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010 2016-4-15
根據(jù)以下材料划纽,自選角度拗窃,自擬題目瞎领,寫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不要寫成詩歌)。
人的心中總有一些堅硬的東西随夸,也有一些柔軟的東西默刚。如何對待它們,將關系到能否造就和諧的自我逃魄。
S點評:我有一篇文章《仿佛有了軟肋,仿佛有了鎧甲》澜搅,好像和這個主題有相關之處伍俘。
房客
自從那個叫老K的房客搬到右邊的房間,和我合租之后勉躺,我感覺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就被他打亂了癌瘾。
比如說:每天早上我必須早起,但每次老K都會悄悄地把鬧鐘關掉饵溅,好幾次害我差點遲到妨退;比如我很看重飲食健康,老K卻在我們客廳的冰箱里塞滿了碳酸飲料、薯片和巧克力咬荷;比如我喜歡泡茶冠句,老K卻帶回很多咖啡粉,濃縮的幸乒、美式的懦底、拿鐵、摩卡……
起初我對這樣一個合租的伙伴沒什么意見——反正不礙著我就好罕扎;我不是很喜歡和人打交道聚唐,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腔召,隨著時間的推移杆查,我的生活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那天我找不到我的綠茶了(聽說喝綠茶對電腦一族很有好處)。我問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得入神的老K臀蛛,不料他理直氣壯地說:“那東西啊亲桦,好難喝〔粽ぃ”
我:“你放哪了烙肺?”
他:“丟了。那么難喝你放在家里做什么氧卧?想害死我嗎桃笙?”
我:“那是我的東西!”
他:“那你放在客廳干嘛沙绝?”
見我有些憤怒搏明,他馬上就嬉皮笑臉地說:“我的咖啡賠給你好不好?桌子上的闪檬,你隨便挑~要不星著,我?guī)湍闩莅桑俊?/p>
算了粗悯⌒檠看到老K突然那么殷勤,而且我正好要用咖啡來提神样傍。
就這樣横缔,我開始跟老K一樣迷上咖啡了。
我一度懷疑他是咖啡公司派來的臥底推銷員衫哥,說不定會讓我購買大量的咖啡茎刚;我打定了主意,絕不買他的任何東西撤逢。而且打定主意不再碰咖啡膛锭。
但是沒有辦法粮坞,我需要提神,咖啡就是很好的東西初狰。
直到后來莫杈,我越來越多的習慣變得和他一樣了,我才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跷究!
老K看不慣比他積極的人姓迅。他總是用一些我想不到的語言去奚落那些積極的人。
也包括我俊马。
比如丁存,每當老K看到我穿跑鞋的時候,都會一臉不屑地說:“跑步傷膝蓋安裎摇解寝!”“喲,今天親自去跑步八胰濉聋伦?”“這天兒又快下雨了,你不帶把傘去跑步嗎界睁?”“呀觉增,新聞說又有一個夜跑的人失蹤了!”
說完之后翻斟,他就心安理得的把頭埋在沙發(fā)里逾礁,撕開薯片的包裝袋。
“呲——”
比如访惜,每當晚飯后我翻開書準備靜下來看幾頁嘹履,就聽見老K在隔壁房間把游戲的聲音調(diào)到最大,一邊奮戰(zhàn)一邊還不忘邀我加入戰(zhàn)斗……
最要命的是债热,明天就有一場重要的考試砾嫉,而老K不但不收斂,還放起了最新的美國大片窒篱!
(天知道他在哪里搞到的高清片源)
也許焕刮,你會說:不要受到他的影響就好了,你自己該干嘛干嘛扒奖济锄!
我試過,沒有成功霍转,我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抵抗那種……那種舒適的誘惑。
老K的咖啡很提神一汽,他也沒要我一分錢避消,還無償?shù)慕o我喝低滩,對吧?
