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失眠了彩郊。
這是很久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前弯。感覺最近的自己,從容淡定了很多秫逝。但是往往情緒的閘門會突然打開恕出,因為跟父母的關(guān)系。一次次的痛筷登,反復(fù)的痛剃根,不斷的包裹傷口,以為從此全是新生活前方,卻又在下一階段狈醉,發(fā)現(xiàn)長好的新鮮皮膚下面廉油,依然有化膿的地方。我需要不斷的撕裂苗傅,不斷的去掉那些膿抒线,骯臟,痛徹心扉渣慕,卻又強迫性的重復(fù)嘶炭。我想要這樣嗎?一點都不想逊桦,太痛苦了眨猎!可是不面對,也還是會被找到强经,總有聲音細(xì)數(shù)過去的故事睡陪,無法釋懷的,是那一陣陣的痛匿情。
我想要記下的兰迫,是跟父母的溫馨時間,這次去北京炬称,等在候診室外汁果,我的腿鉆心疼痛,可是我還是會把難得的座位讓給父母玲躯,他們腰都不好据德,也不能站很久,我不斷的需要因為什么事站起來跑去看父親的疑問府蔗,怎么還不到我們晋控,然后把難得的座位犧牲掉。午后的時光姓赤,好累,好困仲吏。終于不铆,快到媽媽的時候,媽媽站在候診室門口裹唆,之前是給她找了一個位置穩(wěn)穩(wěn)的坐著誓斥,我趕緊起來。媽媽說许帐,你坐吧劳坑,我坐了很久,不累了成畦。于是我重又坐下距芬,靠著父親涝开,小憩片刻。享受靠著父親的那種踏實感框仔。雖然只有那么一小會兒舀武。我需要,父親也需要爽锥。我們很久沒有這樣毫無猜忌的倚靠在一起了浪谴。就那一刻皆辽,我所有的辛勞,全部化無烏有寻馏。
其實之前心里有多大壓力呢?從開始查醫(yī)院核偿,找大夫诚欠,我就開始緊張,擔(dān)心父親無端的責(zé)怪宪祥。父親會因為自己的委屈大發(fā)雷霆聂薪,發(fā)脾氣的時候,是完全不考慮孩子的感受的蝗羊,上次我回家藏澳,繼續(xù)領(lǐng)教了父親跟妹妹的爭吵,輪到我查資料耀找,當(dāng)然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翔悠,任何信任的下面,都可能是隨時爆發(fā)的猜忌野芒,質(zhì)疑蓄愁,還必須完全接受,誠惶誠恐的依照指令迅速處理狞悲。這是我感覺自己應(yīng)該做的撮抓,但是我抗拒,我就是裝作不知摇锋,于是丹拯,終于在后來,我諾諾的表達(dá)自己的感受時荸恕,毫無意外的承受了父親如山洪暴發(fā)一樣的傾瀉乖酬,是的,父親是不允許自己的一點委屈的融求,他有令我們一生為之恐懼的脾氣咬像。我強做鎮(zhèn)定,而后來發(fā)現(xiàn),修復(fù)這種恐懼县昂,用了很久肮柜,這期間,是以孩子作為犧牲品的七芭。不錯素挽,上行下效,雖然我的強度比父母低了很多狸驳,模式卻一定是不變的预明。寫下這些,感覺自己的胸間仍然全是怒火耙箍,那是積壓太久的撰糠,不斷積蓄能量的火,如果爆發(fā)辩昆,其勢阅酪,也不亞于父親那怒火吧。
寫到這里汁针,感覺無法控制自己的熊熊烈火术辐,只好停下來,感受胸中那烈焰施无。我佩服自己的控制力辉词,也不知道是習(xí)慣使然,還是想要彰顯自己學(xué)習(xí)心理學(xué)的效果猾骡,我當(dāng)時硬生生的壓下了自己的情緒瑞躺,依舊平淡如水的跟孩子說著吃飯的事,并且還吃了不少早飯兴想,那是媽媽用心做的臨別早飯幢哨,吃完,我們就要踏上歸途了嫂便,而父親捞镰,是絕不會把自己的委屈忍下的,當(dāng)然我要背著這份行李上路毙替,走前還不忘安慰父親曼振,真的是舉重若輕啊。全是淚……
當(dāng)然之后的好多天蔚龙,孩子的日子不好過,我可憐的孩子映胁。我不斷的意識到我把自己的情緒帶給了孩子木羹,仍舊沒有多少耐心,不斷的犯錯,不斷的自責(zé)坑填。直到臨走的那天早上抛人,又一次因為一件小事把孩子狠狠地訓(xùn)了一頓。寫到這里脐瑰,想起來孩子慢慢的接受了媽媽的抓狂妖枚,繼續(xù)依戀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苍在。我不能怪怨誰绝页,父母也不想吧,他們沒有更好的方法寂恬。我在學(xué)習(xí)续誉,我也在努力了,但是初肉,畢竟還是沒有做好酷鸦。
