,從小慫到大参咙,慫歸慫龄广,但趙小姐脾氣硬啊,所以每天就是一個大苦瓜和一個小苦瓜大眼瞪小眼蕴侧,相虐相殺择同。至于愛吧,趙小姐從來不知道那是個什么鬼東西净宵,趙小姐在為數(shù)不多的人生閱歷中總覺得自己是隔壁老王家的娃敲才,但是趙小姐家有左鄰也有右舍,趙小姐沒膽子到處找親生父親择葡,勉為其難的寄居在趙老頭門下紧武,忍辱負重了十八年。
終于上了大學刁岸,還沒等趙小姐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脏里,便接到了趙老頭的電話。趙小姐心中打著哆嗦虹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起電話迫横,原來趙老頭只是擔心趙小姐“失聯(lián)”,代表老趙家五湖四海同胞噓寒問暖來了酝碳。趙小姐多有防范意識啊矾踱,那一刻總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杌可趙小姐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呛讲,記吃不記打的主兒,時間長了也便傲嬌了起來,反倒是成了雞給黃鼠狼拜年——無事不登三寶殿贝搁。
現(xiàn)在吗氏,五十二歲的趙老頭總是用錯綜復雜的眼神掃著趙小姐,趙小姐總是搖頭晃腦的走到趙老頭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雷逆,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后悔來不及了弦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膀哲,二十五年前你想什么去了往产?”估計趙老頭心中喟嘆自己人生最大的一次戰(zhàn)略失誤便是在二十五年前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給了趙小姐生命某宪。每每此時仿村,趙老頭總是被趙小姐欺負的蹲在墻角,微微仰起45度角兴喂,不讓眼淚流淌蔼囊,趙小姐笑得多明媚,趙老頭就有多憂傷瞻想。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覺得趙老頭很是慈眉善目压真,時不時撩一撩老趙,定時定點的扎扎心蘑险,反倒是把生活過得妙趣橫生。
比如岳悟,
二十五的趙小姐熱情洋溢的質(zhì)問:“老趙老趙佃迄,都這個點兒了,怎么還沒吃飯贵少?說呵俏,你是不是背著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無比委屈的嘆息:“我哪敢背著你偷吃好吃的滔灶,我這不是剛忙完嗎普碎?”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聲嚴厲色的追究:“你忙啥去了?是不是到樓下勾搭老太太去了录平?”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士可殺不可辱的傲嬌:“我能勾搭老太太嗎麻车?多少小姑娘喜歡我呢!”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毫不留情的冷笑:“呵呵斗这,你覺得誰都和你這么瞎嗎动猬?”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扎心的止不住憂傷。
再比如表箭,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氣息奄奄的求同情:“老趙老趙赁咙,今天覺得身體不舒服。”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認真思索的一秒彼水,謹慎的回答:“這個月給你打錢了啊崔拥,這么還不舒服?”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捶胸頓足:“心塞凤覆!”
又比如: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有一天興致極高:“老趙老趙握童,我沒事兒,就是想你了叛赚,給你打個電話澡绩。”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氣勢洶洶:“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你了俺附,你別太想我了肥卡。”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覺得自己應該做個胸懷天下但又鐵骨錚錚的奇女子事镣,過了很久才和趙老頭聯(lián)系:“老趙老趙步鉴,挺長時間沒給你打電話了,給你打個電話璃哟》兆粒”
五十二歲的趙老頭委屈的不得了:“一看就是錢夠花了,都想不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随闪⊙羲疲”
二十五歲的趙小姐雙手一攤,舉頭望天铐伴,我能怎么辦撮奏,我也很絕望啊当宴!
最后一個比如:
有一年趙老頭在城市清醒前就拎著夢游中的趙小姐去江邊杏樹上打杏畜吊,趙老頭扛著自制武器雄赳赳氣昂昂的在前面走,趙小姐半睜著眼睛拖著袋子軟塌塌的在后面跟著户矢。趙老頭多壞的人啊玲献,為了讓趙小姐清醒,專挑趙小姐撿杏的時候打杏梯浪。結(jié)果趙小姐當年比煎餅厚不了幾分的小身板差點兒被打成篩子捌年。但是別忘了趙小姐是誰家的娃啊,沒有最壞只有更壞驱证。而且趙小姐壞的比較文雅延窜、比較高端,專門在精神上荼毒趙老頭抹锄。
“老趙老趙逆瑞,你說會不會有城管抓咱倆荠藤?”
“城管還沒起床呢!”趙老頭專心打杏获高。
“老趙老趙哈肖,你說你這算不算影響市容?”
“我就是打杏念秧,既不爬樹又不砍樹淤井,大家不都是這么弄的嘛!”
“老趙老趙摊趾,要是警察叔叔來抓咱們的話币狠,你就別跑了,讓我先跑砾层。我年輕還有大好前途漩绵,反正你老了,可以不要臉肛炮!”趙小姐蹲在樹下邊撿杏邊憂心自己的前途止吐。趙老頭頓了一秒狠狠地搖了搖樹枝,趙小姐腹背再次受敵侨糟。趙小姐氣得站起身碍扔,指著趙老頭問“老趙老趙,你這算不算是薅社會主義羊毛秕重,還專挑一個樹上薅不同?”趙老頭忍無可忍的拎著喋喋不休的趙小姐回了家,自此之后悲幅,趙小姐再沒陪著趙老頭打過杏套鹅。不過那年夏天,趙小姐吃得杏卻比趙老頭多得多汰具。
趙老頭總是困惑于他人生一個終極命題,自己的大好基因怎么都見了鬼去了呢菱魔?怎么就生了個如此鬼見愁的趙小姐呢留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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