老K不喜歡跑步岩喷,但他也沒有阻攔我去跑步恕沫,而是告訴我晚上跑步的危害;
在認識老K之前纱意,我也很少玩游戲婶溯;現(xiàn)在呢,我忽然覺得以前是多么枯燥和無聊偷霉!
我開始喜歡碳酸飲料迄委,開始改變飲食習慣——
每當我吃著面前千篇一律的健康食品,而老K在旁邊啃雞腿的時候类少,我絕對不能假裝視而不見叙身。所以當他把那杯冰鎮(zhèn)啤酒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早已把“吃熱食喝冰啤酒傷胃”這樣的話拋在腦后硫狞。
但是信轿,久而久之,害處就顯而易見了——我胖了一圈残吩,體重超過了驚人的75kg财忽;我的牙齦常常莫名其妙的出血;而且泣侮,我開始熬夜即彪,并且在鬧鐘響過五遍之后才昏沉沉的爬起來;我開始厭惡每天的工作旁瘫,厭惡旅游祖凫,厭惡一切要出門才能完成的事情。
我越來越喜歡把頭埋在沙發(fā)里的感覺了酬凳。
終于有一天惠况,我忍不住對老K提出了抗議:“你搬走吧!”
老K似乎早已料到我會這么說宁仔。他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稠屠,一臉“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
“聽著翎苫,”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嚴肅而堅決权埠,“我們的習慣相差太遠了,我覺得我們非常的不適合在一起合租煎谍!現(xiàn)在攘蔽,請你搬出去——或者我搬走∧耪常”
“你就直說——我的習慣非常糟糕满俗,還把你拖下水转捕。”老K一臉壞笑唆垃。
“不五芝,其實……好吧,反正你知道的辕万∈嗖剑”
“但你不可能搬走〗ツ颍”
“為什么醉途?”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你是說房租很貴涡戳?我可以找別人合租结蟋。”
“如果換一個人更糟糕呢渔彰?”老K說嵌屎,還是一臉壞笑。
“相信我恍涂,不會有人比你更糟糕了宝惰!”我終于說了那句醞釀了很久的話。
老K有些難過的樣子再沧。但我說服自己不能心軟——這次一定要跟他攤牌尼夺!
一會兒,他又恢復了自信的表情炒瘸,還聳聳肩淤堵,說:“唉,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呀顷扩!”
“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自己拐邪?不,我說的是你隘截,老K扎阶,你是一個loser!”
“好吧婶芭,你會收回這句話的东臀。”老K轉(zhuǎn)身走開犀农。我以為他會回房間收拾東西惰赋,但他只是躺在沙發(fā)上,還翹起了二郎腿呵哨,“你記得我是哪一天搬來的嗎赁濒?”
“有些年頭了吧贵扰?”我確實想不起了。
“不對流部。我一直住在這里,很多年了纹坐。我就在這個房間長大的枝冀。”
我有些糊涂:“你的意思是耘子,我才是后搬來的嗎果漾?”
“不,”老K深吸一口氣谷誓,“其實我們是同一天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绒障,我們倆一直在一起生活,從幼兒園捍歪、小學户辱、初中、高中……將來還會在一起糙臼。小時候庐镐,我是一家之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变逃;直到后來必逆,強壯的你霸占了主人的位置,同時忽略了我的存在揽乱。其實名眉,這么多年來,你每一次重大的決定凰棉,我都有參與损拢,但你卻把所有的好處都歸功于自己,甚至這個房子也看做是你一個人的渊啰;而我卻像一個夾縫中生存的可憐人探橱。我想,等我足夠強壯的時候你才會留意到我的存在绘证。嗯隧膏,很高興我們都做到了,雖然晚了一點兒嚷那,但總比不知道的好——那么胞枕,我們是不是該找個時間來簽訂一份新的合租合同呢?以便將來我們可以更好地相處魏宽。我覺得今天就不錯腐泻。你說呢决乎,左腦?”
他偏著頭派桩,嘴角上揚地看著我构诚。
一如我看著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