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將譯文和原文粗粗的對了一遍锈津,知道除幾處誤譯之外,還有一個故意的曲譯契吉。他像是不喜歡“國民詩人”這個字的,都改成“民眾詩人”了。第二天又接到他一封來信,說很悔和我相見峰鄙,他的話多,我的話少太雨,又冷,好像受了一種威壓似的魁蒜。我便寫一封回信去解釋囊扳,說初次相會,說話不多兜看,也是人之常情锥咸,并且告訴他不應(yīng)該由自己的愛憎,將原文改變细移。因?yàn)樗脑瓡粼谖疫@里了搏予,就將我所藏的兩本集子送給他,問他可能再譯幾首詩弧轧,以供讀者的參看雪侥。他果然譯了幾首,自己拿來了精绎,我們就談得比第一回多一些速缨。這傳和詩,后來就都登在《奔流》第二卷第五本代乃,即最末的一本里旬牲。
我們第三次相見,我記得是在一個熱天搁吓。有人打門了原茅,我去開門時,來的就是白莽堕仔,卻穿著一件厚棉袍擂橘,汗流滿面,彼此都不禁失笑贮预。這時他才告訴我他是一個革命者贝室,剛由被捕而釋出契讲,衣服和書籍全被沒收了,連我送他的那兩本滑频;身上的袍子是從朋友那里借來的捡偏,沒有夾衫,而必須穿長衣峡迷,所以只好這么出汗银伟。我想,這大約就是林莽先生說的“又一次的被捕了”的那一次了绘搞。
我很欣幸他的得釋彤避,就趕緊付給稿費(fèi),使他可以買一件夾衫夯辖,但一面又很為我的那兩本書痛惜:落在捕房的手里琉预,真是明珠投暗了。那兩本書蒿褂,原是極平常的圆米,一本散文,一本詩集啄栓,據(jù)德文譯者說娄帖,這是他搜集起來的,雖在匈牙利本國昙楚,也還沒有這么完全的本子近速,然而印在《萊克朗氏萬有文庫》(reclamm’s universal-bibliothek)中,倘在德國堪旧,就隨處可得削葱,也值不到一元錢。不過在我是一種寶貝崎场,因?yàn)檫@是三十年前佩耳,正當(dāng)我熱愛彼得斐的時候,特地托丸善書店從德國去買來的谭跨,那時還恐怕因?yàn)闀鴺O便宜干厚,店員不肯經(jīng)手,開口時非常惴惴螃宙。后來大抵帶在身邊蛮瞄,只是情隨事遷,已沒有翻譯的意思了谆扎,這回便決計(jì)送給這也如我的那時一樣挂捅,熱愛彼得斐的詩的青年,算是給它尋得了一個好著落堂湖。所以還鄭重其事闲先,托柔石親自送去的状土。誰料竟會落在“三道頭”之類的手里的呢,這豈不冤枉伺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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