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在我某一年生日的時候礼饱,堂妹送一本《霍亂時期的愛情》,南海出版社究驴,猩紅色封面镊绪,作者是馬爾克斯。
那時候我對馬爾克斯的概念僅僅是寫過《百年孤獨》的那個人洒忧,來自哥倫比亞镰吆,我沒有立即開始看,因為有一種“全世界的翻譯腔都很爛不如讓我來翻譯”的自命不凡跑慕。所以我應該是在快過年的時候打開書万皿,然后大年初一還是初二的時候看完了,看完之后我給恩師打電話核行,跟他說這本書多么多么好牢硅。
我以前念高中的時候,有點喜歡韓寒芝雪,依稀記得應該是他說輕易被一本書改變的人减余,應該是沒讀過多少書的人,我那時候特別喜歡他身上那股“對不起我就這么叼”的氣質惩系。
可是我覺得《霍亂時期的愛情》應該是讓我有些改變的書位岔,那你說我沒讀過多少書說我沒見識,我都沒關系堡牡,在偉大的作家和偉大的作品前面抒抬,我那點小小的驕傲算什么。
再回到馬爾克斯這個話題晤柄,我前不久去慶祝一個新認識的友人的生日擦剑,我是新加入的所以大家一直問我的消息,問起我為什么去了哥倫比亞,這個問題我不止回答過一次惠勒,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我為了馬爾克斯去的赚抡,我為了馬孔多去的”,又問起“馬爾克斯哪里吸引了你呢”纠屋,這個問題我反而答不上來了涂臣。
我說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售担,你的愛人哪一點最吸引你呢赁遗?? 然后你的回答是不是具體到了某一個細節(jié)呢?
2016年夏天灼舍,我搭一班飛機一個人到了Cartagena,熟悉我的朋友應該已經(jīng)見過了那一篇游記吼和。我住在老城區(qū)一棟粉紅色的房子里,有小小的陽臺和吊床骑素。放好東西去古城炫乓,冒著烈日去找馬爾克斯的埋骨之地——卡特赫納大學,臨時買了的一件藍色印花連體褲換掉我黏在皮膚上的牛仔褲献丑,穿著我全黑的橡膠底帆布鞋末捣,我從拿到大學地址就開始數(shù)我自己的腳步,告訴自己近一點點了创橄,又近一點點了箩做。
我依然記得那天從我想要找到他起的所有的細節(jié)。
一進門就看到他的青銅塑像妥畏,那一刻的感覺邦邦,好像是遇到命中注定的愛人。樓上樓下的走廊里都掛著他的巨幅海報醉蚁,還有從書里摘錄出來的話燃辖。
我很愛的一首歌來自李宗盛,他寫:
為了這次相聚网棍,我連見面的呼吸都反復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
很多人翻唱過這首歌黔龟,我唯獨喜歡大哥在“理性與感性”音樂會上唱的這一版。
你說這么一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滥玷,怎么就把這個小心思刻畫得這么細膩氏身。
加勒比海的小城,詩人死后久久望著前面那一片海惑畴。
愛情是一場病蛋欣,霍亂是另一種形式的愛情。
Lo único que me duele de morir, es que no sea de amor.
我對死亡的唯一遺憾桨菜,就是不能為愛而死豁状。
念初中或者高中的時候捉偏,我很厭煩黏黏糊糊的愛情故事倒得,那時候我愛流浪的三毛泻红,愛看一些亂七八糟的小說,可是就不愿意花費時間去談論和欣賞愛情霞掺,實在是膚淺谊路,因為我到過拉美之后才知道,“愛”它不僅僅是限于男女之愛的菩彬〔埃“愛”這個如此抽象的存在,就如同空氣一樣重要骗灶。
有一個謠言惨恭,說馬爾克斯在死前給他的讀者寫了一封告別信,信有這么一句話:永遠有一個明天耙旦,生活給我們另一個機會將事情做好脱羡,可是如果我搞錯了,今天就是我們所剩的全部免都,我會對你說我多么愛你锉罐,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作家從來沒寫過這么一封信绕娘,就更不用談這句話了脓规。它太矯情了,矯情到飄起來了险领,然而作家的每一句話卻都根植于大地的侨舆,即便如此,我卻依然喜歡這一句矯情的話绢陌,我卻依然想坦然地談論和欣賞愛情挨下。
《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給讀者描繪的是一個純粹的愛情故事下面,即便“我”閱女無數(shù)复颈,即便“你”結婚亡夫,即便我們重逢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世紀沥割,“我”依然愛你耗啦,依然為你保持了童貞。
不知道對于我的讀者而言机杜,代表馬爾克斯的是《百年孤獨》還是《霍亂時期的愛情》帜讲,那么如果你還沒開始,我建議先去讀一讀《霍亂時期的愛情》椒拗,覺得這個純粹的愛情故事能夠打動你的話似将,不妨再找《百年孤獨》來讀获黔,如果興趣仍在,不妨也讀一讀他在獲諾獎時的發(fā)言在验,一個心里沒有裝著他的國家和人民的作家玷氏,不能算一流的作家,不管他的文字多么巧妙腋舌。
以上盏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