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國內(nèi)回來柏蘑,都會感到或多或少的落差幸冻,這次亦然。
其實也不外乎物質方面和心理方面這兩點咳焚,國內(nèi)物價年年高升洽损,但很多東西相對來說還是便宜許多。
特別是吃這方面革半,阿姨請我們吃了一頓比較高級的自助餐每位300人民幣碑定,環(huán)境好食物棒服務佳,和牛刺身隨便點又官,合澳幣不過60刀左右延刘,這個價格要想在悉尼吃這一頓同水平的大餐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般飯店更加便宜了赏胚,和舅舅去的家門口一家酒店裝修豪華菜肴豐富访娶,一桌8個主菜人民幣200多商虐,菜碼大得像臉盆觉阅,五六個人吃得肚皮發(fā)脹也沒吃完一半,打包帶回家一直吃到第二天晚上秘车。
街邊的小吃典勇,超市里的零食,換成澳元一看簡直不吃就虧大發(fā)了叮趴,所以帶著這種心態(tài)就不停地暴飲暴食割笙,平均三天就胖一公斤。
服務方面也是如此眯亦,妹妹帶我們?nèi)ハ丛≈行呐轀厝烁龋丛〈暝枭D盟晒前茨θ紫聛?60人民幣,兩個小時的享受之后身心舒暢妻率,想想幸福不過如此吧乱顾。澳村兒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壓根兒就沒有這種大眾浴場,更不要想這些服務了宫静。
回國前幾天去附近的理發(fā)館剪發(fā)走净,店內(nèi)裝潢成精美的日本樣式券时,十幾個美發(fā)師,客人絡繹不絕伏伯。洗剪吹一條龍橘洞,資深美發(fā)師50元就搞定,一般美發(fā)師才收35元说搅,換成澳幣比悉尼最廉價的理發(fā)館還要便宜炸枣。
購物也是回國的一大樂趣,商場貴得離譜當然不去弄唧,在家淘寶就是最好選擇抛虏。
雖說質量參次不齊,但據(jù)我多年經(jīng)驗來看八成以上的東西還是不錯滴套才。我買過一些豆?jié){機迂猴,面包機之類的小家電,均在人民幣200以內(nèi)背伴,用了幾年依然很好沸毁,都是物美價廉的好貨色。
最值得稱贊的是快遞的給力程度傻寂,基本都在兩天內(nèi)發(fā)貨息尺,第三天就到了。記得我在澳洲ebay買過一次墨水疾掰,結果快遞公司郵丟了還不負責搂誉,我和賣家聯(lián)系了一個多月才終于收到,其過程相當煩惱静檬,中途我差一點都沒退貨炭懊。
除了網(wǎng)購,那些小批發(fā)市場也很有意思拂檩。在澳洲高價賣的手工藝品啊侮腹,小配飾啊,基本幾塊到幾十塊就可得手稻励,樣式多得看不過來父阻,自用或送人均是不錯的選擇。
國內(nèi)很多方面都比澳洲便利:
家門口就有超市菜市場望抽,飯店一排接一排加矛,主食副食品種豐富,外賣送餐速度也相當可以煤篙;公交車三五分鐘一趟斟览,打車也可以在網(wǎng)上訂滴滴,出行除了堵車和行人亂穿馬路以外還是ok的舰蟆;警察叔叔們也很負責趣惠,基本每條大道都會有巡邏警車狸棍,確保市民安全,黑天回家也不用擔心味悄;外面商場關門時間晚草戈,愛逛街的人就算晚飯過后購物也完全來得及,而且夜生活相當豐富多彩侍瑟,廣場舞唐片,音樂節(jié),打牌下棋涨颜,各種活動讓人目不暇接费韭。
回到澳洲之后這一切也基本都沒了,雖然我們住在華人區(qū)附近一般生活還算方便庭瑰,但依然和國內(nèi)的種種便利無法相比星持。
國內(nèi)親朋好友眾多,同學老師弹灭,左鄰右舍督暂,父母的朋友,七大姑八大姨穷吮,熟不熟悉的都來請我們逻翁,幾乎天天都有飯局,這種風光待遇無論在日本還是在悉尼都是沒有過的捡鱼。
到外面一看八回,人多車雜,滿大街熙熙攘攘驾诈,不分晝夜缠诅。家門口的小超市里都擠滿了人,無處不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sea翘鸭。
這次住在奶奶家滴铅,80幾歲的老人堅持給我們煮粥包餃子;幾個姑姑每天過來洗衣做飯帶孩子就乓,照顧得無微不至;爸爸工作繁忙拱烁,但也依然抽時間來送早點做晚飯生蚁;產(chǎn)后沒多久的妹妹更是每天抱著孩子跑前跑后,弟弟一有時間就義務做司機戏自,他們讓我深深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邦投。
不知多久沒有如此放松隨意了,和老公兩個人去壓馬路擅笔,吃小吃志衣,不用去接孩子們放學歸來屯援,也不用急急忙忙趕回去煮晚飯,忘記時間地點地享受當下念脯,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時光了狞洋。
在國內(nèi)時被照顧習慣了就難免覺得一切理所當然,逐漸厭倦填鴨式的飯局绿店,甚至覺得家人的過分體貼都有些拘束吉懊。回到悉尼之后才意識到那是一段多么舒暢的日子假勿,也羞愧地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那么沒有感恩之心借嗽。歷經(jīng)18個小時的旅程后頭痛背痛疲憊不堪,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转培,滿地凌亂的行李恶导,還有兩個張大嘴要吃飯的小兔崽子們,感覺仿佛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浸须。
出門更是感到了違和甲锡,悉尼安靜得如同鬼城,馬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羽戒,開車時大家都遵守規(guī)則也沒人隨意按喇叭變線搶路缤沦,突然懷念起國內(nèi)那嘈雜不堪的大馬路,喇叭聲咒罵聲混成一體易稠,偶爾還會有光著膀子的爺們兒氣勢洶洶地跳下車來理論缸废,彼時覺得心煩意亂,此時卻犯賤地想故地重游驶社。
最令人難受的還是那一縷縷寂寞企量,雖然不是一個人,但習慣了國內(nèi)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亡电,冷不丁地回到了只有四個人的小家庭中届巩,即便小孩子們再吵再鬧,心中也會莫名地騰起一絲絲的荒涼份乒。
這種心理落差之大讓我自己也感到驚訝不已恕汇。
出國時年齡較小,從日本到澳洲或辖,又游覽了多個國家的美好風光瘾英,海外經(jīng)歷早以超過了住在國內(nèi)的年數(shù),不知不覺中家鄉(xiāng)變異鄉(xiāng)颂暇,異鄉(xiāng)也成為了家鄉(xiāng)缺谴。
一直以為自從邁出國門的那天起我就對國內(nèi)生活沒有任何留念了,沒想到多年之后居然重新感受到了這揮之不去的鄉(xiāng)愁耳鸯,而且是如此迫切如此真實湿蛔。
原來有些東西有些感情早已深深地融入了骨髓里血液中膀曾,只不過是被塵封了起來,但只要有個小小觸動就會立刻破土而出阳啥,擴撒到心靈里的每一個角落添谊。
盡管我已經(jīng)不記得哈爾濱的大街小巷,出門立刻成為不知東南西北的路癡苫纤,但依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東北話碉钠,骨子里最愛的永遠是鍋包肉和炒酸菜。
這一切卷拘,應該永遠不會改變喊废。
家鄉(xiāng),親人栗弟,好友污筷,我已經(jīng)開始想念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