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雙遇到呂秀才的時候,正是郭芙蓉離開的第八天籽前。
呂秀才坐在屋頂上對著葵花自言自語亭珍,祝無雙從天而降敷钾,呂秀才看著她,瞬間就癡了:是她回來了肄梨!于是他一邊喊著“芙妹”一邊撲了上去阻荒。
最開始的祝無雙是不喜歡呂秀才的,只是因為呂秀才剛失戀众羡,她對他多了份同情侨赡,因為自己把呂秀才點穴晾在屋頂一夜,她對他存了愧疚粱侣。因此她對秀才總會格外關(guān)照一些羊壹。
這些關(guān)心落在秀才眼里便格外具有深意,他感到惶恐齐婴,不安油猫,只能處處躲著無雙。
很多人認為柠偶,是祝無雙先對呂秀才動心的情妖,其實不然,先動心的是秀才诱担。
當(dāng)無雙出于好心幫秀才整理頭發(fā)時毡证,秀才面紅耳赤,當(dāng)無雙出于同情給秀才夾菜時秀才坐臥不安蔫仙,內(nèi)心幾番掙扎后秀才主動找到無雙情竹,告訴無雙自己要等郭芙蓉,無雙只能給他做妾匀哄,搞得無雙一頭霧水秦效,點了他笑穴讓他笑了一晚上。
上學(xué)的時候涎嚼,我有一個閨蜜喜歡一個男生阱州,去小賣部買東西總會問問他有沒有要帶的,考試之前總會問問他需不需要筆記法梯。但男生始終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苔货,直到畢業(yè)的時候談起,男生恍然大悟立哑,原來那時候她喜歡我啊夜惭。
如果秀才對無雙毫無想法,又怎么會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如此上心铛绰,如果秀才內(nèi)心果真只有郭芙蓉并且堅定不移诈茧,又怎么會因為無雙的出現(xiàn)而坐立難安。
如果說最開始的相遇是秀才把無雙當(dāng)成了郭芙蓉捂掰,那么在無雙那一吻的時候敢会,呂秀才清楚地知道這是無雙曾沈,不是郭芙蓉。他一邊幸福陶醉鸥昏,一邊責(zé)備自己塞俱,最終還是選擇“順其自然”。
呂秀才愛上無雙吏垮,這并不奇怪障涯,陸無雙太優(yōu)秀了。
她賢惠能干膳汪,才貌雙全像樊。她到來之后同福客棧的地板每天擦得蹭亮旅敷,六個銅板準(zhǔn)備一桌菜有肉有菜有河鮮,給佟湘玉做蕎麥枕頭颤霎,給呂秀才做衣裳媳谁,一個人又當(dāng)廚子又當(dāng)雜役,絲毫不覺得累友酱,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放著我來晴音!”
相比之下郭芙蓉簡直全身都是缺點,又懶又笨脾氣又差缔杉,好吃懶做破事兒還多锤躁。
當(dāng)呂秀才和陸無雙在房頂夜談的時候它匕,呂秀才說:你真賢惠哮缺。
陸無雙問:郭姑娘不賢惠嗎琅束?
呂秀才說:賢惠供炎,閑在家里什么都不會指么。
陸無雙又問:那你們平時在一起都干些什么呀旬薯?
