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靶衍,天空格外晴朗。易非去走街茎芋,一個人颅眶。不抱任何目的只是走,沒有終點田弥,終點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宿舍涛酗。2008年的五月,總要發(fā)生一些什么事情的。易非的右眼一直在跳商叹,所以很害怕車禍發(fā)生在他的頭上燕刻,所以看著那些來往急駛的車子就跟如臨大敵一般躲得遠遠的。鬼使神差地易非不知不覺走到了學院的另一個校區(qū)剖笙,走進去沿著林蔭道走卵洗。除了忽閃而過的單車,整個校區(qū)死氣沉沉的枯途,人們要么躲在宿舍里要么早就出去了忌怎。易非找了一個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籍滴。有一些花終究是開了酪夷,只是太過濃艷,易非不喜歡孽惰。倒是滿眼的蒼翠總能打動易非的興致晚岭,只可惜五月的綠還是鮮亮的,沒有沉淀季節(jié)深重的顏色勋功。對墨綠色的喜好是骨子里的坦报,盡管有些書上說綠色代表嫉妒,易非總在想那么墨綠是不是就相應地代表無可救藥的嫉妒呢狂鞋。易非只注重綠色是生命力的象征片择,堅定且蓬勃向上。對于安靜的易非也就只有這樣寧謐的情境是適合的骚揍,熱鬧只能讓他窘態(tài)百出字管,就如曾經在舞會上的尷尬一般。在易非的意識里音樂是可以大肆喧囂的東西信不。只要沒有人影嘲叔,音樂可以成為他一個人的狂歡。這個時候易非忽然間想起了這樣一首小詩:
躲開相思/披上裘衣/走出澄明人靜的屋子/小徑里明明相窺/枯枝—在雪地上/又縱橫地/寫滿了相思
只是一個閃念抽活。在這寧謐的氣氛中硫戈,總能生出這樣的情致吧。但是他的音樂停止了下硕,寧謐中寫滿了不安丁逝。
五月十二日下午,易非被宿舍樓下的叫嚷聲驚醒梭姓。屋頂的燈管在晃動果港,易非起初以為是起風了,再看窗戶是關著的糊昙,覺得撞鬼了辛掠,于是朦朧中便開罵了。這時小爽從外面狂奔進來急促地說地震了,于是大伙什么也顧不上了萝衩,一骨碌從床上下來徑自向樓下跑去回挽。校園里此刻已經人山人海了,哭的喊的打電話的亂成了一鍋粥猩谊。易非急忙拿起手機和家人聯系千劈,但是打不通,打電話的人太多了牌捷,線路幾近癱瘓了墙牌。給遠在A市的小婭打了很多個電話但始終沒有打通,易非心里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暗甥。這時候人群中有人說地震發(fā)生在四川喜滨,易非先是一怔,然后越來越覺得不知怎么辦撤防,一連發(fā)了很多條短信給小婭但一直沒有回應虽风。這一天關于汶川地震的新聞就像炸開了鍋,各種消息紛至沓來寄月,好在震中不在A市辜膝,易非的心稍稍地放了下來。不管怎么樣擔心歸擔心漾肮,祈禱歸祈禱厂抖,生活不能亂。人群漸漸地散去克懊,這時候易非的手機響了起來忱辅,再看來電卻是王芷越,趕忙接了起來保檐。
部長讓易非起草向地震災區(qū)獻愛心的倡議書耕蝉,但是思來想去覺得沒轍,腦子里就像灌了糨糊夜只,一句話都寫不出來垒在。眼看夜深人靜大伙進入睡眠了易非還沒寫一個字,覺得自己是江郎才盡了扔亥,索性倒頭睡了场躯。約莫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易非從睡夢中驚醒,再怎么睡也睡不著了旅挤,擔心加焦急踢关,打開臺燈擠牙膏似地好不容易湊夠三百多字,這時候天已大亮了粘茄。部長派小超拿稿签舞,易非將皺巴巴的倡議書交到小超手里秕脓,心里卻在不住地打鼓。果不其然儒搭,中午易非經過公告欄的時候看到了極為顯目的廣播站倡議書吠架,但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手,心里真不是滋味兒搂鲫。見部長的時候易非一直不敢正視傍药,心跳得厲害,倒是部長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魂仍,只是沖他笑了笑拐辽。易非覺得自己的生活完全亂套了,因為地震擦酌,失魂落魄俱诸。聯系不到遠在A市的小婭,心中始終有一塊石頭難以落地仑氛,易非知道對她的在乎超過任何一個女子乙埃。但是有些事情是終究要發(fā)生的闸英,不管愿不愿意锯岖,上天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制造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