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兩歲多的時候芽淡,媽媽為了生計疫诽,經常要背著我出去干活果港,包括挑著自己種的蘑菇送到罐頭廠去总棵。罐頭廠收蘑菇鱼鼓。那時候很多人種蘑菇戏罢,所以每次送到罐頭廠時候要排隊字币。再冷也要等前面的人的蘑菇被分級挑選付錢后再輪到下一位疾掰。蘑菇是很容易折斷或破損的覆积,因為嬌嫩听皿。媽媽每次背上背著一個娃,還要挑著一擔蘑菇宽档,被一個好心的工作人員大姐看在眼里尉姨,心生憐憫。有一次媽媽肩上挑著一擔蘑菇背上背著兩歲的我雌贱,不小心摔了一跤啊送,蘑菇灑落一地,壞的壞欣孤,傷的傷馋没,媽媽急的快哭了。媽媽自己的臉也擦破了降传,自己的傷痛來不及顧及篷朵,心痛的是蘑菇賣不上價錢。媽媽摔破臉的樣子被這位大姐發(fā)現(xiàn)了婆排,她遠遠的朝媽媽喊著先上去驗收声旺,主動跟排在前面的人解釋說,大家讓一下段只,讓那位背著孩子的媽媽先驗貨腮猖,她太不容易啦!就這樣媽媽插了隊赞枕,優(yōu)先到了最前面驗收澈缺。同時,這位大姐還和負責檢驗的同事說:這位媽媽的貨全部按甲級驗收炕婶。在那個年代姐赡,這位大姐還應該是有些話語權的,媽媽心里一直感恩柠掂,才會記住這些細節(jié)项滑,把她講于我聽,更主要的是這位大姐有憐憫之心涯贞。我也由衷的感恩和受觸動枪狂。
正因為媽媽一直艱辛危喉,被別人看到眼里的機會自然也多,遇到的好人貴人也多了州疾。其中還有一位是貴定修鞋的大姐姥饰。 那個年代,打倒投機倒把孝治,東西多靠糧票布票統(tǒng)一分配供給列粪,不能在市場自由買賣。而為了生計谈飒,媽媽背著兩歲左右的哥哥岂座,選擇了和一群村里的女人們一起冒險倒賣豬油。同樣是冬天杭措,她們要把凍住豬油打包好放在棉絮(棉被)里费什,捆扎好棉被背在背上,去更窮的山區(qū)倒賣手素。這個山區(qū)便是貴州省貴定縣鸳址。其實不一定是貴定,就是我們縣城(湖南)的綠皮火車朝著更西去的方向泉懦,到了哪里停稿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下到某個地方。因為媽媽和村里的其他女人們沒有一個認識字崩哩,火車即便到了指定的縣城巡球,她們也辨識不出來。她們只能靠認車站的樣子勉強估計邓嘹。而且為了省火車票酣栈,逃過被查行李的風險,她們都是偷偷爬運煤的綠皮火車汹押。爬到煤車廂矿筝,躲在上面,時不時瞅一下站臺棚贾,安全不會被發(fā)現(xiàn)才會下車出站窖维。根本無法主觀提前規(guī)劃太多。因為媽媽偶爾認識一兩個字鸟悴,所以還是能知道她們有一次去的地方叫貴定陈辱。在貴定奖年,下車就被查行李细诸,豬油被查出,被市管會沒收了陋守。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縣城震贵,很晚了沒地方落腳利赋,媽媽又背著兩歲左右的哥哥,哥哥啥時候掉了一只鞋子媽媽也不知道猩系,發(fā)現(xiàn)時哥哥小腳冰涼媚送,發(fā)了高燒。媽媽只能用手一直抓住哥哥的小腳寇甸,一邊在路邊問路塘偎。問到的是一位在路邊擦鞋的大姐。大姐得知媽媽是外地來的拿霉,便問了具體地點吟秩,一問還都是湖南來的,而且還是有點熟悉的人绽淘。也就是大姐的爸爸和我爸嫂子的爸爸都是老家皮鞋廠的同事涵防。只是大姐早些年就背井離鄉(xiāng)來了貴定,在貴定縣城路邊擦鞋謀生沪铭。大姐和媽媽瞬間有了異地遇老鄉(xiāng)的欣喜壮池,媽媽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知了大姐,大姐很是同情媽媽杀怠,也很是為媽媽打抱不平椰憋。她馬上收攤,帶著媽媽往市管會跑赔退,她一邊跑一邊安慰媽媽說熏矿,別著急,市管會那個檢查和沒收豬油的人是我們縣城過來的人离钝,她認識票编,她去說好話,說不定會得到通融卵渴,能要回豬油慧域。媽媽感激至極,一路跟著大姐跑浪读。誰知到了市管會昔榴,找到所謂的老鄉(xiāng),老鄉(xiāng)根本不理會大姐碘橘,也不會退豬油給媽媽互订。大姐氣急了,直接開罵痘拆,被媽媽勸開仰禽。大姐收留了媽媽過夜,并告訴媽媽,貴定很窮吐葵,但是大家都愛吃豬油规揪,但又很難買到豬油,通常大家家里都缺豬油温峭,豬油都是用棉花球沾上一點猛铅,在鍋里轉幾圈就拿上來,菜里有一點點鍋面的豬油香就當放了豬油凤藏。棉絮球下次還可以再用奸忽。所以,她告訴媽媽揖庄,不要著急月杉,下次重新規(guī)劃一下,還是可以逃過市管會的檢查抠艾,將豬油搞進來賣苛萎。而且能賣個好價錢。她決定幫媽媽把這次的豬油損失在后面掙回來检号!于是便有了第二次媽媽再來腌歉。她們提前約定了到達時間,穿著的衣服齐苛,接洽的地點翘盖。到了那天,媽媽如約而至凹蜂,大姐的孩子穿著約定的衣服在約定的地點,在媽媽出站接受行李檢查前便順利完成了豬油交接(通過鐵欄桿拋過去)馍驯。就這樣,媽媽順利逃過檢查玛痊。到了大姐家,大姐早已早早幫媽媽找好了買家汰瘫,很順利就把豬油換了錢。媽媽感恩大姐擂煞,和大姐約定了混弥,請大姐去我們縣城的時候會接大姐去我們家過夜,幫大姐買我們縣城能買到但貴定很缺的物資对省,例如魚蝗拿。就這樣,大姐后面也派了她老公來我們縣城蒿涎,媽媽也如約去接他住我家哀托,給他買了魚等豐富的本地物資回去。媽媽對于這段經歷甚是難忘劳秋。我也是有又一次被打動仓手。我問了媽媽是否知道大姐的名字胖齐,想著帶爸媽再去貴定找一下大姐。媽媽說俗或,估計找不到了。媽媽只知道大姐的老公叫周**岁忘。我在百度上搜了貴定老皮鞋廠和周*i辛慰,也猶如大海撈針,沒有結果干像。媽媽坐車暈車帅腌,也不愿意高鐵出行,所以也沒能叫動她去貴定尋姐麻汰。不過速客,這些難忘的故事,總算是被記錄和記憶了五鲫。感謝那些幫過窮苦日子里的媽媽的人溺职。希望您們都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