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滴滴÷蓑穑”我正閉著眼睛豌熄,坐在辦工桌前打盹的時候,一條短信跳進來物咳。也許是剛剛真睡著了锣险,身上有點發(fā)冷,已經(jīng)是深秋11月的天氣了啊览闰。
“姐姐芯肤,爸爸做檢查發(fā)現(xiàn)了腎結(jié)石』兰茫” 是弟弟發(fā)來的纷妆。
我看了一眼盔几,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晴弃。努力打起精神,問:“在哪兒查的逊拍?” “惠民上鞠。不過爸爸說結(jié)石很小,不用手術(shù)芯丧。讓他去市里查芍阎,他就是不去∮Ш悖”
“哦谴咸。好,我知道了骗露×爰眩”
午飯后給家里打了電話,爸爸接的萧锉。 “爸珊随,吃飯了嗎?我媽呢?”
“你媽和你船奶奶去別的村里找活兒干了叶洞,昨天找你勺兒姨來著鲫凶,今天你勺兒姨不去,你媽就鍋伙你船奶奶了衩辟∶牛” “哦”,“船奶奶”惭婿、“勺兒姨”其實是“傳奶奶”不恭、“少兒姨”,但我從小就覺得應(yīng)該是“船”和“勺兒”的财饥。
“我媽她能干什么活兒盎话伞?” “給人家打棗兒啊钥星,摘柿子啊沾瓦、掰玉米啊什么的,反正掙點兒是點兒谦炒,我這不是不能干(蓋房)了嗎贯莺,在家歇著了∧模” “哦缕探,爸,聽弟弟說还蹲,你查出腎結(jié)石來了爹耗?”
“是啊”,爸爸的聲音里倒沒有一絲恐懼谜喊,“前兩天想干活兒來著潭兽,腰疼,想撐一下吧斗遏,真疼啊山卦。你媽跟我去醫(yī)院查了查,說是腎結(jié)石诵次。不過石頭不大账蓉,醫(yī)生說多喝水,就行了逾一。你媽也查了铸本,買了些膏藥℃揖#” “嗯归敬,那爸爸得注意飲食了啊。你就是吃得太咸,總放那么多鹽汪茧,說什么你也不聽椅亚。” “是啊舱污,龍龍也打電話告訴我了呀舔,說少吃鹽,多喝水扩灯,多吃木耳媚赖,不要吃牛肉≈椴澹”
“切惧磺,弟弟也真夠傻的”,我很無奈地笑了捻撑,“‘不要吃牛肉’這樣的話還用得著說嗎磨隘?咱家什么時候吃過牛肉?咱村也沒什么人吃牛肉肮嘶肌番捂!” “可不是嗎?嘿嘿”江解,爸爸也笑了设预,“你弟弟呀。對了犁河,你工作忙不忙氨钫怼?一個星期多少課呼股?”
“十節(jié)”耕魄,我不耐煩地說画恰。
“哦彭谁,那一天平均一節(jié)多哈≡噬龋”
“什么叫一天平均一節(jié)多安帧?”我更加不耐煩了考润,“這不明顯地一天平均兩節(jié)嗎狭园?” “哦”,爸爸想了一下糊治,“你們(城里)是雙休日啊唱矛,哈。” 現(xiàn)在全國都是雙休日好不好绎谦,讓我拿什么拯救你管闷,我的沒文化的爸爸!
