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某市的一名記者。
無意中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一篇文章《向內(nèi)厂汗,我愿是故鄉(xiāng)的擺渡人》委粉,萌發(fā)了想采訪主人公皮皮的念頭。這是一個十三年堅持每天為家鄉(xiāng)拍攝一組照片的攝影愛好者娶桦。
仔細閱讀了文章贾节,也得到了聯(lián)系方式,但我又被拖延癥耽擱了幾天衷畦。
一個周五的上午栗涂,自己獨坐在辦公室,很安靜祈争。陽光照進來斤程,很愜意。
于是菩混,想起了這位采訪者忿墅,覺得該是時候了。
拿起辦公室座機撥號沮峡,電話那頭接起疚脐,不算清朗的男性聲音,“喂”邢疙。
我自報名字和職業(yè)棍弄,對方禮貌的問候望薄。但信號不是很好,果然呼畸,他補充道“不好意思痕支,我現(xiàn)在有點忙,稍后回復你好嗎蛮原?”
這種狀況經(jīng)常出現(xiàn)采转,做記者就得時常遷就對方的時間,我不著急的回答“好的瞬痘」蚀龋”
本想著上午的采訪會泡湯,哪知框全,中午12點10分察绷,收到一條很長很長很長的微信。
一看津辩,是皮皮拆撼。
他很認真的回答了我之前用微信寫出的采訪題目,每條逐個回復喘沿。細致到連文字的空格闸度、段落都很整齊。
我內(nèi)心豎起了拇指蚜印。覺得還是有必要繼續(xù)挖掘他更多的內(nèi)容莺禁。(因為皮皮經(jīng)常的平江縣的大山里,所以我用電話訪問窄赋。)
記者的職業(yè)病就是采訪過程中哟冬,一定直奔主題,得到自己想要的內(nèi)容忆绰,有時候甚至打斷對方浩峡。和皮皮的交談,我也是如此错敢。他被我打斷了幾回翰灾,也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沒有。但不知不覺稚茅,我卻被他的故事帶“跑”了纸淮。
皮皮告訴我,他是個80后峰锁,愛好攝影萎馅,已經(jīng)拍攝了十三年了。這十三年來虹蒋,他沒有工作糜芳,就是抱著借來的照相機,單反魄衅,在平江縣的大山里峭竣,村落里,東奔西跑晃虫。拍崇山峻嶺皆撩,拍余暉落日,拍云層迷霧哲银,拍村莊里喜悅的笑臉扛吞,拍村民樸實的動作。
“真好荆责,很有‘80’后的freestaly滥比。”我說做院。
當我問到盲泛,你的收入來源是?皮皮很坦然地答键耕,“我沒有工作寺滚,唯一的收入就是,微友們看到我的圖片后屈雄,想買回去掛在家里或者辦公室村视。”
“那你的家人支持你嗎”酒奶?我又問蓖议,“全都支持,尤其是我的父親和妻子讥蟆±障海”他似乎有些自豪。
“叭惩修然?他們不擔心你怎么生存嗎?”我驚訝质况。
“起初也擔心愕宋,后來看到我勉強能維持家里的開支,也就放心了结榄。這點我挺感謝他們的中贝。”
確實感謝臼朗,也很感動邻寿。很多事情正是有了家人的支持蝎土,才會如此義無反顧。
皮皮說绣否,其實每張圖片背后都是辛苦的誊涯,起早貪黑,翻山越嶺蒜撮,有時候還有生命危險暴构。記得有一次他在三墩鄉(xiāng)的三峰尖拍攝日出。四點多就上山了段磨,結果由于天還是漆黑的取逾,拍攝角度沒有選好,太陽又快要出來了苹支。為了取到更好的構圖砾隅,只好摸黑奔跑,結果一腳踩空差點掉下懸崖沐序,三角架掛住樹枝救了他琉用。“那一次摔壞了一枚鏡頭策幼,爬起來雖然驚魂未定邑时,但我歪打正著找到了好角度,快門一按拍好了一組日出圖特姐【穑”電話那頭,皮皮還傻樂著唐含。
我聽著浅浮,心跟著一緊。暗暗的佩服他捷枯。
皮皮說滚秩,他一周至少有4天時間是在大山里拍攝。起初騎著自己的摩托淮捆,現(xiàn)在朋友送了他一臺二手的小型越野車郁油,穿梭的步伐也比從前快多了。如今攀痊,皮皮一天天有名氣了桐腌,有許多老板想高價投資他做生意,皮皮原本可以趁此機會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苟径。但他都拒絕了案站,他說,我不想被束縛棘街,做我喜歡的事情再苦再累都開心蟆盐。
現(xiàn)在承边,他正在找房屋,準備居住在大山里舱禽。妻子跟隨他一起炒刁《鞴粒“我妻子也喜歡攝影誊稚,給她買了一臺小相機,她每天也拍拍這拍拍那罗心±锊”
聽完,我的腦海里腦補著皮皮一家的狀態(tài)渤闷。好一幅自如的畫面疾瓮,好一段愜意的生活。
純粹的追求夢想飒箭,有多少人能做到狼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