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一條錯誤的路上摇肌,他們都這樣說擂红,可我不這么覺得,也許是錯的不夠徹底吧围小,那就再等等昵骤,等我走不下去的時候,等我發(fā)現(xiàn)這條路通向一個死胡同的時候肯适,也許我就回頭了变秦。
初中的時候消費還沒有到今天這個樣子,雖然剛過去沒幾年框舔,可那時候一周25塊錢就夠了蹦玫,還能剩下好多赎婚,記得最省的一周我就花了14.5,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周大部分吃的都是米粥樱溉,八毛錢一碗挣输,我沒有要菜,因為要菜的話得一塊二了福贞,可后來學校飯漲價了撩嚼,而我也長大了,吃的慢慢多起來挖帘,那時候已經(jīng)不存在八毛錢的米粥了完丽,而我也更不可能只花14.5,于是我就打算回家跟家里商量商量看可不可以多給些生活費拇舀÷咦澹“真發(fā)愁啊孩子,家里沒錢了骄崩,這周xx家的孩子結(jié)婚瓷耙,我們又給了xx的禮錢,現(xiàn)在家里只剩刁赖,搁痛,,”“真愁人啊宇弛,你爸的車壞了鸡典,修車又花了xx,一分錢沒掙又扔了xx”結(jié)果每次到家我還沒開口就能聽到這樣的話枪芒,“嗯彻况,我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舅踪,好像母親有了預知的能力纽甘,好像我不說她就能知道我又回來要錢了,所以每周去學的時候我都是一張看不出情緒的臉抽碌,雖然我還笑著悍赢,可大家都說我笑的很難看。
很快就高中了货徙,早已習慣了住校左权,沒有那么想家,沒有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捂著被子“洗床單”痴颊。學校的飯是真便宜赏迟,還好吃,最貴的也就五塊錢蠢棱,于是半個月250塊錢的生活費我還能剩下一百多锌杀,可是后來就又重演了歷史甩栈,學校飯菜漲價,在高強度下學習的我開始吃的越來越多糕再,再加上各種練習題谤职,各種課外輔導書,各種詞典亿鲜,我的生活費又不夠用了允蜈,我就想著回家跟家里說下吧,會理解的蒿柳,“真是愁人啊饶套,你爸又在家里閑了這么長時間,人家都有活干垒探,他就這么在家里閑著……”妓蛮,聽著聽著父親受不了走了,可我只能聽著“哎圾叼,家里沒錢了啊蛤克,你還要上學,你弟還要喝奶粉……”歷史就這么周而復始的輪回著夷蚊,只是這一次我沒有說話构挤,我現(xiàn)在在花錢,我沒有掙錢的能力惕鼓,我也覺得我確實無能為力筋现,我只能省點,省點箱歧,再省點矾飞。
然后我就到了大學,我穿著幾年前的衣服呀邢,拿著嶄新的錄取通知書奔赴到了一個離家不遠不近的城市洒沦,我想著我打打工也許就不用讓家里那么緊張了,我想著我努力一點拿個助學金价淌,獎學金申眼,多參加些活動,多交些朋友也許生活就會有改觀了输钩,也許我就不那么“貧窮”了豺型,很高興,這次歷史沒有重演买乃,學校的飯沒有漲價,我也沒有增大飯量钓辆,生活費一直夠用剪验,甚至到大一的第二學期我還跟家里說“不用給我生活費了肴焊,我助學金一下來估計這學期就夠用了」ζ荩”我很高興娶眷,家里也很高興,可是后來我卻生病了啸臀,纖維瘤届宠,我想不明白這么年輕的我怎么有了這樣的病,我想不清楚為什么這種事總是降臨到我的頭上乘粒,我坐在路燈下哭了一個小時豌注,從開始埋怨命運到最后坦然接受,我開始去醫(yī)院復檢灯萍,結(jié)果一樣轧铁,盡快做手術(shù),情況不樂觀旦棉,腫瘤太大齿风,怕會癌變,這徹底打消了我準備推遲手術(shù)的想法绑洛,原本想暑假打工賺了錢再做手術(shù)的我突然間不知所措救斑。于是我一邊上著課,和朋友們嬉皮笑臉的生活真屯,一邊想盡各種辦法籌備手術(shù)系谐,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時間讨跟,臨近期末會不會耽誤考試纪他。無奈之下我去找了輔導員,看看可不可以辦理休學手續(xù)晾匠,然后暑假過后直接上大二不重修茶袒,導員了解的情況之后說讓我先告訴家里人,說他在醫(yī)院有熟人凉馆,再加上學校有醫(yī)保薪寓,看看是在學校做,還是回家里做澜共,而且學校這里的腫瘤醫(yī)院是全省最好的向叉,有最好的設備,思前想后我決定在校做嗦董,等術(shù)后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我在跟家里說母谎,“你還沒到一個承擔這些事的年紀,讓家里人知道最好京革,不用怕他們擔心奇唤,照顧好你也是他們應該做的”“老師幸斥,我明白,謝謝您咬扇,可我還是堅持我的決定吧甲葬,萬一化驗結(jié)果是不好的呢,我想等我把全部都安排妥當了再讓他們知道懈贺,況且经窖,我都習慣了這樣打理生活”所以,我就一個人做了手術(shù)梭灿,一個人在宿舍的床上躺著休養(yǎng)画侣,一切都是跟預想中的一樣,當我告知家里人我做手術(shù)的時候胎源,母親說“你怎么不回來棉钧,家里有新農(nóng)合,花了那么多錢”“你姐之前跟你情況一樣涕蚤,她都沒做手術(shù)不也沒事宪卿,哎,你這個手術(shù)做的啊”……我沒說話万栅,不知道說什么佑钾,不知道說什么好。
然后就結(jié)束了大一烦粒,放暑假了休溶,終于出來打工賺錢了,可是今年的工作出奇的難找扰她,無論怎樣兽掰,還是先找了一份,酬勞不多徒役,剛好對口我的專業(yè)孽尽,有點是點吧,權(quán)當實習了忧勿,然后家里是不停的打電話“掙了多少錢杉女?花了多少?”“在那不行就回來吧鸳吸,別到最后錢沒掙到還又倒貼了不少”“你看看你打的什么工熏挎,丟不丟人,掙得還沒花的多”……我還是沉默晌砾。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這些年來我的生活坎拐,我從沒因為貧窮而傷心過,但是貧窮卻著實困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理解母親那份難懂的愛廉白,她心疼的話到了嘴邊全變成了咒罵个初,只是我不會說話了乖寒,看見誰我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猴蹂,一直都是沉默,不似記憶中的我楣嘁。
他們都說我錯了磅轻,我不該堅持我的堅持,但是真的這一次我不想回家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