“那窃肠,沒什么事的話包个,掛了啊≡┝簦”
“好碧囊。那個,告訴你弟弟纤怒,別擔(dān)心啊糯而。” “嗯泊窘。掛了歧蒋。”
為什么不說叫我別擔(dān)心州既?爸爸也真是的谜洽,好像只有弟弟關(guān)心他似的。
二
不過話說回來吴叶,對于我們這個家阐虚,好像弟弟是比我上心一點兒。 今年春天的時候蚌卤,有一回实束,弟弟就跟我說,也許過兩年他會辭職回老家所在的市工作逊彭∠滩樱“離咱爸媽近點兒嘛,”弟弟說侮叮。 “可是你這工作一年不到避矢,就想著跳槽啊。再說囊榜,青島多好的地方啊审胸,不比老家那個鹽堿地兒強百倍?你要是真混好了卸勺,把爸媽接到青島不就行了砂沛?”我“突突突”地一口氣說了好多。 “可是姐”曙求,弟弟認(rèn)真地說——他這副認(rèn)真的脾性真是得媽媽真?zhèn)靼郑拔疑岵坏迷奂业哪莻€院子嘛映企。你說那個小院,多好啊静浴,那是咱的家啊卑吭。”
那個小院马绝?那個四四方方的被爸媽精心打理的小院豆赏?
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那個小院的存留問題,看來弟弟真是愛家啊富稻,居然都為那個在鄉(xiāng)村里處處可見的不起眼兒小院著想啦掷邦。
“好吧,弟弟”椭赋,我不想再把時間和口舌浪費在討論這種“虛無縹緲的關(guān)于未來的打算“的問題上抚岗。怎么說哪,我是屬于那種“只看眼前”的人哪怔,只看眼前的好處就是——活著不累宣蔚。
“還有別的事嗎?”我一邊笑一邊問认境。 弟弟也很有默契地笑了胚委。
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每次接到弟弟打來的電話,不出幾分鐘我就會這么硬邦邦地來一句:“還有別的事嗎叉信?” 盡管我努力使急于結(jié)束談話的心情掩藏在近乎平靜的語氣里亩冬,但這么幾次之后,弟弟終于不滿地發(fā)飆了硼身。
他氣憤地把我的丑惡行徑告訴了媽媽硅急。所以后來跟媽媽打電話時,我說“還有別的事嗎佳遂?”媽媽聽后大笑不止营袜。 其實不是討厭弟弟,那段時間丑罪,他還在大學(xué)里念書荚板,我語重心長地跟他談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什么的——天知道,這么精華的領(lǐng)悟我只肯分享與他——他卻特別不能理 解巍糯,還說我怎么這么世故什么的啸驯,弄得我很生氣客扎。所以大部分時候祟峦,我們兩個都談不攏。
我甚至出氣似的故意嘲笑他當(dāng)時的偶像徙鱼,什么劉翔啊宅楞,王力宏啊针姿。
當(dāng)然,這把他氣得夠嗆厌衙,因為他喜歡一個明星就像他這個人的脾性似的——很認(rèn)真距淫。 弟弟畢業(yè)找工作的時候,想考公務(wù)員來著婶希。因為考的是警務(wù)系統(tǒng)榕暇,所以要求應(yīng)考人員不能近視。弟弟決定做激光手術(shù)喻杈,拿掉眼鏡彤枢。但我聽說,手術(shù)后一個星期就要體測筒饰,要考查跑啊跳啊什么的缴啡,很擔(dān)心。 “要不”瓷们,一個刮著北風(fēng)的黑夜业栅,我跟弟弟通電話說:“就別打眼了。你看谬晕,你考的是地方上的碘裕,聽說小地方水很深,沒有關(guān)系進不去的攒钳。你說到時候考不上娘汞,又冒著剛打完眼就奔跑的風(fēng)險……”
我話還沒說完呢,弟弟那頭怒了夕玩,說實話把我嚇了一跳:“你別說了你弦!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就考不上?筆試之前你怎么不說燎孟?你知道嗎禽作,你現(xiàn)在來阻攔我很想做的事情,我很生氣?场旷偿!”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 了爆侣。 這是弟弟第一次掛我電話萍程,寒風(fēng)打在我臉上,我很惱怒兔仰,自己的分析那么有道理茫负,每一個出發(fā)點都是為著他好,怎么在弟弟看來卻是不負(fù)責(zé)任的瞎胡鬧乎赴。
