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出來是一個叫Arol的咖啡館。從我家到地鐵站最長的時間是一個小時纯蛾,Arol早高峰需要等待的時間是二十七分鐘芦圾,蘇珊每天八點半之前就會到公司碍脏。所以每天早上六點半我就必須出門。
給蘇珊買咖啡鬼使神差的就變成我的工作稍算,這種感覺多少有點莫名其妙典尾。每天早上八點半就到公司的蘇珊看起來清爽而疲憊,感覺像是做成永生花的玫瑰突然又被注水了一樣糊探,不過無論如何蘇珊都是精致的代名詞钾埂,即使是鼻毛的形狀都做了最完美的調(diào)試,眼線挑起的角度用量角器量估計也不差分毫科平,我總是和前臺的阿曼達討論蘇珊粉底的色號褥紫,感覺就像是放在大英博物館里的珍藏一樣每個角度都有值得揣測的魔力。
蘇珊鐘愛這家叫Arol的咖啡館里的冷泡咖啡瞪慧,她總是笑著和我說:“echo,是不是覺得這家的冷泡咖啡柔和而強勁髓考?”這句話她和我說過的總次數(shù)大抵有五十多次,我來這家公司才兩個月時間弃酌,我相信她一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受到一種所謂柔和又強勁的力量氨菇,不過在我看來儡炼,就是口感不太刺激的咖啡吧。
蘇珊除了愛談咖啡也愛談愛情查蓉,端著手里那杯咖啡乌询,蘇珊說:“相較于把冰塊倒在咖啡里,花費24小時的冷泡咖啡所給你帶來的美妙體驗絕對是幸福感爆棚的豌研,談戀愛其實也是這樣妹田,找個愿意為你花時間的男人,而不是找個愿意為你刷卡的男人鹃共,你知道嗎鬼佣?”
蘇珊和我說話總是疑問語氣結束,這件事讓我很困擾霜浴,我總是停頓在那里像是一個呆滯的木偶沮趣,無論是關于咖啡口味的問題還是關于愛情的問題我都呆滯的像是個木偶,多少次我在腦子里仿佛演練坷随,下一次我一定要說出一個輕松絕妙的答案房铭,可是無論這個問題從蘇珊嘴里出來五次還是十次,我都呆滯的像是一個木偶温眉。
不過這種小事對于蘇珊來說一定完全不具備記憶的價值缸匪,甚至是我的名字,如果我沒有帶工牌或許她會叫我apple或者candy吧类溢,畢竟我們公司的前臺小妹有兩個apple凌蔬、三個candy。
蘇珊這樣精致的女人不但懂生活還懂愛情闯冷,為這樣的女人跑腿買咖啡肯定和給一號樓的門衛(wèi)大爺買鴨頭有很大的區(qū)別砂心。于是我一邊認真的幫她買咖啡,一邊伺機想要多了解她一些蛇耀,就像我初中追星的時候一樣辩诞,我恨不得要知道關于偶像的一切,特別是和愛情相關的那些東西纺涤。
直到我加上了蘇珊的微信译暂,看了她的朋友圈。讓人咋舌的曬著美食照片的蘇珊撩炊,和不茍言笑每天中午只吃蔬菜沙拉的蘇珊外永,如果不是由我自己親自盯著蘇珊的手機掃了二維碼然后加上這個微信,我會覺得我遇到了詐騙犯拧咳。
幸福的吃著時下最火爆的餐廳伯顶,露出和老公在昏暗燈光下的油膩大臉,并且留下諸如:“愿意為了花三個小時排隊等位的男人你就嫁了吧!”“親愛的祭衩,為我等到晚上十點你累了嗎灶体?”
這樣赤裸而幼稚的恩愛宣言。
看著他老公那張昏暗油膩的大臉汪厨,我差點忍不住在蘇珊的朋友圈留言,這個男人明明就是美味不用等APP的使用者愉择,他對于如何手機取號不要到店排隊明明說的頭頭是道劫乱,在3月27日的美食家討論大會上他明明作為所謂的高效吃貨代表發(fā)過言,那句話在我的心里一直沒有消散:“我每次都是用美味不用等app提前手機取號锥涕,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我老婆衷戈!”
所謂的愿意為你花時間的男人不過是一個欺騙你的男人啊,我掙扎著屏蔽了蘇珊的朋友圈层坠,因為我還是希望她幸福殖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