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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迷人的力量——致麗輝的第10封信
麗輝:
你好跷车!
呂剛消失多天后,終于露面了橱野。覺得還是兄弟好,怎么著都是有感情的善玫,不會像劉鐵紅似的翻臉無情水援。不過,我也覺察到了一些異樣的感覺茅郎。他到病房沒多久就把我父親找出去了蜗元。父親回來,臉色很不好系冗,然后奕扣,開始叨咕。
原來呂剛是來幫助劉鐵紅了結此事的掌敬。拿來了兩張空白稿子惯豆,讓我按手印池磁。好像他們認為,如果有了我的手印楷兽,他們就可以想寫啥寫啥地熄,真是法盲。
當然芯杀,我懂的法律知識也不多端考。不過我還知道找律師,知道呂剛難逃干系揭厚,再加上他走時連我面都沒朝却特,我很不高興,從此開始要求家里請律師筛圆。
必須讓呂剛也付出代價裂明。當然,那時候顽染,也只是停留在法律層面漾岳,只想讓權力義務責任明確一下而已,還沒有想后來那么變態(tài)想殺掉他粉寞。
記得尼荆,出院后,我大伯母曾經(jīng)鼓勵我唧垦,讓我學習張海迪捅儒,其他人也說過學習張海迪的話,還有讓我學習保爾柯察金的振亮。
呵呵巧还!
我一直就不以為然,說:我應該像越王勾踐似的臥薪嘗膽坊秸,不會學習張海迪和保爾柯察金的麸祷。
呵呵!
他們覺得還是我有志氣褒搔〗纂梗可是我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他們沒想到復仇的事星瘾,想的只是臥薪嘗膽走孽。
呂剛這幕丑劇謝幕之后,劉鐵紅就消失了琳状,至今我們也沒有見到過磕瓷。呂剛后來來了一次,寫了一份材料,我父親要求的困食。
呵呵边翁!
無知。
呂剛這次來了說了幾句不咸不淡的屁話陷舅,不過我父親很滿意倒彰,這句話很簡單,應該說叫個人就會說莱睁。
呵呵待讳!
三個字“要錢去”。推卸責任仰剿,就好像和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似的创淡。我父親好像還害怕我得罪呂剛,真是好笑南吮,我雖然法律知識不太精通琳彩,但是民法通則我還是看過的。
在咱們縣城的新華書店北邊有個私人開的小書店部凑。就是宣稱絕對不買盜版書的那家通今。那家書店的書架上有一套法典秦踪。那本書很厚很厚的,除了書很厚之外,灰也很厚感耙。
是我的好奇心驅(qū)動我去翻翻它误甚。當時也是無聊清钥,就曾經(jīng)一度在那里看蹭書州叠。書店老板也很大方:
怎么?體育生還考法律呀浩聋?呵呵观蜗!
呵呵!沒意思衣洁,什么事都不想干墓捻。看看這個吧坊夫!你覺得這些書賣出去了嗎毙替?
夠嗆!好幾千塊践樱,嗨!你要送給你凸丸,看著鬧心拷邢。
不要,我學校那些書就讓我夠鬧心的了屎慢。呵呵瞭稼!
呵呵忽洛!坐下看吧!
我是挑著看的环肘,好像看過民法通則里關于各種賠償?shù)挠椤蝿偸且撠熑蔚模瑴蚀_的說是連帶責任悔雹。這在后來我給律師打電話時也得到了證實复哆。
呂剛好像沒事人似的說了三個字,就讓我父親感激不盡腌零,真是不知道我父親是無知梯找,還是……
反正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我父親雖然對外不行益涧,對內(nèi)還是有兩下子的锈锤。一般窩囊廢都是窩里橫,這不怪他闲询,應該怪人的劣根性久免。
要說我父親也是不容易,劉鐵紅人間蒸發(fā)后扭弧,他就開始四處借錢阎姥。沈陽的兩個親戚沒指上,我并不感到意外寄狼,誰讓父親人緣好了丁寄。
就是在我們村借錢好像也不容易,沒辦法去了高連升家泊愧,高連升母親我應該叫大姑伊磺,具體怎么個親戚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父親和人一提高連升時就說是我的鐵哥們删咱。
他去高連升家找我大姑借的錢屑埋,也不多,500塊錢痰滋。后來我大姑自己說的是她剛一猶豫摘能,高連升就不干了,翻了敲街,急眼了团搞,喊起來了,不借不行多艇。
呵呵逻恐!
我們村也有我父親的好朋友,用我父親的話說,他都沒稀得去复隆,如果去了拨匆,他都得樂不得的借。
呵呵挽拂!
吹吧惭每!
