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小時候的記憶一直少珠十,許多事情壓根就記不住,不知道是因為當(dāng)時年少不記事锨阿,還是因為自己刻意地想要去忘記一些事情宵睦,忘記一些不開心的回憶。
我一直覺得我爸在家庭的付出上墅诡,在一家之主應(yīng)盡的義務(wù)上是我的反面教材壳嚎,他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每天提醒著我不要那樣做末早,那樣做很傷人烟馅。
我爸年輕的時候,做過小混混然磷,也跟人合伙搞過生意郑趁,最后都失敗了,別的什么本事沒有姿搜,倒是留下了暴脾氣寡润,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喜歡摔東西,一喝醉酒就喜歡罵人舅柜,誰都罵梭纹,罵我媽搞衰他;罵我們做子女的不生性致份,不孝变抽;駡爺爺奶奶偏心叔叔,不把他兒子看待。
那時候印象中的爸爸總是一副戾氣很重的樣子绍载,工作的時候不停地抱怨诡宗,然后咒罵,最后卻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击儡,依舊每天遇到不順心的事就罵塔沃,抱怨別人不給自己機會,卻從來不考慮自身的問題曙痘。
爸爸每天在抱怨的同時芳悲,又總是希望飛來橫財,于是每天就把希望寄托在賭博上边坤,幻想著通過大殺四方名扛,來找回年輕時候的速度與激情,幻想著一夜暴富茧痒,不勞而獲肮韧。
就這樣,爸爸迷上了賭博旺订。
因為這個問題弄企,媽媽跟他吵過無數(shù)回,每次爭吵我總是能聽見媽媽聲嘶力竭地叫喊区拳,也能聽見爸爸不屑一顧拘领,不以為然的回?fù)簟?/p>
對于媽媽的話,他總是嗤之以鼻樱调,左耳進右耳出约素,總是認(rèn)為這是媽媽對他的束縛,他說笆凌,“我平時也有工作圣猎,又不是你養(yǎng)我,我放工之后玩一下乞而,放松一下怎么了送悔,又不犯法”。于是爪模,就連那些平時我們只是讓他早點回家的合理要求欠啤,在他看來,也是對他人身自由的束縛和限制屋灌,
大吵之后洁段,爸爸的態(tài)度可能改觀一下,但是很快就會故態(tài)重演声滥,故技重施。
不知道為什么,我對小時候的記憶特別少落塑,很多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凈纽疟,但是有一件事,即使十幾年過去了憾赁,依舊歷歷在目污朽。那就是爸爸第一次打媽媽的時候。我想龙考,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蟆肆。
那是一個冬天的晚上,我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天特別冷晦款,凍得入心炎功。
那天媽媽讓爸爸帶著那一個月來擺攤賺的錢,大概有三千塊缓溅,先去銀行存起來蛇损,然后回家把飯煮了。我跟媽媽就留下來收攤坛怪,原本以為回家就能吃上飯淤齐,沒想到的是,爸爸不在家袜匿,飯也沒煮更啄,媽媽打電話也不接,當(dāng)時不知怎的居灯,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祭务,媽媽拉著我的手去了一個叫做“老人娛樂室”的賭檔,那一年我讀初一穆壕,十二歲待牵,第一次進所謂的賭場。
我跟媽媽去到的時候喇勋,我爸已經(jīng)輸?shù)牟畈欢嗔擞Ц谩N覌審娙讨鴾I水,跟他說川背,‘差不多了贰拿,回家吃飯吧’。然后我媽拉著我轉(zhuǎn)身離開賭檔熄云。在門口等了沒多久膨更,我爸就出來了,我猜是輸光了吧缴允。
一路上荚守,誰也沒有說話珍德,空氣安靜有點可怕,只有冷風(fēng)在不停刮著矗漾。但我知道锈候,這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寂靜,回家少不了一場翻天覆地的爭吵敞贡。
不同的是泵琳,這次不只是爭吵,爸爸還動手打了媽媽誊役。沒有預(yù)料地获列,一個耳光打在了媽媽的臉上,媽媽哭了蛔垢,回到房間后一直把頭往墻上撞击孩,邊哭邊撞,無論我們兄妹幾個怎么拉著啦桌,也無補于事溯壶。
在那一次爭吵之后,我跟我媽建議甫男,要不就離婚吧且改。
但她終究沒有這么做,只是讓我以后別學(xué)我爸那樣就行板驳。
彭浩翔《志明與春嬌》中又跛,余文樂因為孩子的事情與楊冪發(fā)生爭執(zhí),面對楊冪的質(zhì)疑若治,他是這樣回答的慨蓝。
‘我覺得高中畢業(yè)后,我就沒長大過端幼。所以你讓一個小孩去照顧另一個小孩礼烈,實在是一件太殘忍的事情了∑排埽’
看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此熬,我竟然開始有點同情爸爸,覺得他十分可伶滑进。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確實因為別人不給機會犀忱,早就已經(jīng)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齡,依舊一無是處扶关,一事無成阴汇。家庭和生活的壓力壓在肩旁上,讓他喘不過氣來节槐,每個人都有減壓的方式搀庶,只不過我爸選擇的是逃避而已拐纱。又或者老爸本身就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對于家庭完全沒有概念哥倔。
其實我爸很愛我戳玫,他總是竭盡一切地對我好,總是無條件的答應(yīng)我所有無理的要求未斑。也正是因為這份沉重的愛,我一直沒有勇氣讓他知道币绩,其實在家庭付出上面蜡秽,他一直是我的反面教材。
他是一個合格的爸爸缆镣,但他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一家之主芽突。
我想,其實我也應(yīng)感謝我的爸爸董瞻,至少他讓我知道這樣做是不負(fù)責(zé)任的寞蚌,這樣做會很傷人。當(dāng)我以后有了家庭之后钠糊,他應(yīng)該做卻沒有做的挟秤,我雖沒有辦法補救,但至少可以讓我不再走他的老路抄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