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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社交達(dá)人找前,從來都不是。
碰到人多的時候判族,我會緊張躺盛、會局促,遇到陌生人搭話形帮,會臉紅槽惫、會不安。
在各種場合的聚會上辩撑,熱絡(luò)地聊著天的界斜,永遠(yuǎn)是別人,而我合冀,只是那個無所適從的寡言者各薇。所以,我很少去那種熱鬧的場合君躺,遇到實在推不掉的峭判,也只是匆匆露個面,便落荒而逃棕叫。
奇怪的是林螃,那樣的我卻依然把“多個朋友多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等古訓(xùn)視為真理俺泣。
不知道曾在哪里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的一生中治宣,至少要認(rèn)識一個醫(yī)生急侥、一個律師、一個記者侮邀、一個理財顧問、一個警察贝润、一個城管绊茧、一個交警、甚至打掘,一個地痞流氓华畏,這樣,你以后的路才會走得更容易些尊蚁。
當(dāng)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亡笑,我還很小,不明所以横朋,卻默默將它放在心里仑乌,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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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琴锭,朋友圈成了我拓展人脈晰甚、維護關(guān)系的最好選擇,少了面對面的尷尬與無言决帖,將自己的心聲交付給一組組代碼和電流厕九,實在是要容易得多。
所以地回,這些年扁远,我在社交上的“戰(zhàn)果”,便是通訊錄里的一千“好友”刻像。他們之中畅买,有些是僅有一面之緣的路人、有些是在旅途中有過三五句交流的旅人绎速、有些是朋友的朋友皮获、有些是同學(xué)的同學(xué),還有一些是我叫不上名字纹冤、搞不清職業(yè)的名副其實的陌生人洒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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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xué)的時候,時間真是多得用不完萌京,我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花了多少時間維系所謂的“朋友圈”關(guān)系雁歌。
只記得,下課的第一件事就是刷朋友圈知残,然后靠瞎,在各個聊天群里跟自己認(rèn)識的或者不認(rèn)識的人打招呼、聊八卦、談資訊乏盐;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佳窑,也是看朋友圈,看自己是否錯過了什么熱點父能,看有沒有人說了什么贏得大家滿堂彩的“金句”神凑;晚上睡覺之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刷朋友圈何吝,看看不同人的生活狀態(tài)溉委,感慨感慨時光易逝。
就這樣爱榕,一天過去了瓣喊。
雖然說,這種維系和互動一直在持續(xù)黔酥,但是藻三,等真正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絮爷,自己心里也異常清楚趴酣,根本不可能將希望放在這些僅有“口頭之交”的“朋友”身上。
每次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坑夯,也往往都是身邊的同學(xué)和閨蜜岖寞,朋友圈的“朋友”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派上過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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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柜蜈,一個平時人緣很不錯的朋友需要借用一件蠻貴重的東西仗谆,無奈的是,身邊的人都沒有淑履。
于是隶垮,她就在朋友圈發(fā)了信息求助,沒想到秘噪,平時不停點贊狸吞、不斷評論的“朋友”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自動屏蔽了她發(fā)出的那條求助信息指煎。
惹得她心情暴躁蹋偏、頻頻罵娘:都是什么朋友啊至壤?平時很熟的樣子威始,一遇到事情都躲著走!真TMD像街!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黎棠,之后的我晋渺,便沒有那么熱衷于刷朋友圈了。
“己所不欲脓斩,勿施于人”木西。我們自己也不見得會伸手去幫那些朋友圈沒有見過幾次面的“朋友”,又有什么資格要求別人對自己有求必應(yīng)呢俭厚?
現(xiàn)在想想户魏,那個時候的自己為這種不名一文的社交付出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挪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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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后,新開了工作微信关翎,通訊錄里只有領(lǐng)導(dǎo)和同事扛门,平時討論工作、傳送文件纵寝,整個朋友圈十分干凈论寨、清爽異常,再也沒有了被朋友圈“綁架”的感覺爽茴,倒也其樂融融葬凳、樂在其中。
昨晚室奏,突發(fā)奇想想要清理一下自己平時的朋友圈火焰,真是“不清不知道,一清嚇一跳”胧沫。
其中昌简,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小雅,我們是考研時候認(rèn)識的研友绒怨,當(dāng)時一起去聽課纯赎、一起去看書,我記得我還曾把自己手寫的整本筆記借給了她南蹂,為她帶過講義犬金,劃過課堂上的重點……
在我看來,我們即使算不上朋友六剥,也應(yīng)該是一起度過某段時光的“戰(zhàn)友”了吧晚顷?想到很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于是仗考,我便翻開了她的朋友圈音同。
沒想到,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條淡淡的灰線秃嗜,像是扯著嘴嘲笑我一般:想那么多干什么呀权均?人家早已把你刪掉了顿膨!
有一個樓盤項目的經(jīng)理,我在房產(chǎn)網(wǎng)站實習(xí)的時候叽赊,他費了好大勁兒拿到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恋沃,當(dāng)時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言辭切切必指、態(tài)度誠懇:你一定要把我們樓盤的信息更新得詳細(xì)一點澳矣健!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隨時聯(lián)系我塔橡。
我當(dāng)時剛上班不久梅割,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熱情的甲方,于是滿口答應(yīng)了葛家。
看到他的微信户辞,我隨手發(fā)過去一個問候的表情,看到的卻是一個鮮紅的感嘆號癞谒,“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底燎,您還不是他的好友……”看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人走茶涼弹砚。
還有一個在畢業(yè)前夕向我借過兩百塊錢的朋友双仍,記得那個時候臨近畢業(yè),一個一米八的漢子向我哭訴:真的是沒辦法了桌吃,連買一張火車票的錢都沒有了朱沃,你放心,我一回去肯定就轉(zhuǎn)給你读存。他把胸膛敲得“咚咚”響为流,向我表著決心。
想到曾在一個社團參加過兩次活動让簿,我猶豫了許久敬察,還是從自己僅剩的五百塊里抽出兩張,給了他尔当。不曾想莲祸,直到昨天,再沒有下文椭迎。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锐帜,展現(xiàn)在眼前的,依舊是令人尷尬的灰線畜号。我笑了笑苍碟,將他的“尸體”清出了自己的地盤认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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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名惩,還有一些不走心廣告滿天飛的,好好的孩子述暂,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做了微商,還是那種最不入流的微商建炫;
還有一些動輒轉(zhuǎn)發(fā)“古代妃子如何侍寢”的畦韭,只能說“三觀不同、不必強留”肛跌,“頻道不同艺配、不必強求”;
還有一些恐嚇威脅型衍慎,什么“不轉(zhuǎn)發(fā)死全家”“不點開倒霉一年”的“人才”转唉,難道他們不知道恐嚇威脅已經(jīng)是一種犯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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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后稳捆,原先的一千好友只剩下了一百多個酝掩,我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好像是看著自己窗明幾凈的小屋眷柔,心里干凈又透亮。
人生難得一知己原朝,若得三五驯嘱,足矣。
你要相信:不是所有的人都配與你為伍喳坠。
真的鞠评,是時候開始清理你的“朋友圈”了,一生這么短壕鹉,總不能無休止地把精力浪費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剃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