反正吹牛又不犯死罪。
向我老姨借錢亏栈,他都沒敢去台腥,是他讓我妹妹去的。后來仑扑,老姨到我們家還跟我媽說哪览爵,說這是我妹妹去的,要是他去镇饮,她肯定問問他蜓竹,不是總是誰都瞧不起嗎。不是說用不著這個用不著那個的嗎储藐。其實俱济,老姨還是挺客氣的。她還沒有提他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事哪钙勃。
老姨不是在我們家求借無門的時候蛛碌,借給我們一千塊錢嗎?老姨家蓋房子的時候辖源,他幫著把木匠活干了蔚携。干完的時候,就說了一句:
我不欠他的了克饶。
說這話的時候酝蜒,非常瀟灑,而且矾湃,從不背人亡脑。
呵呵!
估計邀跃,你這么幫我霉咨,他也只會認為你欠我的,嗨拍屑!也說不定或許會因為你是城里人途戒,而且,還是天津的僵驰,天津離北京多近哪棺滞!他可是一直就想去北京哪裁蚁!他母親,我的奶奶继准,他就從來不叫媽,叫老太太矮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收留的衣食無著的流浪老太太哪移必!
我們家在北京有個親戚,就是他的三大爺毡鉴,我的三爺崔泵,他可是叫得勝似親爹。至于說猪瞬,我的三爺?shù)奈ㄒ坏呐畠涸魅常褪俏业拇蠊茫步械孟喈斢H陈瘦,只可惜人家聽不到幌甘。
呂剛第一次消失沒幾天,楊海軍就來了痊项。一個大小伙子锅风,還哭了。不過鞍泉,他沒有在我面前哭皱埠,在病房沒有呆上幾分鐘就走了,媽媽出去追看見他哭了咖驮,就沒有勸他回來吃飯边器。趙雪松比楊海軍堅強多了。
楊海軍看我之后沒幾天托修,她就來了忘巧。來的前幾天我和父親又吵了一架。趙雪松沒哭诀黍,咋的沒咋地袋坑。怎么樣還是女孩堅強吧!我說這話你一定愛聽眯勾,因為枣宫,你也是女孩呀!
不過吃环,你還是不要高興太早也颤,因為,她是鐵嶺衛(wèi)校的郁轻,解剖過尸體翅娶,呵呵文留!估計早就看破生死了。至少可以看破別人的生死竭沫。
松姐是我和楊海軍的大姐燥翅,比我大,當然蜕提,肯定也比楊海軍大因為我比楊海軍大一歲森书。你不是說我們同學兩年說話不超過三句嗎。
我和松姐才同學一年谎势,初中復習時候的同班同學凛膏,不過我們說話絕對超過三句。我和楊海軍同桌脏榆,她就在我們后面猖毫。
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看破紅塵了须喂,大有歸隱之勢吁断。學習已經(jīng)不是我的主業(yè),天天混唄镊折!像松姐一樣的好學生業(yè)余生活正好找我聊天胯府。當然,由于友情日深恨胚,女人天性大發(fā)骂因,就開始管我們,哼赃泡!
有時候寒波,比我媽還嘮叨,連和楊海軍去水庫洗澡都得背著她升熊。當然俄烁,不是說光著屁股洗澡,不讓她看的背著她级野,而是页屠,這件事根本就不能讓她知道,要不然肯定去不成了蓖柔。
當然辰企,這也不是說,洗澡就不回避她們了况鸣,該回避還得回避牢贸。當然,洗澡回來除了說兩句“好好學習镐捧,天天向上”之后潜索,她們也就開始玩我們給她們拿回去的盤子那么大的蛤蜊了臭增。
而且,比我們研究的深竹习,對于蛤蜊誊抛,我們只是研究,這東西是炒著吃整陌,還是燉著吃芍锚,當然,水庫可是沒有廚房用品蔓榄,也只能,揀點苞米茬子默刚,籠起火來甥郑,把蛤蜊放在火里烤著吃了。
當我們跟她們講烤著吃有多香的時候荤西,她們總會說:
就知道吃澜搅。
然后,開始琢磨蛤蜊是怎么長大的邪锌,怎么走路……
呵呵勉躺!