呂秀才:吵架效诅,打架布隔,互相攻擊梧乘,互相謾罵澎迎。
最后秀才說:她要是有你這么賢惠就好了,善解人意选调,多好啊夹供。
可以毫無懸念的說,如果郭芙蓉沒有回來仁堪,呂秀才和陸無雙會成為令人羨慕的一對哮洽,郎才女貌,相敬如賓弦聂。
可是偏偏郭芙蓉回來了袁铐,偏偏呂秀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郭芙蓉揭蜒。
其實在郭芙蓉回來之前呂秀才做過一個夢,他夢到郭芙蓉回來了剔桨,和祝無雙大鬧一場屉更,不肯同意他一妻一妾的提議,逼著他做抉擇洒缀,他看了她們兩眼選擇了郭芙蓉瑰谜。
他說:“那還是選芙妹吧,總有個先來后到树绩∪裕”
呂秀才的這個理由,看起來荒誕饺饭,卻非常真實渤早。就像佟湘玉對陸無雙說的:“要是秀才先遇見的是你,哪還有郭芙蓉什么事兒瘫俊∪嫡龋”
畢竟秀才對祝無雙說出“你嫁給我好嗎”的時候,他們相識還不到十天扛芽,而秀才和郭芙蓉走到一起骂蓖,卻用了快三十集。
年輕的時候川尖,我很喜歡玩網(wǎng)游登下。那會兒我們有個小幫會,幫主夫人叫紅豆叮喳。
幫主在線的時候她跟著幫主做日常被芳,巡山,打本馍悟,掛機筐钟,幫主不在的時候她就幫幫主帶徒弟,開戰(zhàn)場赋朦,打團本篓冲,沒事兒就跑到主城門口密聊路過的大號:“親,有興趣入幫嗎宠哄?一人挨打全幫掉線壹将,進幫還送網(wǎng)費補貼哦∶担”
因為幫主想發(fā)展幫會诽俯,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撲在了游戲里。
突然有一天承粤,她沒有上線暴区,隨后那一周她都沒有上線闯团,幫主依然做日常,巡山仙粱,打本房交,掛機,只是變成了一個人伐割。
又過了一段時間候味,幫主也要離開游戲了,他打算將幫會賣掉隔心。廣告一打出去白群,很快就有人接受了,游戲角色是個小蘿莉硬霍。很爽快的一個人帜慢,給錢,轉(zhuǎn)移權(quán)限唯卖,全程不到二十分鐘粱玲,沒有一句廢話。
小蘿莉接管幫會后也不怎么管耐床,只是某天在主城門口,突然看到她刷的廣告:“親楔脯,有興趣入幫嗎撩轰?一人挨打全幫掉線,進幫還送網(wǎng)費補貼哦昧廷】吧”
后來我才知道,她剛認識幫主的時候木柬,幫主曾告訴過她自己喜歡過一個人皆串。當(dāng)時她想,喜歡過是過去的事了眉枕,幫主會看到自己的好恶复。事實證明她想的沒錯,幫主總是說:你比她好多了速挑。你這比她好谤牡,那比她好±驯Γ可是當(dāng)那個她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翅萤,幫主卻猶豫了。于是紅豆說:我們分開吧腊满。
分開后她建了小號偷偷加了幫主好友套么,每天跟在他后面做日常培己,打副本,他卻從來沒有注意到胚泌。直到幫主要離開游戲了省咨,她買下了這個幫會。
“一起玩了這么久诸迟,總還是想留下點什么茸炒。”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會選擇前任而不是選擇你呢阵苇?你那么好壁公。”我問绅项。
“他猶豫不過是因為想離開紊册,又覺得愧疚罷了。這種事不是比誰好誰差快耿,他先遇到的是她囊陡,我就輸了∠坪ィ”
也許感情本來就這樣撞反,它不是一項理性的比較,誰更優(yōu)秀搪花,誰得分高誰就是贏家遏片。它也是講先來后到的,有時候你輸了并不是輸給了對方撮竿,并不是你比對方差吮便,你只是輸給了時間。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幢踏,所謂的前任髓需,白月光,朱砂痣才成了那么多人心頭的刺房蝉,誰都不知道先到的那個人從他那里取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僚匆,可能是一句話,一個眼神搭幻,也可能是一滴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淚白热。它可能在某個時刻突然作痛,也可能隱藏一輩子深入骨血粗卜。無論是哪一種屋确,后來者都無能為力。
畢竟,感情是有先來后到的攻臀,誰讓你總是晚來一步呢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