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柱香祟印,有時燃的快肴沫,有時燃的慢一些,我們只看到它越燃越短蕴忆,可何曾見過它又死灰復燃颤芬?
或許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吧套鹅。姑父的去世是一件特別突然的事情:去年四月份站蝠,姑父突然胃痛難忍,到醫(yī)院檢查后說是胃癌卓鹿,跟家人稍作溝通后立馬決定手術菱魔,切除了大半個胃,從此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治療吟孙、復發(fā)澜倦、再治療、加重的過程杰妓。直到今年清明節(jié)前藻治,又一次住進醫(yī)院。當時我休假回家巷挥,去醫(yī)院看他桩卵,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但是腦子是清醒的倍宾,見了我還要起來說話雏节,臨走還要留我吃飯。
其時當時醫(yī)生已經(jīng)給家屬說過病情凿宾,病人堅持不了多久了矾屯,多則一月兼蕊,少則一周初厚。但是看姑父當時的狀態(tài),我還天真的想孙技,看樣子應該沒事吧产禾,至少還能吃東西,腦子還是清醒的牵啦⊙乔椋可是上天似乎總愛戲弄人,并不會因為你以為的就變成真的哈雏。在我走后第九天楞件,姑父還是離開了我們衫生。
姑父的去世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姑父明明還很年輕土浸,比我爸都年輕好幾歲罪针。還記得去年年初還在一起喝酒,去年剛手術完還留我一起吃飯黄伊,討論我女朋友的事情泪酱。可是突然之間还最,短短一年之內(nèi)墓阀,一個完整的人就沒了,甚至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拓轻,就再也見不到了斯撮。腦子里整天恍恍惚惚,不敢相信扶叉,更不敢給我姑打電話吮成,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不知道我姑在未來漫長的歲月里將如何度過辜梳。
姑父的去世粱甫,讓我想到另一個英年早逝的人——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她是個湖南農(nóng)村的女生作瞄,父親殘疾茶宵,姐姐出嫁后像擺脫麻煩一樣徹底遠離了這個家,母親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家庭宗挥。她是個特別懂事的姑娘 整個大學生涯里乌庶,早起晚睡,刻苦學習契耿,你可以經(jīng)陈鞔螅看到她在田徑場跑步,但是從來不會看到她出現(xiàn)在商場搪桂,甚至是一家奶茶店透敌。她想考研,想通過讀書改變命運踢械⌒锏纾可是命運偏偏喜歡捉弄人,連續(xù)考了兩年内列,都沒有考上撵术。父親偏偏又患上眼病,幾乎雙目失明话瞧,整個家庭陷入一片混亂嫩与∏拮耍或許是壓抑已久,或許只是一時沖動划滋,她選擇了百草枯会油,而且是大劑量。百草枯這種東西古毛,一旦喝下翻翩,就再也不會徹底排出,一旦超過劑量稻薇,真是華佗現(xiàn)世也無能為力嫂冻,她喝的量已經(jīng)遠遠超過。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塞椎,她已經(jīng)被送到醫(yī)院桨仿,臨時搶救過來了,不過也只是臨時案狠。因為藥已入肝臟服傍,她的肺正在慢慢硬化,呼吸越來越困難骂铁,直到有一天停止呼吸吹零。可就算明明知道結果拉庵,我們依然不想放棄灿椅,或者可以說不愿也不敢去相信。當時我?guī)е糠中S训木杩畹结t(yī)院看她钞支,頭發(fā)已經(jīng)因為化療全部剔光了茫蛹,但是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還有心情討論我女朋友的事烁挟,開我的玩笑婴洼。那時我問她,后悔嗎撼嗓?她眼里閃過一絲落寞柬采,太傻了。
其實看的出來静稻,她已經(jīng)后悔了警没⌒偃瑁可是上天并沒有仁慈的眷顧這個善良又后悔的人振湾,病情持續(xù)惡化,十幾天后亡脸,她也永遠離開了我們押搪。你很難接受树酪,曾經(jīng)朝夕相處四年的同學,十幾天前還能跟你正常說笑的人大州,就這么突然之間沒了续语,去向一個永遠也無法回來的地方。此時你寧可相信這世上有神有鬼厦画,也不愿相信火化后真的化為烏有疮茄。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仿佛一個不小心根暑,就會永遠的離開力试。
如果說我姑父和同學是因為意外,那外公的離開可以算是壽終正寢了排嫌。外公今年81歲畸裳,年輕的時候在鐵路上工作,后來退休回到老家進了釀酒廠淳地,再后來年紀大了怖糊,自己在家開了間豆腐坊,每天早起磨豆腐颇象,騎著三輪車敲著梆子走街串巷伍伤。外公是個知識分子,家里一直崇尚禮儀道德遣钳,從小就教我走路靠右嚷缭、紅燈綠燈、賓客主次耍贾、斟茶倒酒阅爽。當別的孩子在玩彈球的時候,外公在給我折千紙鶴荐开;當別的孩子嬉戲打鬧的時候付翁,我已經(jīng)在拿著茶壺給人倒茶。
如此生活晃听,本來應該是幸福美好百侧,可也卻難以承受歲月的無情。我考上大學那年能扒,外公腦萎縮佣渴,開始忘記一些事情,直到后來連我是誰也不認識初斑,只是客氣的讓我喝茶吃飯辛润。后來每年回去,每當有人指著我問他我是誰见秤,他一臉茫然卻又默默無語的時候砂竖,心里都無比難過真椿。直到今年年初,外公突然去世乎澄,當時我還在北京忙于工作突硝。雖然后來媽媽說,外公走之前很放松很安詳置济,卻也難抵心中的遺憾和痛苦解恰。
可能隨著年紀長大,身邊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浙于,對于生活和生命的感觸也就越來越深修噪。
不管是意外也好,還是壽終正寢也罷路媚,人終將要離開這個世界黄琼,誰也無法阻止時間的前進和生命的流逝。
人生就像一柱香整慎,有時燃的快脏款,有時燃的慢一些,我們只看到它越燃越短裤园,可何曾見過它又死灰復燃撤师?
人生是如此短暫,我們卻有太多事情需要做拧揽,有太多人需要去愛去陪伴剃盾。曾經(jīng)一些耿耿于懷的事情,在生命的流逝面前淤袜,也變得無足輕重痒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