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無傷
01
十一月份了韭畸,天氣轉涼。青島的風像是突然鼓足了勁蔓搞,吹得我們這些在外實訓的土木生苦不堪言胰丁。
不知不覺,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在外面遇到了苦逼的事后喂分,就忍不住想要給某個人發(fā)信息锦庸。
作為一名工科生,今年已經(jīng)大二了蒲祈。卻依然不定時向自己的姐姐倒苦水甘萧。
姐,今天青島風好大梆掸,我在外面實訓真尼瑪冷扬卷。
姐,今天好煩沥潭,又跟某某人鬧矛盾了邀泉。我該怎么辦。
姐钝鸽,最近缺零花錢呀汇恤,吃飯都吃不飽。唉~
姐拔恰,最近皮膚又差了因谎,長了好多痘痘,給我買點護膚品吧~
數(shù)不勝數(shù)的煩惱和吐槽颜懊,不管大小财岔,有空我都會向我的姐姐稍作匯報。
我知道河爹,這是依賴匠璧。對我來說必不可少。
而我姐咸这,每次在我匯報完后夷恍,都會輕輕的說一句:"踏馬的。你就不能說點讓我開心的事兒~媳维?"
02
仍記得小時候的自己酿雪,瘦瘦的遏暴,調皮不懂事。上個學還要母親哄來哄去指黎,好不容易把我哄下床朋凉,還要哄著我吃飯,背書包醋安,然后跟著姐姐一塊出門去學校杂彭。
每次出門后,母親都松了一口氣吓揪。對姐姐說盖灸,在學校乖,帶著弟弟在路上小心哈磺芭。
殊不知赁炎,面對姐姐我就更加放肆了。我任性钾腺,我不走徙垫,站路上不動,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姐姐拉著我走。我終于走了茫死,姐姐便推著我走快刚盈,我又生氣淑仆。向路的后方踢掉自己的鞋子,姐姐跟在后面,默默撿起。
發(fā)燒了荣瑟,渾身難受,整天做噩夢摩泪。母親不在身邊笆焰。姐姐端著粥坐在一旁,哄著我吃兩口见坑,好讓我舒服一些嚷掠。我想吐吃不下,沖著姐姐吼荞驴,端一邊去不皆。
放假了,同學各回各家熊楼。我就跟姐姐一塊玩耍霹娄,她喜歡跳皮繩,讓我和一位鄰家的女生給繃著。我不愿意项棠,要去打彈珠。我玩蕩秋千挎峦,讓姐姐給我送勁香追,姐姐也不情愿。
但我會哭坦胶,會鬧透典,只要一向母親告狀,母親就肯定會站在我這邊顿苇。贏家永遠是我峭咒,因為她是我姐姐,我比她小纪岁。
我總是無理取鬧凑队。
03
三年級,我得了一場肺炎幔翰,整天發(fā)燒掛水漩氨。就是不見好轉,村里的醫(yī)院不行換縣醫(yī)院遗增,縣醫(yī)院不行換市醫(yī)院叫惊。母親抱著我四處奔波,到市醫(yī)院才得知是肺炎做修。
我第一次親眼看見母親在我面前哭出聲來霍狰。
父親說,把孩子帶到我這邊來吧饰及,我這邊的醫(yī)療環(huán)境好蔗坯,看病快。
那姐姐怎么辦燎含?誰來照看步悠?