我心中是有怨恨的,我很想無情的拒絕父母牙咏,很想不再心疼他們可能遇到的困難臼隔,我自己過我自己的,不就很好嗎妄壶?畢竟我有一個幸福的家摔握,老公越來越能體諒我,孩子是我努力就可以感受到幸福的盯拱,我只要改變自己就好了盒发。我能夠斷掉與父母的聯(lián)系嗎?當(dāng)然不能狡逢!我可以一時忙碌宁舰,但不能一直找借口不回家,畢竟動車只有40分鐘奢浑。我有勇氣跟父母大吵一頓嗎蛮艰?沒有,父親的心臟雀彼,讓我只能選擇退讓壤蚜。媽媽的眼淚,讓我放下所有的武器徊哑,我只能不斷的放棄自己袜刷,犧牲自己,畢竟莺丑,我是人家的兒女著蟹,畢竟墩蔓,父女傾盡全力用他們的方式愛我。
所以萧豆,再這樣半推半就的情形下奸披,我被迫,這個被迫涮雷,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我的那個小我逼迫阵面,踏上了陪父母去看病的路程。那一天洪鸭,我真的很糟糕样刷,早上,沖孩子大喊卿嘲,在樓道里都不肯停下來颂斜,孩子一語不發(fā)。送完孩子拾枣,我余怒未消沃疮,繼續(xù)在電話里沖老公傾訴,寒風(fēng)里梅肤,把嗓子喊啞了司蔬。坐上火車,是妹妹抱歉的詢問姨蝴,我的火藥味不減俊啼,妹妹生病了,我根本不能有半句安慰左医,只想讓她承受跟我一樣的痛苦授帕。好在,我有微社浮梢,只有在那里跛十,我讓自己盡力平靜一點,我的傾訴秕硝,依然有人全心傾聽芥映,我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了出口,心漸漸的安穩(wěn)下來远豺。媽媽想要跟我挨著坐奈偏,我冷冷的說,你還是去跟爹坐著吧躯护,我心里煩惊来。只有對媽媽,我敢于這樣棺滞,卻也不敢說出真正的理由唁盏。但是這一句發(fā)泄内狸,讓我徹底平靜下來。我想我所有的壓抑厘擂,在父母面前能如何呢?只能繼續(xù)壓抑罷了锰瘸,但如果沒有那天的釋放刽严,估計又得憋出病來。但是釋放了避凝,我就以為天地寬闊舞萄,世界從此美好了。
的確管削,后來的經(jīng)歷倒脓,也確實讓我感覺到一切順利的不像話。不斷的驚喜含思,我們看到了希望崎弃,我仿佛理解了父母的所有。媽媽在醫(yī)生面前留下眼淚含潘,我理解了她的情緒饲做,太委屈了,其實她的痛苦需要別人理解遏弱,媽媽一定也感受到我們不斷聽到她訴苦的不耐煩盆均。林艷推薦的醫(yī)生水平也很高,確實說出了媽媽所有的不舒服漱逸,并且說了最重要的一句話泪姨,這個病能治!我感覺自己一顆心放下了饰抒。這幾年有多少種擔(dān)心呢肮砾?只有自己明白。我的心情一片晴朗循集,我也理解了媽媽所說的他們所有的安排唇敞,包括雖然妹妹病著,但是他們不需要管咒彤,他們只負(fù)責(zé)自己過得好就行了疆柔。總之镶柱,一切都理解旷档,我的心就順了。
直到我昨天寫出那篇文歇拆,雖然只有一半鞋屈,朋友卻認(rèn)真的看了好多次范咨,并且結(jié)合我前后的幾篇文章,說了一段話厂庇,打破了我所有平靜的假象渠啊。是啊,冰山之下权旷,是縱橫千里的溝壑替蛉,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舊痛拄氯,還會一一浮現(xiàn)躲查,只要我沒有把傷口處理徹底。我多么想在看到契機的時候译柏,一次性的解決啊镣煮。當(dāng)然,那是不可能的鄙麦,積累了這么多年典唇,消化,哪里那么容易呢黔衡?寫下來蚓聘,告訴自己,我理解你盟劫,我知道你有多么不易夜牡,然后,暫時的侣签,給自己一份安眠塘装,從此,繼續(xù)努力吧影所。
朋友的話蹦肴,卻也許是我解放自己的開始,接受自己能力所限猴娩。是的阴幌,我沒必要給自己一個什么標(biāo)準(zhǔn),能做到什么樣卷中,就是什么樣矛双,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