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言安然
《時下的社會》
今天是星期天,晚飯后崔梗,伙房班早早就收工了佛嬉,新上任的班長為了籠絡(luò)人心逻澳,提意隊長為大家播放一場錄像,很快的暖呕,電視里就上演了那部快被看爛的片子《古惑仔》斜做。
看到陳浩南又領(lǐng)著他那幫兄弟在街上裝B時,很多人都笑了湾揽,勇子來伙房班有段時日了瓤逼,幾乎每個星期天,隊長都會給放一場錄像库物,而片子也從來沒換過霸旗。
可笑的是,每次放完這部片子戚揭,就準會有勞教因為屁大點事大打出手诱告,每次看到灶臺前倆個傻啦吧唧的勞教,用不倫不類的電影臺詞罵架民晒,勇子就想笑精居。
勞教甲:“告訴你锄禽,你們主食組踩線了,你以為副食組好欺負把プ恕沃但!”
勞教乙:“我特么的就是踩你,你想怎么樣佛吓?我告訴你宵晚,你在伙房插旗,老子就把他給拔了辈毯,然后扔回去……”
剛洗完澡的洪甫和往常一樣坝疼,光不出溜的走進寢室,可李強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谆沃,滿臉奴相的迎上去钝凶,而是坐在洪甫床上,神情專注的看著電視唁影。
如果換做以前耕陷,洪甫一定會把手里的毛巾化成鞭子,李強也一定會像個基佬一樣享受他的鞭撻据沈。
但現(xiàn)在很明顯哟沫,洪甫正在慢慢適應(yīng)這種無視,這就像他正在適應(yīng)裸體走路時锌介,盡量放緩睪丸晃動的幅度跟頻率嗜诀。
如果非要具體形容一下洪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勇子覺著他就像是女人干癟的胸脯孔祸,全靠“乳罩”硬撐著隆敢。
“你看看人家,這才是黑x會崔慧,哪像咱家這幫土流氓拂蝎,紋幾條破龍就敢裝社團,一個個弄的好像有什么背景一樣惶室。呵呵……”
勇子聽出來他又在指桑罵槐温自,只是懶得搭理他,因為在勇子看來皇钞,他說的話就如同他只看到了電影里的一個層面悼泌,他只看到了他喜歡或者他憎惡的一面。
而電影畢竟是藝術(shù)鹅士,它來源于生活券躁,卻不一定會體現(xiàn)出真實的生活,片面的去理解電影里的藝術(shù)掉盅,其結(jié)果就是也拜,街面上又多了許多紋著扛肩龍的小混混。
這些小混混用兄弟趾痘,義氣慢哈,紋身和不良嗜好……把自己標注成黑x會,每天打架永票,搶地盤卵贱,喝酒,吸毒侣集,泡馬子……
他們以為這樣键俱,他們就真成了黑x會,真成了山雞世分,陳浩南编振,而事實卻是,他們只不過是別人手里的刀和腳下的炮灰臭埋。
架是永遠打不完的踪央,想成為黑道棍棒的年青人,就像是青草一樣瓢阴,一茬接一茬的冒出來畅蹂,然后在一場秋火中灰飛煙滅。
他們不知道荣恐,就在他們還盲目崇拜黑x會的時候领追,那些老江湖中的許多人,早已經(jīng)洗白上岸差凹,他們把手里的砍刀變成了遮陽傘仑嗅,傘下的他們笑得陰險齷齪。
差距其實一直都是存在的痹束,時至今日检疫,流氓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忙著賺錢祷嘶,忙著交朋友屎媳,然后利用金錢人脈去搶奪更多的資源,從而使自己在這血雨腥風的江湖中论巍,始終立有一席之地烛谊。
而那些還相信拳行天下的準棍棒們,在經(jīng)歷了幾次嚴打之后嘉汰,生存空間已被壓制到極限丹禀,當人家那些真正的黑老大商而有其利,遇事有后臺的時候,他們則還忙著樹敵双泪,忙著打罪持搜。
90年代末期的本市,國進民退的大市場下焙矛,有很多流氓已開始認識到鞏固勝利果實的重要性葫盼,這些游弋在黑道邊緣的人,在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摸索后發(fā)現(xiàn)村斟,在當下的社會要想保存自己贫导,交幾個大蓋帽做朋友,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蟆盹。
“我并沒有醉
我只是心兒碎
想起了過去
我又喝了第二杯
都說那愛情像流水
管特么的去愛誰……”
市某高檔會所內(nèi)孩灯,一曲唱罷,彪哥在一片掌聲中重又落座逾滥,一名“公主”滿眼含春的正欲給彪哥倒酒峰档,卻不想被人奪去了酒瓶。
“彪哥匣距,我敬你一杯面哥,兄弟明天就走了,這杯酒就全當是兄弟跟你辭行了毅待∩形溃”
說話這人叫趙文杰,“商痞”一個尸红,從他父輩開始便以販海鮮為生吱涉,這些年他靠著缺斤短兩,強買強賣……著實也賺了不少外里。
就在兩個小時前怎爵,趙文杰的頂配奔馳在沿江路上,與一臺違規(guī)變道的中華轎車發(fā)生剮蹭盅蝗,這本是一起極其簡單的交通事故鳖链,卻因為中華車主不平凡的社會背景,而變得復雜起來墩莫。
“哎芙委,你特么會開車嗎?狂秦!”
