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年末只厘,結束了最后一門考試,卸下渾身的包袱舅巷,我覺得我這輩子的考試都被我考完了羔味。
買了一張火車票,晃晃蕩蕩一整夜到了唐山钠右。
去唐山是為赴一個約定赋元,大二那年答應雅致要去她家,不料卻被實習和創(chuàng)新項目填得滿滿當當飒房。
現在我有時間了搁凸,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了卻心愿。
某天早上狠毯,我躺在雅致家的炕頭坪仇,嘴上被烤出了好幾個泡,我長著干裂的唇垃你,接了好幾個惦記的電話,差點熱淚盈眶,我又最后一次得了一等獎惜颇。
第二天皆刺,天沒亮,我就去了北京凌摄,在南鑼鼓巷點了一碗有生以來最貴的雜醬面羡蛾,作為禮物,慶祝我圓滿結束大學考試生活锨亏。
四年里我拿了四個專業(yè)一等獎痴怨,有始有終。想起大四初器予,我得知成功拿到保研名額的那個下午浪藻,不真實地回寢室睡了一覺,那是大學四年少有的幾次在床上睡午覺乾翔。
黃昏醒來爱葵,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寢室里,心里空落落的反浓。
真正實現夢想的時候萌丈,激動是一時給別人看的,其實內心是無比平靜的雷则。
我在北京游蕩了三天辆雾,在第四天后的黎明返回武漢。
一路上我都在想月劈,喜歡旅行度迂,是因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嗎?其實山南海北不是為了看更多的風景艺栈,邂逅更多的人英岭。
是因為在一個新的環(huán)境里,走著湿右,走著诅妹,就遇見了一個新的自己。
回到武漢毅人,第一件事就是規(guī)劃我最后的大學生活吭狡,我用三年學習,比賽丈莺,參加活動的時間換取了最后自由的一年划煮。
然后,我在中國種子公司開始了長達半年的實習缔俄,看著公司從舊址到新地弛秋,打交道最多的是擬南芥器躏,用的最熟的儀器是基因槍。
常常是午飯后蟹略,一杯白開水登失,看著外面零星白雪,變成爭艷百花挖炬,最后的那個初夏揽浙,枇杷都熟了。
整整半年里意敛,除了實習馅巷,我都在做著與“學習”無關的事,在黃昏的球場打球草姻,在古德寺拍照钓猬,在云霧繚繞的江邊露營,蹭美術學院的課碴倾,在空空如也的教室拍視頻逗噩,在武漢光谷最繁華的街頭學延時攝影。
對以后最有用的一個提升大概是廚藝和應變水平跌榔。周末總是在菜市場徘徊异雁,從普通的清粥小菜,到大魚大肉僧须,突然發(fā)現做實驗和做菜沒什么太大區(qū)別纲刀,只要有protocol。
有段時間Jacy迷戀上了錄節(jié)目担平,走在路上示绊,隨便一個話題,都可以聊一路暂论,我也被迫成了他的搭檔面褐,水平練得都想進軍娛樂圈了,后來的后來我才知道那叫直播取胎。
再然后最后一個夏天來了展哭,要畢業(yè)了。在宿舍樓下的跳蚤市場闻蛀,賤賣大學四年的回憶匪傍;一場又一場的散伙飯,笑著說再見觉痛,卻紅了雙眼役衡。
那大概是15年里最多雨的季節(jié),遇見的每個人都是潮濕的薪棒,于是我跑去了三峽手蝎,看大壩的雄偉榕莺。告訴自己在這樣壯觀的景象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分別是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柑船。
回來沒多久帽撑,大家都散了,大概是太留戀了鞍时,我弄丟了所有的證件,留到了最后扣蜻。
去了墨那里逆巍,和她過著藝術家的生活。
我們的陽臺上經常掛著干干凈凈的白襯衫莽使,還養(yǎng)著經常掉花的茉莉锐极。
她說做設計的靈感來自夜晚,晚上她做設計芳肌,我就讀泰戈爾的詩灵再,看宮崎駿的漫畫。
半夜的時候亿笤,心血來潮想彈尤克里里翎迁,她說關了燈就不會被人發(fā)現聲音的來源,于是我們在陽臺又談又唱净薛,很長一段時間汪榔,我離開以后腦子里還回響著“還記得那個涼涼的深秋”。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我就感覺眼睛不舒服了肃拜。
于是我去了湘北痴腌,老三家,一個瑤族的聚居地燃领。
房后是山房前是河士聪,四周都是柚子樹環(huán)繞。和八十歲的奶奶上山挖竹筍猛蔽;和七歲的小妹妹在河邊挖蚯蚓釣魚剥悟;到瑤族發(fā)源地看女書,學刺繡枢舶;騎著電瓶車跑到鎮(zhèn)里吃涼粉懦胞;學包含有板栗的肉粽子;學神奇的瑤族十八釀凉泄。
媽媽催了好多次躏尉,我才依依不舍回家去,暑假只剩半個月了后众,每天睡得早胀糜,起得晚颅拦,媽媽準備午飯的時候,我才光著腳教藻,踩著夏天的陽光去刷牙距帅。
我一邊刷牙,一邊抬頭望著穿過櫻桃樹撒下來的夏天的光括堤,含著滿嘴的泡沫碌秸,喃喃地說:青春真好,這一年真好悄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