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歌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那個曾經(jīng)脆弱的自己蹬敲。
很想伸出手去抱抱她暇昂。
我童年最大的夢想就是離家出走。當然伴嗡,在我離家出走前急波,爸媽最好能把離婚協(xié)議簽一下。
爸爸不愛說話瘪校,總是板著臉很冷漠的樣子澄暮,媽媽可能是上班受了太大的委屈,再加上不想回來面對爸爸那張空洞的臉和嗜酒如命的脾性阱扬,回到家后總對我大動肝火泣懊。
當然,日積月累麻惶,我自然是看到她的臉就心有余悸嗅定。
因為這些因素,我從小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用踩。就像花花在節(jié)目里說的渠退,一個孩子,最讓他們感到安全感的是他們的父母脐彩,可是連父母都給不了他們關(guān)懷碎乃,那么他們就更不會去相信別人,只好將自己封閉起來惠奸。
于是梅誓,我把自己關(guān)進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小屋子,獨自承受著媽媽凌遲般地責(zé)罵,卻因為害怕而沒有從頂樓一躍而下梗掰。
盡管我很想就這樣“飛”下去嵌言,體驗一把降落的感覺。
那是我日復(fù)一日及穗、如機器般輪軸運轉(zhuǎn)的噩夢里唯一的幸福摧茴。
慢慢地,隨著年齡的增長埂陆,那與生俱來的孤獨感不減反增苛白。看到同學(xué)三五成群地打成一片焚虱,而自己永遠是局外的那一個购裙。
融不進任何團體,所接納我的鹃栽,只有水深與火熱躏率。
漸漸地,我開始被嫉妒反噬民鼓。為什么他們可以成群結(jié)隊薇芝,打打鬧鬧,而我卻只能獨自一人摹察,站在離人群最遠的地方恩掷,咽下酸澀的眼淚?
他們孤立我,孤立我供嚎,孤立我……
我是個異類黄娘,我不被任何人喜歡,我多么惹人厭惡!
我是誰?我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上?我還該不該留在這里?
我好累好累克滴,好累好累逼争。
好想永遠睡下去,就這樣睡下去……
寂寞無法派遣劝赔,妒火又像三昧真火那般愈演愈烈誓焦,我開始用最愚笨的方式,詛咒着帽,來使自己片刻開心杂伟。
雖然以為自己會因為詛咒別人而活得快樂,實際并不是仍翰,每次一本正經(jīng)詛咒完同學(xué)赫粥、父母后,我心里都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予借。
即使每次詛咒完我都會對著窗外露出陰險的笑容越平,沒錯频蛔,就是那種電視劇里大反派常干的事。然后發(fā)出輕嗤秦叛、尖利等一系列的怪笑(類似于花花在歌里的那一聲笑)晦溪,但我外表表現(xiàn)的越殘忍,內(nèi)心就越是痛苦挣跋。
后來才知道三圆,因為我是個內(nèi)心柔軟的人,本性善良浆劲,并不是真的想那些同學(xué)嫌术,包括父母過得不好哀澈,我只是在自我懲罰牌借,簡稱自虐。因為詛咒別人可以讓自己痛苦啊割按,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膨报,已經(jīng)極端痛苦的時候,反而會想再痛苦一點适荣。
反正都已經(jīng)這么痛苦了现柠,我還怕什么?
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就是當時的我,開始極度的渴望被愛弛矛,卻又極端地害怕被愛够吩。
然后陷入自我矛盾的漩渦中去。
太宰治曾說:“我裝出一副早熟的樣子丈氓,人們就謠傳我早熟周循。我假裝懶漢的模樣,人們就謠傳我是懶漢万俗。我裝做不會寫小說湾笛,人們就謠傳我不會寫小說。我假裝愛撒謊闰歪,人們就謠傳我是說謊的人嚎研。我假裝有錢的樣子,人們就謠傳我是富翁库倘。我假裝冷漠临扮,人們就謠傳我是個冷漠的家伙〗挑妫可是當我真的痛苦呻吟時杆勇,人們卻指責(zé)我無病呻吟∮厍”
也許我們這樣的孩子都有一個共性吧靶橱,為了能得到別人更多的關(guān)懷,而使出一切能想到的拙劣的技藝。
因為渴望被愛关霸,所以想出名传黄,想用成績來取悅父母,想用錢來栓牢友情队寇,甚至想過用些極端的方式來將自己成為別人的刻骨銘心膘掰。
可又害怕被愛。拒絕同學(xué)給的零食佳遣,拒絕奶奶的關(guān)懷识埋,拒絕朋友的推心置腹,拒絕所有的好零渐。
因為害怕所有的好都是縹緲云煙窒舟,都是海市蜃樓。
如果一切都會消失诵盼,那我還不如不曾擁有惠豺。
況且,他們不會懂我的风宁,而我又是個異類洁墙,他們知道了真想后,指不定有多討厭我呢戒财。
早晚有一天热监,他們會被我嚇走。
與其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的真面目饮寞,還不如孝扛,一切從未開始過。
于是我?guī)е婢呗罴剩^續(xù)踽踽獨行疗琉。
繼續(xù)把自己封閉起來,在渴盼和失落中歉铝,不知道走到了哪兒盈简。
那種掙扎,那種揪心太示,那種吶喊柠贤,成了我整個童年最真實的寫照。
沒有人救我类缤,那就只有自己救自己臼勉。
孤獨的人,總要找個排遣口發(fā)泄餐弱。
我開始沉迷小說宴霸,沉迷音樂囱晴,沉迷一切可以讓我逃離現(xiàn)實的東西。
我只有發(fā)泄瓢谢。
發(fā)泄畸写。
無聲的發(fā)泄。
為了在父母眼中塑造一個乖孩子的形象氓扛,為了讓他們多關(guān)愛我枯芬,我不敢在他們面前流淚。因為流淚是懦弱的表現(xiàn)啊。
沒事,我可以憋住哭泣的聲音报咳,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手腕,五指緊緊地攥著淫痰,把桌上的紙撕扯地天花亂墜,把尖利的指甲一下一下地剜在手背上理茎。
然后在寂冷的目光中平靜地打量著自己手上的血印黑界,發(fā)出比前面所說還要毛骨悚然的笑管嬉。
或許只有身體上的痛皂林,才能夠轉(zhuǎn)移我心里的悲愴。
那種矛盾與孤獨蚯撩,我終身不能忘懷础倍。
但還好,我走出來了胎挎。
我沒有變成抑郁癥的一份子沟启,也沒有選擇極端的方式終結(jié)生命,即使十八年來我都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在黑暗中犹菇。但我竟然奇跡般地自愈了德迹。
也許是因為喜好看書、寫作揭芍,還有音樂胳搞,讓我找到了發(fā)泄口,懂得用健康的方式來發(fā)泄称杨。也許是因為爸媽的性格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后有了很大改觀肌毅,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閱歷更豐富后逐漸釋然了,總之姑原,我依然覺得我很幸運悬而,至少在成年后,可以開始人生的新起點锭汛。
即使某個午夜夢回還是會回到可怕的過去笨奠,即使因為常年生氣導(dǎo)致身體狀態(tài)不怎么佳袭蝗,但我已經(jīng)滿足了。
畢竟般婆,每一段經(jīng)歷都是天賜的禮物呻袭,保不齊在下個路口,會有什么驚喜在等著我呢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