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讓我在情人節(jié)那天切身體會到一只過氣備胎的心酸矢空。
情人節(jié)那天,他發(fā)短信問我:“想你了禀横,約不約屁药?”
好笑的是,他是有對象的人柏锄。
朋友說:“一定是和他對象分手以后想要追你啦酿箭!好好把握機會呀!”
是嗎趾娃?算了吧缭嫡!
雖然我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他,那時候他是我們班帥氣的籃球小王子茫舶,跟在他身后拋紅心的妹子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械巡。
于是我遵循得不到你的愛意至少要得到你的注意的原則,所謂愛到深處自然黑饶氏,開始在言語上對他展開了360°無死角的人身攻擊讥耗。
只是我本以為能夠曲線救國的路線卻從此跑偏,再也沒能撥亂反正疹启。
由于我的攻勢太迅猛剽悍古程,曾經(jīng)把他罵哭過,他在痛定思痛后竟然要做我的小弟喊崖。
我當了老大之后更加放肆挣磨,什么損詞兒都隨心所欲地往他身上招呼,只要他一有不滿荤懂,我就說:“欸茁裙,大哥跟你的交情,能叫損么节仿?”
他無奈地低頭笑笑晤锥,側臉的下頜骨棱角分明的輪廓,還有他長長的垂下來的睫毛廊宪,和撲棱蛾子的腳一樣毛茸茸的矾瘾,搔得我的心也是癢癢的。
后來我們上了不同的學校箭启,雖然還常在網(wǎng)上互相不著吊地逗屁磕壕翩,彼此對對方的生活也了如指掌。
深夜看到對方更新了朋友圈也會去私戳一句“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傅寡?”
是這樣親密的關系放妈。
但是我們的關系卻好像卻止步于網(wǎng)絡北救,他喜歡的女生不喜歡他怎么辦?他不喜歡的女生纏得他很緊怎么辦芜抒?北京的春天好干燥總流鼻血怎么辦扭倾?學校布置了一個論文作業(yè)好難寫怎么辦?
我仿佛是他的知乎人工智能問答機挽绩,他提出的每個問題膛壹,我都能秒回。雖然偶爾他也會對此表示驚訝和疑惑唉堪,但高冷的我總是淡淡的回答他:“就是很巧啊模聋,正好在玩手機啊唠亚!”
他也就樂得裝傻充愣链方,好像我們之間真的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重合灶搜,那么多剛剛好祟蚀,和碰巧。
而我割卖,也在這種病態(tài)的單向輸出中前酿,任性地消耗著年少時那份單純的喜歡,又不敢奢求什么回應鹏溯。
以至于看到他約我出去的短信時罢维,我本能的回復是:“你個傻X,你把你對象和我的電話號碼備注反了!”
他很快回復道:“你才傻X丙挽,小爺剛從前女友那里贖身回來肺孵,現(xiàn)在約的就是你,約不約颜阐?”
……
“約約約平窘!”
視奸了聊天全過程的室友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把上面那條短信發(fā)了過去凳怨。
我看著那條短信瑰艘,嘖嘖嘴,搖了搖頭:“太不像我的風格了猿棉“跖眩”
那天他到的比我早屑咳,我推開咖啡店的門萨赁,他正好從座位上抬起頭,我們相視而笑兆龙。
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太喜歡他杖爽,還是太久沒和男生相處過敲董,體內(nèi)荷爾蒙的泛濫讓我連幾步道都不會走了。
他說:“真的是慰安,好久沒見了腋寨。感覺像網(wǎng)友面基一樣』溃”
我趕緊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去萄窜,咧咧嘴:“是啊,你怎么都胖成這副熊樣了撒桨?”
……
話一出口查刻,我還是被自己緊張得牙關相碰的聲音震懾了一下。
他不接話凤类,反問我:“你哆嗦什么穗泵?”
我:“空調(diào)開得太大了,有點冷谜疤〉柩樱”
他:“哦∫目模”
可能是我那句開場白對他的傷害值有點大履肃,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你說你一見面就這么打擊我真的好么坐桩?”
我也不接話榆浓,發(fā)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以一種神邏輯繼續(xù)追問:“你和你對象分手撕攒,不會是因為你太胖吧陡鹃?”
平心而論,他現(xiàn)在的確有點發(fā)福抖坪,但是還沒到腫成豬頭的程度萍鲸。但我卻像是自我保護一樣的,不開口損他兩句就渾身上下不自在擦俐。
他哈哈干笑兩聲脊阴,仿佛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你想啥呢蚯瞧?”