莫名的忍法,我也突然很害怕弟弟會自殺潮尝,因為電話里的他是那么地沖動,仿佛被自己的姐姐傷透了心似的饿序。
20歲的時候勉失,我曾在電話里對一個嘗試交往了一陣子的男生(異地)說了分手的話,他也是那樣傷心又憤怒地掛斷了電話原探。
我好怕他會自殺乱凿。我不敢睡覺,拼命地回?fù)苎氏遥l(fā)短信告匠,拼命地確認(rèn)他沒有想不開。我甚至在腦海里開始想象离唬,倘若他真的因為我而自殺了后专,人們會怎么看我。 “被人掛電話就以為別人會自殺”的想法也許的確太夸張了些输莺,事實證明戚哎,無論是那個男孩子,還是我的堅持要打眼的弟弟嫂用,都好好的型凳。
——把話扯遠(yuǎn)點兒,終我一生嘱函,會因我而自殺的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呢甘畅。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也許是從到汽車公司工作開始吧往弓,弟弟對待我意見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疏唾。
他開始聆聽我對他的教誨,比如“要對領(lǐng)導(dǎo)特別恭敬”啦函似、“不要計較目前的薪水多干活兒”啦槐脏、“多寫專業(yè)文章”啦,“每天保證一個蘋果”啦撇寞,等等——
雖然我自己也不是完全能做到顿天,但我總是在弟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不失時機地把這些對生活和工作有幫助的信條統(tǒng)統(tǒng)灌輸給弟弟,仿佛“我們倆只要有一個人做到就很不錯啦”似的蔑担,而他也樂意聽牌废。
有一次他竟說:“姐,你把所有希望我做到的都寫出來發(fā)給我吧啤握,我好隨時看鸟缕。”盡管我并不打算操心這么做恨统,但弟弟的提議讓我很滿意叁扫。
至少三妈,他不再是那個常常和我在電話里談不攏的弟弟了畜埋。
三
“姐姐莫绣,這個夏天我一定要去趟北京了∮瓢埃”弟弟說对室。
提到這我真是慚愧,自己在北京讀書七年咖祭,工作一年掩宜,竟從來沒有邀請弟弟來玩。這樣的話么翰,他在不同的暑假說過幾次牺汤,但都被我拒絕了。
今年浩嫌,我有了自己的公寓檐迟,是無論如何也要接待弟弟的了。
在人群涌動的長途車站門口看到了穿著綠色條紋T恤码耐、牛仔褲和運動鞋的弟弟追迟。他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臉紅紅的骚腥,遠(yuǎn)遠(yuǎn)地向我招手敦间。 “嘿,這件衣服有點悶騷哦束铭±椋”我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哈哈契沫,我特意穿上這件的剿骨,你給買的哦〔和剩”弟弟裂開大嘴笑著浓利。
我買的?什么時候钞速?哎呀我都忘了贷掖。
也許當(dāng)時就是覺得價錢合適隨手一買吧。 頂著夏日驕陽渴语,跟弟弟到王府井逛了逛苹威,在那里的一家喧嚷的大排檔吃了午飯。弟弟要了水餃和炒菜驾凶,我要了包子和粥牙甫,結(jié)果弟弟吃得津津有味掷酗,我卻因為頭暈幾乎沒吃。
不知為什么窟哺,看著弟弟吃得那么高興泻轰,我挺意外的。
說實在話且轨,跟皮膚白白浮声、高高瘦瘦的弟弟并排在干凈寬敞的北京街道上走著,還是很自豪的旋奢。我一直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泳挥,架勢、力度就跟挽著男友的胳膊那樣至朗,很舒服屉符。他也很默契地任由我挽著。
