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乘坐地鐵武通,人潮洶涌中,站我旁邊的倆中年婦女從一上車就開始家長里短珊搀,一直講到半小時后我下車冶忱,自然是用青島方言。呆得久了境析,我居然也能辨認出是青島市區(qū)口音囚枪,還是即墨城陽話派诬,或者嶗山話也能辨別個差不離!
不比剛來青島那會兒了链沼,我的小師傅講一口地道即墨話默赂,即使他說得再慢,咬字再清晰括勺,我還是十之三四是聽不明白的放可。還有另一位即墨同事,他是鰲山衛(wèi)人朝刊,即使數(shù)年之后和他對話仍須豎起耳朵來使勁兒聽,那幾乎是十之七八聽不懂了蜈缤,那方言簡直“著”得不行了拾氓。
我的家鄉(xiāng)是魯中地區(qū),似乎當?shù)卦挼拇_不怎么好聽底哥,尤其是看當?shù)仉娨暸_咙鞍,偶爾采訪本地人,在電視上一放趾徽,頭一感覺“怎么那么土靶獭!”孵奶。有時候時間久了回趟家鄉(xiāng)疲酌,聽到久違的鄉(xiāng)音,卻是如聽天籟了袁,再去趟小區(qū)對面的農(nóng)貿市場買早點朗恳,或者出門坐公交車,置身其中载绿,感覺不光耳朵和頭腦舒服粥诫,四肢都像浸在緩慢舒適中,悠悠然然崭庸,自在無比怀浆。
古代最著名的一首關于鄉(xiāng)音、方言的詩:
少小離鄉(xiāng)老大回怕享, 鄉(xiāng)音未改鬢毛衰执赡。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函筋。
唐代詩人賀知章的《回鄉(xiāng)偶書》搀玖,其中的“鄉(xiāng)音未改”一直以為就是鄉(xiāng)音沒有變化,那天聽了徐健順教授的講解驻呐,才明白詩人從十幾歲離家灌诅,過了六七十年以后才回來芳来,那鄉(xiāng)音怎么能一點變化也沒有呢,所以說鄉(xiāng)音還是改了猜拾,只是詩人自己感覺說的還是地道的鄉(xiāng)音即舌,自己感覺不到變化而已。
有時候也很感慨挎袜,下一代已經(jīng)不會說方言了顽聂。比如兒子,從他出生盯仪、呀呀學語紊搪,按照我們以前所受的教育,好象認為普通話比較“洋氣”一些全景,一直跟他說普通話耀石,后來的幼兒園、小學也是普通話教育爸黄,沒有特別灌輸他講方言的思想滞伟,他也就一直不會說。現(xiàn)在明白了方言的可貴炕贵,可是學語言的黃金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梆奈。這個事情我一直覺得很遺憾,不會講某一種方言称开,感覺上就象一種植物失去了根莖亩钟,人亦如此,丟了傳統(tǒng)了鳖轰。
省內各地方言中径荔,還是覺得威海的方言最動聽,原因也不僅僅因為早年上學時脆霎,同宿舍的梅子是榮成人总处,盡管她的嗓音柔美嬌俏,說起榮成話來尤其動聽睛蛛,可是人們往往如此:就是一般總感覺自己說話尤其說方言“土”鹦马、難聽,學校生活的三年忆肾,她一般只講普通話荸频。盡管如此,我對此地方言很是偏愛客冈,明明這地方話語速又快旭从,其實不易聽懂,更不容易學說。倒是我從來都聽得清楚明白和悦,還往往不知不覺跟著人家說上三兩句退疫,可能還是心向往之的緣故吧。想起初入學時鸽素,梅子說聽我們魯中話聽起來象是“唱戲”褒繁,大部分不懂,真是彼此彼此了馍忽,聽這種純正的膠東話我感覺也是象“唱戲”棒坏,不過是我最愛的黃梅戲。
青島離威海遭笋、煙臺并不遠坝冕,何以方言差距如此之大?反而威海瓦呼、煙臺和遼寧大連遼陽那邊的話有點近似喂窟,而青島、濰坊吵血、淄博的話有點相似,我個人感覺應該是青島古屬齊國偷溺,齊地除了臨淄為國都蹋辅,其余兩個大地方一是莒地,一是即墨城挫掏,而古即墨城在現(xiàn)在平度城東南侦另,且樂毅圍即墨,只圍不攻幾年有余尉共,相對孤立褒傅,慢慢演化就和齊話相差不大了。只是個別詞發(fā)音較重袄友,也凸顯了膠東人的地域性格特征殿托,直爽、率直剧蚣、堅硬支竹。
所以現(xiàn)在很多人提倡講方言,講保護方言的重要性鸠按。自然普通話是大勢所趨礼搁,隨著交通的發(fā)達,人們交流的方便目尖,方言只會越來越萎縮馒吴,直至最后徹底消失。這應該是不可避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