沒事,交給奶奶就行了瘫镇。
就這樣鼎兽,因為一場肺炎,我不得不去父親所在的那個城市铣除,母親為了我將姐姐一個人丟在家里谚咬。
好多年后,我才知道尚粘,那個時候的姐姐择卦,有多么的委屈,我至今也無法感同身受。
我以為我病好了以后我就能回到老家秉继,我以為我病好了以后還能再回去和姐姐一塊玩耍祈噪。
等再次轉眼,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一去就是十載尚辑,除了過年再也沒回去過辑鲤。以至于家門口的那只小狗我也沒能見它最后一面。
好的城市不僅僅醫(yī)療水平高杠茬,教育環(huán)境也好月褥。肺炎好了之后,父親選擇了讓我繼續(xù)留下來瓢喉。不用再回去了宁赤。
04
擁有的你總不珍惜,等失去后你才常常想起栓票。
每當我獨自走在上學的路上决左,我都在想,這書包好沉走贪。姐姐要是在就好了哆窿。
每當我默默走在回家的途中,我都在想厉斟,這一路好無聊挚躯,姐姐也不知道在哪里呢。
每當我吃到好吃的東西擦秽,心里也莫名的一陣傷感码荔,姐姐那么辛苦,為什么她吃不到感挥。
孤獨的度過了每一個周末缩搅,我苦笑,跳跳皮繩也還不錯触幼。
可惜當初求著讓我去繃繩子的人遠在天邊呢硼瓣。
我經(jīng)常問母親,姐姐什么時候能來置谦。
母親說:"等過暑假你姐姐就過來了堂鲤。"
比起其他同學,我愈來愈期盼望著寒暑假媒峡。
隨著時間的推移瘟栖,在一個人獨處的日子里,我慢慢發(fā)現(xiàn)我的姐姐已經(jīng)成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谅阿。我所有的經(jīng)歷半哟,我所有的想法酬滤, 都會因為沒有姐姐的參與,而變得不完整寓涨。
我迫不及待的想與姐姐分享盯串,在沒有她的日子里都發(fā)生了什么。我知道只要假期一結束戒良。我就又會孤身一人体捏。我變得不再任性,不再無理蔬墩。因為我知道姐姐她一個人在家里,比我更孤獨耗拓。
05
后來拇颅,小學,初中乔询,高中樟插,我們都大了。姐姐也來到了我所在的城市竿刁,我又回到了那個每天都有人陪伴的日子黄锤。
只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學校食拜。初中鸵熟,一個星期回一次家;高中负甸,一個月回一次家流强;大學了,半年回一次家呻待。
盡管如此打月,我依然享受。
我又習慣了擁有姐姐的日子蚕捉,每次姐姐來學凶喔荩看我,我都興高采烈迫淹。
原來你還有個姐姐秘通。
唉,有個姐姐真好敛熬。
你姐姐怎么這么漂亮充易,跟你可一點都不像。
憑什么你有個這么好的姐姐荸型,還來給你送吃的穿的盹靴?
我幸福的笑笑炸茧,對,這就是我的姐姐稿静。
06
慢慢的梭冠,隨著長大,我對姐姐的依賴越來越小改备,慢慢從事無大小皆上報控漠,到漸漸的歸于平淡。
放假的時間悬钳,我們常會在晚飯后被母親趕出去散步盐捷。
我經(jīng)常對姐姐這么要求,出去就不要帶手機了默勾。好好聊一聊碉渡。
她也從來沒有反對過。走在空氣清新的林子里母剥,我們的話題沒有隔閡滞诺。
猶記得,初中的一個晚上环疼,我騎著自行車帶著姐姐穿梭在燈火輝煌的街道里习霹。
姐姐問:"你說,再過十年炫隶,我們還能這么輕輕松松的在一塊么淋叶?"
我說:"一定能的。"
現(xiàn)在上大學了伪阶,我離那個家的距離愈來愈遠爸吮,我不知道在將來還會不會更遠。我也不知道我的姐姐將來回去哪里望门。
我慢慢的發(fā)現(xiàn)形娇,所謂的兄弟姐妹,永遠不會漸行漸遠筹误。
同根生桐早,卻有著各自的生長方向。各自的抉擇厨剪,各自的承受哄酝。最終還是會在那個起點相聚。
這邊寒冷了祷膳,那邊就馬上問候陶衅。這邊有難了,那邊千里迢迢來幫直晨。
而每一位姐姐搀军,都是上輩子羽化的天使膨俐,那些調皮的弟弟,就像是慢慢被感化的小惡魔罩句。
我常常發(fā)信息問姐姐在不在焚刺。
姐姐都說:"發(fā)貨去了,忙门烂。"
我很想說乳愉,姐,如果我在你身邊屯远,這些忙蔓姚,也讓我來幫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