我想锹引,即使這樣跟弟弟親密地走在街上也不會被人誤認(rèn)作情侶的吧倦畅,因為——弟弟長得就是個“弟弟的模樣”嘛乌妒,從小就是伴澄,無 論他穿上什么樣的衣服喇颁,或者說出什么大人氣兒的話,亦或者將來結(jié)了婚什么的初澎,他也永遠(yuǎn)是個秸应,弟弟。
“一會兒進屋呢碑宴,也不用跟我的同屋多說話软啼,說個‘你好’就可以了⊙幽”快到公寓時祸挪,我對弟弟說。
“不用介紹一下嗎贞间?” “不用贿条,她們來了朋友也不介紹的≡鋈龋” “哦整以。”
“你弟好高啊”峻仇,正好看到我們進屋的同屋小孫說道公黑。 “呵呵”,我和弟弟笑了一下,我就迅速帶著弟弟進我屋了凡蚜。 我是和兩個同年進單位的同事合租的公寓人断,都是女孩,所以顯然弟弟住客廳不太合適朝蜘,所以我在臥室里拉了一道簾子恶迈,將房間隔成兩個部分,我睡床上芹务,弟弟打地鋪蝉绷。
“這樣可以嗎鸭廷?”我指著用床單搭成的臨時簾子問道枣抱。 “當(dāng)然可以。姐辆床,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也這樣睡在一個房間嗎佳晶?” “當(dāng)然記得。晚上我還裝鬼嚇你來著讼载〗窝恚”我哈哈笑起來。 然后咨堤,我開始給弟弟鋪地鋪菇篡。我把瑜伽墊、褥子一喘、毛毯和大學(xué)時代用的舊被子全給弟弟鋪地上了驱还,然后在最上面鋪上一張薄薄的涼席,說:“你躺躺看怎么樣凸克?”
“哇议蟆,好舒服啊,睡在這么舒服涼快的地上看起來很不錯萎战!”弟弟感激地看著我咐容。 我順勢問道:“你覺得我變了沒有?” “嗯蚂维,變了”戳粒,弟弟說:“變得越來越像個老娘們兒了。哈哈哈虫啥∥翟迹” 被黑了,我拿起一個枕頭朝他身上打去孝鹊。 不過等一會兒上網(wǎng)的時候看見弟弟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的新狀態(tài):“在姐姐這兒住下來炊琉。姐姐變得很溫情。”我瞅了瞅低頭忙著玩手機的弟弟苔咪,心里暖了一下锰悼。
第二天,跟弟弟去我的大學(xué)校園逛了一下团赏。
說實在的箕般,畢業(yè)后我就不太想回這個地方,雖然住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yuǎn)舔清。不是不愛這個地方丝里,畢竟在這里待了七年,只是每想到它体谒,心里都有種“灰溜溜”的感覺杯聚,覺得很對不起它似的(誰叫它名氣沖天呢)。
但帶第一次來北京玩的弟弟看一看我的大學(xué)是最自然不過的了抒痒,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幌绍。 結(jié)果我們就被蚊子咬得不行。
以前在校園從沒見過這么兇猛的蚊子故响,可能連蚊子也覺得我是應(yīng)該被欺負(fù)的外人了吧傀广。 在百貨商場給弟弟買了一雙價格不菲的耐克運動鞋。弟弟高興壞了彩届,說:“姐伪冰,我本來打算明年過生日時給自己買一雙耐克呢,沒想到你就給我買了樟蠕。北京真是沒白來呢贮聂。謝謝姐∨髂”
我很滿足地笑了寂汇,對于弟弟,假使我能做什么捣染,令他高興的骄瓣,我義不容辭。
弟弟的高溫假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耍攘,他穿上心愛的耐克鞋榕栏,背上背包——里面有在我這里挑選的幾本書,跟我出門蕾各。我把弟弟送到火車站扒磁,一直看著他檢完票。弟弟回過頭來式曲,向我招手再見妨托,人群中的他是那么高缸榛、那么瘦,大大的微笑掛在他紅紅的臉上兰伤。 我對他微笑内颗,然后就這樣望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敦腔。
我在心里呼喊:弟弟均澳,前行吧,你會遇到一個人像我一樣愛你的符衔!不找前,她對你的愛將超過我,超過媽媽判族,你對她也是躺盛,但我不嫉妒,我知道我們永遠(yuǎn)不會失去你五嫂!