真累。
我就是現(xiàn)在也只是知道烤著吃觅丰,挺好饵溅,管它那,愛怎么長大的就怎么長大的妇萄,反正蜕企,抓它的時候,小了就扔掉冠句;愛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轻掩,只要我抓它的時候,它老老實實等著受死就行懦底;其他的唇牧,和我無關。
相信松姐聚唐,就是解剖尸體的命丐重,而且,早已命中注定拱层,初中時研究怎么解剖蛤蜊弥臼,上了衛(wèi)校琢磨解剖尸體。
記得根灯,松姐說尸體總是不夠用径缅,想爭取到解剖尸體的機會更是不多掺栅。好像還說過中國人對捐獻尸體這事很是忌諱。我這人其實就是好出風頭纳猪,總是想干一些不是人干的事氧卧,一般人干的事。所以氏堤,那個時候沙绝,就曾經(jīng)想過捐獻尸體的事。
那個實習護士給我扎滴流時鼠锈,我不是很配合嗎闪檬?就是因為想當英雄」喊剩或者叫打腫臉充胖子吧粗悯!也是由于一直沒想過自己會死,主要是對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尸體有信心同欠,覺得自己不是一般材料样傍,也就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所以铺遂,覺得自己死不了衫哥,還不到交代后事的時候。
松姐還是非常淡定的襟锐,而且撤逢,很敬業(yè),對我的顱骨牽引感興趣捌斧,就給我檢查了一下笛质。那時顱骨牽引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想象中腦袋上吊著十幾斤的秤砣捞蚂,如果一旦撤掉妇押,脖子一定會很輕松。
誰知道姓迅,松姐只是往起托了一下秤砣敲霍,我的脖子就相當難受,覺得頭更沉了丁存。不知道怎么回事肩杈。問松姐怎么回事,她說解寝,她也不知道扩然,她不是學習這個的。
不過換藥的事她懂聋伦,還囑咐換藥一定要用進口青霉素夫偶,看來換藥也沒有反對界睁,知道我父親為什么那么積極讓她來了。
呵呵兵拢!
關于翻斟,轉(zhuǎn)院的問題,松姐是持堅決反對的態(tài)度的说铃。松姐說要是轉(zhuǎn)院也得往上一級醫(yī)院轉(zhuǎn)访惜,哪有往下級醫(yī)院轉(zhuǎn)的。
轉(zhuǎn)院是我父親想出來的幺蛾子腻扇,這是我當時想的债热。等到出院了才知道,人家是有智囊團的幼苛。而且阳柔,智囊全是城里人,四平的蚓峦,大城市噢!
對了轉(zhuǎn)院的目的地就是四平济锄,我不知道這個吉林省四平市的醫(yī)院怎么就這么牛逼暑椰。這些人,以后在詳細跟你說荐绝。什么給我脖子打石膏耙黄!把我從火車車窗往火車行李車箱里塞呀低滩!都是他們出的餿主意召夹。
沒見他們借一毛錢,餿主意倒是出了一火車恕沫,而且监憎,還惹得我生一肚子氣,他媽的婶溯,想折騰死老子鲸阔,咋的——
其實,松姐不知道的事還有哪迄委!她一聽轉(zhuǎn)院就覺得不得了了褐筛,似乎還擔心我會有生命危險,如果叙身,她知道另外一件事渔扎,估計就會覺得那時候我還沒死真是一個奇跡。我剛剛入院我父親就已經(jīng)做好隨時出院的準備了信轿。
呵呵晃痴!
松姐走后不久残吩,我就退燒了。然后愧旦,出院的事就直接提到日程上來了世剖。只不過礙于,顱骨牽引撤不了笤虫,醫(yī)院也不敢撤旁瘫。我的頸椎沒有做任何其他固定措施。里面沒有鋼釘之類的東西琼蚯,所以酬凳,就是后來顱骨牽引撤掉了,石大夫也不允許出院遭庶。
等到后來石大夫覺得可以出院了宁仔,我父親那叫一個極呀!
我有時候峦睡,不愿意相信翎苫,可能也是不敢相信吧!
呵呵榨了!
親情煎谍!
哼——
我一直想把這些歸結到其他方面去,比如說龙屉,呂剛拿來那兩張紙呐粘,讓我按手印的事情發(fā)生后,我父親由于求借無門转捕,而壓力過大作岖,只可惜!就像呂剛似的五芝,我也想給他找個借口痘儡,問題是,找不到枢步。
呂剛在我出院后谤辜,只來看過我一次,之后就沒事人似的价捧,銷聲匿跡了丑念。或者說只是銷聲沒有匿跡结蟋,有人看到過他在我家門前路過脯倚。可能他認為我夠?qū)捄甏蠖炔粫肪克呢熑伟桑f真的推正,如果他能這么瞧得起我恍涂,我會感激不盡的。
其實植榕,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責任再沧。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尊残,就是他肯定認為現(xiàn)在的我根本就無法把他怎么樣炒瘸。
等著吧!
麗輝寝衫!
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把他怎么樣顷扩。
呵呵!
你的老同學:王殿波
2011年6月2日18: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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