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前,那時我還在讀大三不同,一邊準(zhǔn)備著考研,空閑之余讀了《罪與罰》溶耘,那是第一次接觸陀思妥耶夫斯基二拐。
《罪與罰》故事中,大學(xué)生拉斯科爾尼科夫認(rèn)為人分為平凡的人和非凡的人凳兵,前者循規(guī)蹈矩百新,后者超越規(guī)矩。只要目的正確庐扫,做壞事也無可厚非饭望,為了為民除害,他拿起斧子砍死了放高利貸老太婆兩姐妹形庭。作案之后铅辞,拉斯科爾尼科夫卻飽受良心的折磨,最終在索尼婭的感召下自首萨醒,最終流放西伯利亞……
不得不說斟珊,這部小說非常昏暗验靡,大篇幅的內(nèi)心分析讓人很容易帶入倍宾,最終和書中主人公一樣陷入歇斯底里的境地。以至于很早就買了《卡拉馬佐夫兄弟》胜嗓,卻一直放著吃灰高职。
《我在秘密生長》看完后,突然間想讀讀老陀的書辞州,自此開始了半年的啃書之旅怔锌。
初讀這部小說,主要有以下不好的感受:
首先是人物名字證實稱呼別稱混合,讓人搞不清誰是誰埃元。老卡拉馬佐夫的長子叫“德米特里·費(fèi)堯多羅維奇·卡拉馬佐夫”涝涤,他有“米特里、米嘉岛杀、米劍卡”三個別稱阔拳;他的未婚妻叫卡捷琳娜·伊萬諾夫娜·維爾霍夫策娃,別稱為“卡嘉类嗤、卡箋卡”糊肠;他的情婦阿格拉菲娜·亞歷山德羅芙娜·斯威特諾娃又叫“格露莘卡、格露莎”等等遗锣。書中一會兒是全稱货裹,一會兒是別稱,讓你不得不隨時翻小說開頭的人物表精偿,以便理清故事情節(jié)弧圆。
其次是書中宗教和哲學(xué)內(nèi)容較多,看起來燒腦笔咽。不管是老卡拉馬佐夫搔预,佐西馬神父,還是卡拉馬佐夫兄弟拓轻,或者私生子斯乜爾加科夫斯撮,修道士拉基津,還是不到14歲的郭立亞扶叉,都對宗教、世界有一整套完整的觀點帕膜,書中絕大部分內(nèi)容就是觀點的交鋒枣氧,感覺書中的人們一天什么事都不干,全討論各種問題去了垮刹。
此外达吞,書中故事情節(jié)篇幅少,非線性排列荒典,不大容易對上號酪劫。如故事前幾章介紹了老卡拉馬佐夫和兒子們的矛盾時,突然插入了上尉斯涅吉遼夫和兒子伊柳沙的故事寺董,之后便沒了下文覆糟。直到400頁之后的第十卷《大男孩和小男孩》,才得知了伊柳沙在學(xué)校里的故事遮咖,記性不好的容易接不上滩字。
最后,小說語言過于繁復(fù),每個人說話都是長篇大論麦箍,一兩頁還是好的漓藕,一口氣說四五千字也正常。如佐西馬神父臨終遺言挟裂、米嘉案公訴人和辯護(hù)人的發(fā)言都是長篇大論享钞,長度堪比一篇碩士論文。現(xiàn)代人刷個微博都覺得140字太長诀蓉,面對這類長篇大論會從心底里感覺接受無能嫩与。
盡管如此,整本書給人的感覺仍然是震撼的交排,有許許多多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首先是人物性格划滋。老卡拉馬佐夫和四個兒子各個不同,老卡拉馬佐夫貪財好色埃篓、道德敗壞处坪;大兒子米嘉善良又狂躁,被情欲左右直至殺父架专;二子伊萬理性有學(xué)識同窘,但耽于理性至于臆想;小兒子阿遼沙心地善良部脚、精神高尚想邦;私生子斯乜爾加科夫是被侮辱、被損害的角色委刘,也就是他真正殺死了老卡拉馬佐夫丧没。兩個主要女性角色、佐西馬神父锡移、小郭立亞呕童,甚至破落地主馬克西莫夫栩栩如生,讓人印象深刻淆珊。
其次是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夺饲。如上尉斯涅吉遼夫被米嘉扯著胡子羞辱后,阿遼沙帶著200盧布去補(bǔ)償他施符。上尉歷數(shù)有了這筆錢的好處:妻子和女兒可以治病往声,小女兒可以去莫斯科上大學(xué),全家人科換個住處戳吝,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接受時浩销,卻突然將鈔票狠狠摔在地上,發(fā)誓“不接受這樣的羞辱”骨坑;又如審判米嘉時撼嗓,上半場情況逐漸對米嘉有利柬采,掌握著不利證據(jù)的卡捷琳娜也作出了對米嘉有利的證詞。就在大家以為審判要因此結(jié)束時且警,結(jié)果卡捷琳娜突然報復(fù)心大作粉捻,局面完全反轉(zhuǎn)……
最后是讓人心碎的情節(jié)。書中關(guān)于斯涅吉遼夫一家著墨不多斑芜,但小伊柳沙寧愿被所有人欺負(fù)也要維護(hù)父親肩刃,與郭立亞建立友誼到友誼破裂到生病到雙方和好再到最后病死,相比于卡拉馬佐夫一家和其他人杏头,伊柳沙的故事讀來讓人心碎盈包。
“托爾斯泰代表了俄羅斯文學(xué)的廣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則代表了俄羅斯文學(xué)的深度醇王∧卦铮”這話是有道理的,不管是《罪與罰》還是《卡拉馬佐夫兄弟》還是其他小說寓娩,陀思妥耶夫斯基對人的內(nèi)心的斗爭都異常深入叛氨,筆下主人公的內(nèi)心既住著天使,也住著魔鬼棘伴,且無時不刻不在進(jìn)行著慘烈的廝殺寞埠,結(jié)果常常是勝負(fù)未分,人已毀滅焊夸。
從1頁至930頁仁连,從1個字到讀完68萬字,閱讀心態(tài)與當(dāng)初早已判若兩人阱穗。我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局外人似的看客饭冬,而是變成了卡拉馬佐夫世界的一部分;他們內(nèi)心上帝與魔鬼的廝殺也不再僅限于他們本身颇象,而更有了更實在更普遍的現(xiàn)實意義伍伤。興許,這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的無窮魅力遣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