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的奶奶去世了,但是我一滴眼淚沒有掉,我懷疑我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 ? ? 在我初中時译秦,被欺負背鍋远搪,家長不在身邊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學會了隱忍和沉默劣纲,我的奶奶陪伴了我的一整個童年,她沒有上過學谁鳍,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癞季,也不理解劫瞳,我起初跟她說過我在學校受欺負,她讓我告訴老師绷柒,但是在那個時候哪怕我再怎么跟老師說志于,老師頂多就是批評一下那些人,沒用的废睦,因為沒有用所以我漸漸的不再去說伺绽,漸漸的被欺負多了,我學會了隱忍嗜湃,沉默憔恳,把身上的棱角磨沒,在我那個年紀净蚤,不應該的钥组,我應該是肆意的,應該是開心充滿活力的今瀑,但是因為是單親家庭的緣故程梦,讓我早早的開始明白一些事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實行的,我慢慢開始反擊橘荠,慢慢開始學會保護身邊的人屿附,終于在三年的掙扎中,我畢業(yè)了哥童,我要上高中了挺份,那么就要換學校了,于是我爸把我接到了市里贮懈,讓我在那開始上學匀泊,我離開了我的奶奶,一直到期末放假朵你,我一直想一放假就回老家各聘,但是那個時候我家窮于是我不得不與我爸一起,等我爸放假再一起回家過年抡医,可我沒想到變故也就此發(fā)生躲因。
? ? ? 我奶病了,我大姑在電話里告訴我爸忌傻,可這次卻讓我爸連夜帶著我回了老家大脉,到了老家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醫(yī)院也關門了水孩,我跟我爸在門口詢問然后填寫信息最后走了一遍流程終于進入了醫(yī)院镰矿,我的心里隱隱的不安,終于見到了她荷愕,我的奶奶衡怀,以往精神抖擻的人棍矛,現(xiàn)在卻死氣沉沉的坐在病床上,看到我跟我爸抛杨,好像表情有了些微小的變化够委,她想對我們笑一笑,但是她好像控制不了表情怖现,導致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一點別扭茁帽,我的心里此刻已經(jīng)翻江倒海,我不可置信屈嗤,心里想著以往都是精神奕奕的老太太現(xiàn)在卻病殃殃的坐在病床上潘拨,為什么在我離開她半年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我很奇怪饶号,心里慌慌的铁追,但是我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 ? 在醫(yī)院跟我奶打了個照面茫船,等我奶睡著之后已經(jīng)半夜了我們得在醫(yī)院住一晚琅束,在醫(yī)院睡覺很不舒服,所以我一整晚基本沒怎么睡算谈,第二天就把我送到了老家的家里涩禀,我跟爸他們?nèi)メt(yī)院辦各種手續(xù),給我奶奶拍片做CT然眼,得出來的結果應該不得人意艾船,我爸他們的臉上都布滿了沉重,但還是快速的辦好住院手續(xù)等一些其他的東西高每,而我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忙里忙外屿岂,一直到晚上,我爸和我大姑都留在醫(yī)院觉义,而我和我姨(我爸后來給我找的媽)回到了家里雁社,過了兩天,我爸突然跟我說要把我奶送到天義(地名晒骇,一個鎮(zhèn)),去接受更好的治療磺浙,然后把我送到我媽那洪囤,我不能去,因為去天義的醫(yī)院家屬不能超過三個撕氧,我去了我媽那里瘤缩。
