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醒2 一塊兒金勞
丁洋漂亮器瘪、也很性情,衣著向來時尚绘雁。以前在北京西單的大街上橡疼,和同樣長腿細腰、身材高挑的姐姐閑逛時庐舟,總是會碰到三欣除、五個自稱是某雜志的時尚編輯出來街拍,揚言要把姐姐妹妹包裝成中國的維密超模挪略,搞得姐姐轟走對方后历帚,旋即又和丁洋耳語:
“哎废酷,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抹缕?”
丁洋又氣又笑澈蟆,直沖她翻白眼,“真的卓研?那你干嘛轟他走芭糠?”奏赘。
姐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寥闪,“嗨!我這不是怕你失去機會嘛磨淌∑1铮”
丁洋從小到大一直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因為她漂亮又聰慧梁只,襯得同樣漂亮的姐姐有些笨笨的可愛缚柳。對父親的偏愛,姐姐居然不爭搪锣,媽媽有次忍不住問5歲的她秋忙,“爸爸總寵著妹妹,姐姐不生氣嗎构舟?”她竟奶聲奶氣的回答說灰追,“是我要寵著妹妹,爸爸幫我寵狗超〉欤”
拿著旅游簽證來到洛杉磯后,丁洋決定辦理移民努咐。反正國內(nèi)也沒什么牽掛苦蒿,干脆留下來等身份。幾個月下來麦撵,心里慌惑不已刽肠。身份的消息遙遙無期,又暫時不能回國見家人免胃,心里煩得不行音五。老貨是舊朋友,在北京就認識的羔沙,那時他們在一個馬術(shù)俱樂部學習騎術(shù)躺涝。來了洛杉磯后,做為先來的老貨,總要盡一個地主之誼坚嗜,飯桌上見她郁悶夯膀,就常拉她來家里吃飯。
丁洋漂亮苍蔬,老貨最初也對她著實有些想法兒诱建,幾經(jīng)交往,見她不是很熱情的往前走碟绑,心里畢竟也就懂了:不是一盤菜俺猿,早晚不會炒到一個鍋里。
老貨這樣想著格仲,心里倒也放得干凈押袍,干脆拿她當親妹妹看。丁洋不笨凯肋,看懂了他的心思谊惭,就更加尊重他的人品,和他的關(guān)系反而又近了一層侮东。
王為仁一個人在美國呆的無比寂寞圈盔,看見美女當然興奮。只要有機會苗桂,就湊到丁洋身邊药磺,吹噓自己在國內(nèi)有錢、有工廠煤伟。有一次,特意給丁洋看他和國內(nèi)工廠管理人員視頻木缝,因為王為仁不懂匯率便锨,對國內(nèi)工廠的出口單有異議,兩邊就爭執(zhí)起來我碟。王為仁一邊和她調(diào)笑放案,一邊對著手機罵罵咧咧,嚇得對方住了嘴矫俺,把一個傻粗老板的絕對權(quán)威吱殉,演了個淋漓盡致。
聰慧的丁洋看出他趾高氣揚的背后厘托,是淺薄猥瑣的一面友雳,自此,也就擺好了距離铅匹,只是偶爾笑意殷殷的逗他玩樂押赊。
有一次,王為仁帶了一個明晃晃包斑、嶄新的金色勞力士參加飯局流礁,整晚的時間都是邊聊天涕俗,邊在酒桌上高伸袖口,來回比劃神帅,明顯想讓人多注意他的新手表再姑。可是在洛杉磯找御,富人的標志不是穿什么元镀、帶什么,而是看玩兒什么萎坷,玩的健康不健康凹联。熟人之間的飯局,平日里都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哆档,根本不在乎誰帶了一塊兒什么表蔽挠。
丁洋看他演得煩,索性放下筷子瓜浸,裝做大吃一驚的戲弄:
“喲澳淑,王董,您換表啦插佛?這是新款嗎杠巡?摘下來給我們開開眼唄」涂埽”
指點了半天江山氢拥,也沒怎么引起注意。見有人響應锨侯,又是自己暗戀的美女丁洋嫩海,半倚在桌邊兒上接碴兒,王為仁心里還真是一陣激動囚痴。丁洋的口氣雖是調(diào)笑叁怪,但畢竟態(tài)度不同于往日,王為仁立馬屁顛顛摘下手表遞了過去深滚,
