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涼樹姑娘
1
上次回家,到達縣城的高鐵站時犬缨,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多了喳魏,朋友阿遠開車來接我回家。
鄉(xiāng)下的夜晚格外安靜怀薛,沒有大城市的喧鬧刺彩,讓人莫名的安心。我坐在副駕駛上,一臉疲倦创倔,阿遠放了一首老歌嗡害,優(yōu)美的旋律彌漫在整個車廂,空氣中多了一點淡淡的憂傷畦攘。
我盯著前方一片灰暗霸妹,跟他聊了起來。
“真想以后能找個靠譜的人知押,在我累了的時候叹螟,隨時可以讓我靠,他不用很帥台盯,也不需要多有才華罢绽,只要可以陪我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就好了∫遥”
阿遠笑了:“你在20之前可不是這么想的啊有缆,看來是到了年紀,懂得認清事實了温亲∨锉冢”
我說:“年少的時候,誰都想不管不顧的愛一場栈虚,可是人啊袖外,一旦長大了,有很多事情想做魂务,不能僅僅只是圍著愛情轉(zhuǎn)了曼验。”
我聽著音樂,半瞇著眼粘姜,突然想起阿飄來鬓照。
學生時代的愛情,就像一顆青蘋果孤紧,一口下去豺裆,酸酸甜甜,從次号显,就再也忘不了那個味道了臭猜。
阿飄跟她的初戀秋先生在一起5年多。這5年里押蚤,無疑是她最為幸福的時光蔑歌。
我早已忘記了是誰追的誰,也或許揽碘,他們是同時對彼此有好感次屠,只不過有個人先了開口园匹,然后愛情就那么猝不及防,也帶有一絲必然的發(fā)生了帅矗。
秋先生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偎肃,成績永遠保持在前三名煞烫,一米八的個子里卻住著個長不大的靈魂浑此。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阿飄總跟我吐槽他的幼稚滞详,但眉眼里盡是溫柔凛俱。
我以為,愛情就應該是這樣料饥,他在鬧蒲犬,你在笑。沒有房子岸啡,車子原叮,票子的壓力,只有純粹愛情的甜蜜巡蘸。
2
大學的時候奋隶,他倆在同一個城市上的,雖然不在同一個學校悦荒,可是每到周末唯欣,秋先生都會做兩個多小時的車去看她。帶她去吃各種美食搬味,看最新的電影境氢,跟她講著學校里最近的趣事。騎著單車載著她碰纬,穿梭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萍聊,偶爾他會玩心大起,加快速度悦析,引得后座的阿飄發(fā)出尖叫聲寿桨,雙手緊緊抱著他。
風在耳邊吹過她按,呼啦啦的牛隅,吹亂了眼前的劉海,吹走了地上的落葉酌泰,那個秋天媒佣,像極了一個童話,空氣里都冒著粉紅色的泡泡陵刹。
大三那年的圣誕節(jié)默伍,秋先生結(jié)束了最后一場辯論之后就匆匆趕去見她。他們?nèi)ツ羌倚男哪钅畹牟蛷d吃飯,看了一場很俗套的愛情電影也糊。
散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多了炼蹦,走出影院時,一陣冷風吹來狸剃,讓人有點發(fā)抖掐隐。
秋先生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圍到阿飄的脖子上,并拉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钞馁。兩個人就那樣慢慢的走著虑省,偶爾呼出一陣白氣。路燈的光微微泛黃僧凰,兩個身影并排而行探颈。
秋先生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向她,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一枚刻著花紋的銀色戒指训措,套在了她的手上說:“等畢業(yè)以后穩(wěn)定了伪节,我們就結(jié)婚吧!”
阿飄看著他認真且深情眼神绩鸣,鼻子一酸怀大,流下了眼淚,抱著他全闷,拼命的點頭叉寂。
戒指,路燈总珠,以及那個給她承諾的秋先生屏鳍,是她對那個冬天的全部記憶。
3
去紐約留學一直是阿飄的夢想局服,大學四年她很努力钓瞭,成績都保持在前列,為的就是想申請留學的機會淫奔。
所幸山涡,她拿到了。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訴了秋先生唆迁,但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很明顯沒有太高興鸭丛,言語里更多是失落。
她很困惑:“我拿到了名額唐责,你都不為我開心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鳞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要去多久?”
“三年鼠哥,就等我三年好嗎熟菲?”阿飄問看政。
“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說好等畢業(yè)以后穩(wěn)定了就結(jié)婚的抄罕,你能不能不去霸黍肌?”
“你知道嗎呆贿?為了這個機會我付出了很多嚷兔,我不想放棄≌ケ溃”
“好吧谴垫,我再想想章母∧钢耄”
他說完,電話就掛了乳怎。
那天機場的人很多彩郊,有的人回來,有的人準備遠走蚪缀,他們面對面秫逝,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大概是為了緩解尷尬询枚,秋先生摸了摸她的頭說:“好好照顧自己违帆。”
阿飄點了點頭金蜀,猶豫了一下刷后,還是忍不住的抱了抱他。
他頓了頓說:“我會等你的渊抄〕⒌ǎ”這句話,讓她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护桦。
4
留學的那段時間里含衔,他們常常要頂著時差打電話,盡管很辛苦二庵,卻也阻擋不了彼此的思念贪染。秋先生偶爾會問:“你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啊催享?”然后沒等她回答就說:“沒什么杭隙,就是有點想你了∷悖”
很多時候寺渗,阿飄也恨不得拋下這里的一切飛奔到他的身邊匿情,可是又不甘心放棄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其實她也害怕信殊,他不能等她了炬称。因為她從朋友那里得知,秋先生的父母知道她出國了涡拘,就一直在幫他安排相親玲躯,希望他早點結(jié)婚。他從未跟阿飄提過鳄乏,而她也不曾問起跷车。
該來的,終歸是躲不掉橱野。
阿飄在偌大的圖書館里朽缴,對著滿屏英文的論文頭昏腦漲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水援,她打開一看密强,久久不能反應過來,因為信息里的每一個都像一把把尖刀蜗元,刺痛了她的心或渤,斬斷了她的愛情。
她放下手機奕扣,看著電腦上的論文薪鹦,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漸漸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惯豆。
眼淚劃過嘴角池磁,澀澀的,這種苦澀的味道讓她終于意識到循帐,自己已經(jīng)失去他的事實框仔。他要娶別人的消息,竟然會讓她那么痛心拄养,這種痛离斩,比冬天里的寒風還要刺骨。
她忘記了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瘪匿,只知道是從白天到夜晚跛梗。
她拿起手機,艱難的打了好幾行字棋弥,最后刪刪減減核偿,只剩下“祝你幸福”這四個字顽染,按下發(fā)送鍵后漾岳,就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轰绵。
后來她跟我說起這些事,總?cè)滩蛔〉淖载熌峋#绻敵鯖]有毅然決絕的選擇出國左腔,或許他就不會娶別人了。
她說:“或許故事的結(jié)局早在我選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捅儒,但至少再那一段感情里液样,我們都是真心的,不管結(jié)局如何巧还,我都會祝他幸福鞭莽,只是遺憾,最后娶的人麸祷,不是我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