? ? 隔天早上六點,我媽輕聲把我叫醒“雅娟伦泥,你奶奶沒了”我睡眠一向很淺剥啤,她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锦溪,非常的清醒“嗯”我只是簡單的答應了一聲,腦子里一片空白府怯,好像死機了“起吧刻诊,我送你回去”她接著說,我沉默片刻就起來了牺丙,默默的收拾東西则涯,簡單刷了個牙洗了遍臉〕宀荆“收拾好了嗎粟判?”我媽問我“收拾好了……走吧”我輕聲平靜的說。
? ? 到了老家峦剔,我拖著行李箱下車档礁,我媽很擔心我,我對她說“沒事吝沫,你先回去吧”我拉著行李箱靜靜的走進院子事秀,走進房子,看到一片冷寂的屋子野舶,沒有我爸的身影易迹,也沒有我奶的身影,我突然好像開機了平道,滾燙的眼淚突然大顆大顆滴落下來睹欲,我放好行李箱,擦了擦眼淚一屋,打開門簾窘疮,問“我奶奶呢”我大姑說“在天義了,咱們一會就去”屋子里很多人冀墨,陌生又熟悉闸衫,說先去吃飯然后再去天義,吃飯的時候我隨便點了一碗粥诽嘉,如同嚼蠟蔚出,我大姑問我“飽了嗎?”“飽了”我不知道飽沒飽虫腋,好像身體是麻木的骄酗,但還是正常的回答,我們一行人開車到了天義悦冀,來到了殯儀館趋翻,我找到了我爸“爸”我就靜靜的喊了一聲,他也很平靜看到我答應了一聲盒蟆,他整完手里的一切帶我和我大姑去看了我奶奶踏烙。
? ? 我奶靜靜的躺在一個透明的罩子里师骗,我大姑撲了上去嚎啕大哭,我站在旁邊讨惩,像是被渲染了辟癌,突然也哭了起來,我爸趕緊去扶我大姑步脓,我默默掉著眼淚愿待,我爸把我大姑扶了出去吕晌,我最后看了一眼我奶谢床,跟著一起出去了,后來我們一起去了火葬場捉偏,那是我最后一眼看見我奶鸳君,透明罩子已經(jīng)撤了农渊,她安詳?shù)奶稍谀牵乙郧皬膩頉]有見過她那樣或颊,我站在她的腳底那砸紊,伸手摸了摸她的鞋,說不出什么感受我想摸摸她的手囱挑,但是那里有人我過不去醉顽,我大姑和一些親戚在我奶旁邊哭,我在旁邊看著平挑,我沒哭游添,一直到有人把我奶的尸體搬去火化我看著尸體慢慢送進那里,那里應該就是焚化爐吧通熄,我靜靜看著唆涝,一直到那個門關上,我們一起去拿骨灰唇辨,然后去磕頭廊酣,上供,我大姑他們哭的死去活來赏枚,而我靜靜的亡驰,身體和腦袋好像是麻木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嗡贺,什么都沒有隐解,一直到我們一起回老家,在車上我平靜的看著車窗外诫睬,什么都沒想,只是靜靜的看著帕涌,以前看不上我的大姑父此時說起了我摄凡,說我不孝順续徽,我奶走了我一滴眼淚都沒掉,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什么都沒說亲澡,我也不喜歡我大姑父钦扭,因為他每次來我家總是很刻薄的跟我奶說話,我很討厭他床绪。
? ? ? 從我奶去世之后已經(jīng)很長時間客情,老家已經(jīng)沒人住了,重新上了鎖癞己,我搬到了市里和我爸他們一起住膀斋,這樣平靜的生活一直到那天一個老太太上門,我爸說她是我姨的媽痹雅,讓我叫姥姥仰担。在餐桌上,我坐在那個姥姥的對面绩社,旁邊坐著我爸和我姨摔蓝,我的心情突然變差,沒吃兩口就不吃了愉耙,我去衛(wèi)生間贮尉,坐在馬桶上,心里突然想“如果坐在我對面的是我奶奶該多好”心里很難受朴沿,在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猜谚,夢到了我奶奶,我夢到她死了悯仙,但是我爸他們用了一些方法讓她回魂了龄毡,我提著一串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燒沒了我奶奶也就該走了锡垄,我去找我奶奶沦零,我走到她面前,她還是跟以前一樣货岭,很精神路操,她看到我很開心,她說我瘦了千贯,我說我太想你了屯仗,時間到了,她該走了搔谴。我醒了魁袜,我愣愣的躺在床上,鼻頭一酸,眼淚大片大片的花落峰弹,我失聲痛哭店量,我才發(fā)現(xiàn)她走了,她真的走了鞠呈,我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融师。后來我才知道真正的難過是沒有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