“嗨奕谭,我那二貨老婆買的,她也不想想痴荐,我這壞習慣血柳,能帶了啥好東西。逮哪兒扔哪兒蹬昌,不定哪會兒就丟了混驰。”
“王總,去我們家丟吧栖榨,我們家寬敞昆汹。”
“歇了吧婴栽,你們家太遠满粗,王總,我們家方便愚争,您看您哪天有空映皆。”
成堆的人瞬間都變成壞小子轰枝,一句句的調(diào)侃王胖子捅彻。
“滾,滾鞍陨。吃不著葡萄就……”王為仁突然停了嘴步淹,他好像發(fā)現(xiàn)這個成語典故用起來并不合適。
“別價诚撵,王總缭裆,您先說說手表,別說葡萄寿烟〕和眨”
言語常常視金錢如糞土,行為日日雞賊加算計筛武,周圍的朋友對王胖子的自我背書早就習慣了缝其,只是看美女丁洋憋著故事,都壞笑著湊過來看劇情發(fā)展徘六。
丁洋看著圍籠過來的壞小子們氏淑,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擺弄著手里的表硕噩,慢慢悠悠的說道:
“王董,帶金勞咱就聊聊金勞的故事缭贡÷茫考你一問題,打小兒看的香港黑幫電影阳惹,里面兒小頭目人手一只金勞谍失,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莹汤?植入廣告唄快鱼。”
王為仁以為回答得簡短又漂亮。
說實話抹竹,他對黑社會是真的了解不多线罕,僅限于平日里欠錢要帳的。當年在東莞酒吧喝完酒罵罵咧咧窃判,也就是讓人家踢了屁股一腳钞楼,踹出門外了事。
“植入廣告是沒錯袄琳,可是事實上很多黑幫分子真的是帶金勞的询件,這個怎么解釋?”
丁洋的問題唆樊,大家還真的回答不上來宛琅,越琢磨越有了興趣,圍的又緊了一圈兒逗旁。
“黑社會的日子嘿辟,是最金貴的日子。穿金戴銀在今日痢艺,或許明天就撲街仓洼。”丁洋半學著廣東腔說話堤舒∩ǎ“所以啊,這黑社會的日子是一天當兩天過舌缤,該吃吃箕戳,該喝喝,有金勞就決不帶電子表国撵,這第一個意思叫及時行樂陵吸。”
對廣東話介牙,王為仁還是聽得懂的壮虫,何況丁洋的普通版廣東話,聽她說帶金勞的容易“撲街”环础,心里頓時咯登一下囚似,瞪著大眼睛聽她的意思。
“萬一被仇家弄死了呢线得?這金勞第二個意思就出來了饶唤,它代表最后的體面,雖然被砍的面目全非贯钩,但手上的金勞卻是真貨募狂“焖兀”見王為仁聽傻了眼,丁洋內(nèi)心狂笑祸穷,表面上就又漫不經(jīng)心性穿,一本正經(jīng)的講了起來。
“萬一死不了粱哼,這勞力士第三個意思季二,就變成了黑老大最后的家底兒,跑路時就是翻身的本錢揭措。懂了沒得胯舷?”丁洋又換四川話嘻鬧。
王為仁聽懂了绊含,但他決定裝傻桑嘶。
見王為仁跟著點頭,完全對她的嘲弄免疫躬充,她笑咪咪的喝了口酒逃顶,用手指在桌上劃了個圈兒,繼續(xù)挖坑:
“一塊兒勞力士水鬼充甚,怎么著也換個……”以政,她抬眼看見了一旁看熱鬧的恩左,“哎伴找,恩左盈蛮,你上次說換多少支槍來著?”
恩左見她暗諷王為仁黑社會甚為有趣技矮,雖然不想湊這個熱鬧抖誉,但也不愿壞了她的興致,就慢悠悠的附和道:“12支AK47衰倦,一個班的編制袒炉。”
“對了樊零,芝加哥我磁、澳門和拉斯維加斯,都有專門的勞力士當鋪驻襟。去當鋪出手勞力士十性,與拿錢換匯相比,一手遞手表一手拿美金塑悼,可比各國復雜的匯率簡單多了。好像還有那么幾年楷掉,黃金和勞力士等價厢蒜,就更成了黑老大喜歡的保值品啦霞势,自然就成了跑路首選。你知道這里面還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什么斑鸦?”
眾人搖頭愕贡,王為仁更是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