四
十一長假我和弟弟都回了家颗品。
這是離開家鄉(xiāng)八年來肯尺,我第一次在十一的時候回家沃缘。
本來也沒打算回家,但是弟弟跟我說他要回则吟,我就突然覺得自己要是不回好像很不孝順?biāo)频幕蓖危褪帐靶欣罨厝チ恕?/p>
回到家一看,才知道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時節(jié)氓仲,爸媽正忙著收玉米呢水慨。
弟弟天天跟爸媽到地里干活兒,我則留在家剝玉米敬扛。
院墻底下堆了一堆帶皮的玉米晰洒。
剝玉米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用拇指和食指的手指甲掐著把玉米的皮一撕開啥箭,常常就看見肉肉的青蟲在里面蠕動谍珊。
我會把玉米在地上磕一下,待蟲子掉下來急侥,就拿玉米葉將它一裹砌滞,然后手上一使勁,把它捏死坏怪。
說實話我挺怕蟲子的贝润,從小就怕,但是要是因為怕而任性不做的話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铝宵,于是我裝作不害怕那樣將討厭的蟲子一一碾死打掘。
地里的活兒干完了,弟弟就搬個板凳來跟我一起剝玉米。
我們說說笑笑的尊蚁,倒也挺有意思唯绍。
我說:“弟,你覺得當(dāng)哥哥好枝誊,還是當(dāng)?shù)艿芎冒况芒。俊?/p>
這是我第一次問弟弟這樣的問題叶撒,我自己倒是常常想“有個哥哥好绝骚,還是有個弟弟好,還是有個姐姐好”之類的問題祠够。
“嗯压汪,我覺得,當(dāng)?shù)艿芡霉湃俊止剖!?/p>
弟弟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當(dāng)然,要是他回答“當(dāng)哥哥好”我也會意外的落君。
“為什么穿香?”
“因為,有個姐姐一直在前面領(lǐng)著我走绎速,挺好的皮获。”
弟弟的語氣是那樣認(rèn)真纹冤,讓我被自己偶爾產(chǎn)生“要是不是有個弟弟而是有個哥哥就好了”的想法感到慚愧洒宝。
“你小子還挺會說話哦∶染”我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把剛剝好的一籃玉米提到曬臺上去雁歌。
眼眶不知什么時候濕潤起來。
五
北京今年的秋天有點長知残,這是好事靠瞎,畢竟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節(jié)。
一天下班后橡庞,我坐在回家的公車上较坛,聽張國榮的《千千闋歌》,聽哭了扒最,眼淚嘩嘩地落下來丑勤。
我想到了常常不可理喻其實最脆弱最渴望關(guān)懷的爸爸,繼而想到了去世了的二姑和爺爺吧趣。
我很想告訴弟弟法竞,你的偶像的歌把我感動哭了——天知道這會令他多興奮——我很想說耙厚,在媽媽面前我拿“gay、自殺”這樣的標(biāo)簽來嘲笑你的偶像只是為了激怒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激怒你會讓我興奮岔霸,哈哈)薛躬,其實,他很棒呆细,真的很棒型宝,我一直都被他感動。
而你絮爷,選這樣的人做偶像趴酣,我很放心。
我說過坑夯,無論弟弟如何變化岖寞,在我眼中,他永遠(yuǎn)都是一個弟弟的模樣:
有著“弟弟”才有的那種眼神柜蜈,“弟弟”才有的那種語氣仗谆,“弟弟”才有的那種身材,“弟弟”才有的那種笑容淑履,永遠(yuǎn)跟隨在我的后面隶垮。
也許你會覺得好笑,說鳖谈,你弟弟在他的同齡人眼里不是“弟弟”啊岁疼,在他的表弟表妹眼里反而是哥哥呀。
可是缆娃,在我們家,在我們那個有著一棵棗樹瑰排、一棵柿樹贯要、一棵杏樹和一叢雞冠花的小院,他永遠(yuǎn)是那個可愛的椭住、溫情的崇渗、讓我們另眼看待的——弟弟。
(感謝你的閱讀京郑,可以點個贊嗎宅广?Have a nice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