本來就心情沮喪的趙文杰見車子被刮灌侣,立時火冒三丈,指著中華轎車便破口大罵裂问。
開門侧啼,下車牛柒,打電話,中華車主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一步痊乾,且時不時的沖趙文杰點頭致意皮壁,弄得趙文杰到不知如何下口了。
十幾分鐘后符喝,幾臺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闪彼,彪哥下車后甜孤,與中華車主簡單低語了幾句协饲,中華車主坐上彪哥來時的車絕塵而去。
趙文杰:“彪哥缴川,你怎么過來了茉稠?”
彪哥:“臥槽!我說怎么這么大的魚腥味呢把夸,我要知道是你我就不過來了而线。哈哈……”
趙文杰:“這車主是誰呀?這么大面子恋日,一個電話能把你叫來膀篮?”
彪哥:“呵呵……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岂膳∈母停”
話說中華車主名叫賈正國,江湖人稱大國子谈截,這人可不簡單筷屡,屬于市局大蓋帽里的少壯派,跟他同期畢業(yè)的大蓋帽還在基層鍛煉的時候簸喂,他就因?qū)移拼蟀付送咎故帯?br>
其實毙死,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職位,在流氓眼里似乎只有兩種大蓋帽喻鳄,一種是動手的扼倘,一種是動腦的。
從大國子今天的職位上來看除呵,他明顯屬于后者再菊,流氓和大蓋帽又似乎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在最初時竿奏,都想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袄简,讓自己在這個圈子里迅速站穩(wěn)腳跟,以便讓在日后行事中少些波折泛啸。
一個副大隊長是怎么煉成的绿语?這很難用一句話兩句話來說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他一定離不開黑道的幫助吕粹,當然种柑,這里的幫助我們暫且可以理解為是“線報”。
在當下匹耕,科技還不算發(fā)達聚请,偵查手段還處處依靠人工的情況下,一個大蓋帽稳其,如果他從黑道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驶赏,那么他想立功,升職甚至是破案既鞠,簡直是不可想象煤傍。
而與什么樣的黑道人物接觸,從誰手里能獲得最有價值的情報嘱蛋,你又以什么樣的利益去換取等同蚯姆,就連你以什么樣的形象來獲得認可,這好像都是學問洒敏。
一次簡單的交通事故龄恋,大國子都能想到讓彪哥這樣的江湖人物出面周旋,可見凶伙,他年紀輕輕就當上副大隊長郭毕,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交朋友貌似很簡單镊靴,可還真不一定誰都會铣卡。
彪哥:“你真要走啊偏竟?”
趙文杰:“真走煮落,我是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是傷心之地了∮荒保”
彪哥:“好吧蝉仇,等有機會我把大國子叫上,咱們一起吃頓飯殖蚕,另外我也謝謝你轿衔,今天能給我這個面子。哈哈……”
趙文杰:“彪哥睦疫,你這是說哪去了害驹,我雖然不在江湖上混,但我也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蛤育,這點錢算不了什么宛官,你告訴大國子葫松,權(quán)當交個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還希望他多多關(guān)照底洗∫该矗”
彪哥:“好,我一定把話帶到亥揖,大國子事多珊擂,要不他也不能急著走,你這錢我暫時替他收著费变,等修完車以后摧扇,多退少補。哈哈……”
趙文杰:“這就對了嘛胡控,彪哥扳剿,以后有什么事,你還得多幫襯著我昼激。”
彪哥:“那是必須的锡搜,咱哥們誰跟誰呀橙困,哈哈……明天我去送你「停”
趙文杰:“不用麻煩凡傅,我就是出去散散心……”
幾天后,已“潛逃”至海南某市的趙文杰肠缔,被重案大隊押解回本市夏跷,而執(zhí)行此次任務(wù)的恰恰就有大國子。
原來明未,就在前幾天槽华,本市發(fā)生了一起惡性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