我小聲嘀咕:“那我就放心了嘿期,看來眼瞎的不止我一個÷窈希”
“不是因為我胖才分手的备徐,是第三者∩跛蹋”
他好像沒聽見我的嘀咕蜜猾,反而用指尖撓撓鼻頭秀菱,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了一句。
“還有小三蹭睡?”我虎軀一震衍菱,繼而松了一口氣:“我還說呢,就算分手了肩豁,以你的性格脊串,情人節(jié)也該去演苦情戲,送999朵玫瑰花跪地求饒只求對方回心轉(zhuǎn)意那種清钥。原來是第三者插足洪规,你被三振出局了啊循捺!”
仿佛是知道沒有抬扛就沒有傷害斩例,他根本不接我的茬,無招勝有招般輕輕拿起手機玩了起來从橘。
我他媽還能說什么念赶?
可以,這很強勢恰力。
我盯著他蠻好看的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無意義地劃了幾圈后叉谜,他突然湊過來,把手機遞給我:“你看這照片上的男的長的怎么樣踩萎?”
我有點受寵若驚地接過手機停局,瞅瞅圖片瞅瞅他,但仍然故作矜持香府,謹慎地說:“嗯董栽,至少比你磕磣∑蠛ⅲ”
他把手機收起來锭碳,無視我話中的貶義:“我對象因為他要跟我分手∥鹆В”
……
過了一會兒擒抛,他看著我:“你跟我說實話,其實你覺得那男的比我好看是不补疑?”
我……應該說是嗎歧沪?
雖然對方芝蘭玉樹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但是莲组!
不是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嗎诊胞?
我難道不應該給他一點自信嗎?
想到這胁编,我果斷地點點頭厢钧,目光堅定地望向他:“是比你好看多了℃页龋”
他很萎靡的趴到桌子上早直。
我說:“行了,多大點破事笆锌颉霞扬!你別跟個娘們似的》阏瘢”
他:“就你爺們喻圃!”看了看我又很灰心地說:“反正像你這種沒心沒肺,從來不把人當回事的毒舌女是不會明白的粪滤「模”
……
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以為這么多年你變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杖小∷列冢”
“我這樣怎么了?”我忽然大聲沖他喊道予权。
咖啡店的人都朝我們看過來昂勉。
他張了張嘴,電話突然響起扫腺,是他對象打來的岗照。
電話一被接起,帶著哭腔的聲音飄到我的耳朵里笆环。
他尷尬地看了我一眼攒至,站起來走向衛(wèi)生間,回來的時候臉上寫滿了“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躁劣。
我知道嗓袱,他要走了。
“她跟我認錯习绢,我們和好了渠抹。”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闪萄,又伸出手撓了撓鼻尖梧却。
手真好看啊,怎么長出來的败去?
我心里有點惆悵地默默地想放航。
但表面上也只能無所謂地擺擺手:“啊,好事圆裕,小倆口磕磕碰碰很正常广鳍【<福看你剛才要死要活的,這不全好了赊时?其實我也不是不理解你吨铸,我就是想勸你自信點……”
他已經(jīng)開始穿外套,我卻還像個祥林嫂一樣可憐地磨磨唧唧地剖白著自己祖秒,宛如一個智障诞吱。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恩啊答應著,又開始往他的背包里裝東西:充電寶竭缝,數(shù)據(jù)線房维,手機……
桌子很快被他收拾光,我們的面前只剩下流著一條咖啡漬的杯子抬纸。
“你……還要坐會兒咙俩?”他終于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湿故。
“嗯……”一時間精蟲上腦暴浦,我仰起臉看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如果我沒有那么毒舌晓锻,我們有可能嗎歌焦?”
他一愣,好像若有所思砚哆,但很快仰天長笑三聲独撇,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不毒舌?怎么可能躁锁!”
“說的也是纷铣。”
我點點頭战转,自嘲地笑了笑搜立。
看著他不帶一絲留戀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坐在那槐秧,覺得自己像一坨被他解決過的大便啄踊。
回去的時候,下過雨的土地濕漉漉的刁标,我看著泥地上被自己踩出的一排彎彎曲曲的腳印颠通。
告訴自己:其實這是我身體里的一對獨腳獸共同踩出的舞步呢!
果然膀懈,“沒那么簡單顿锰,就能輕易找到聊得來的伴。”這樣看來硼控,受不了我毒舌的你刘陶,不是我太刻薄,而是你根本就牢撼,配不上匙隔!
既然如此,不如跳舞浪默,談戀愛不如跳舞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