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前就把這篇文章提上了日程掺炭,但是一直沒有真的開始來寫辫诅。大概想了想,一是印象中對昆明的印象并不好涧狮,二是似乎已經(jīng)把第一點說過好多遍了炕矮,感覺自己太過啰嗦。
雖說家在云南勋篓,而且家處離昆明并不算遠吧享,隔在中間的石林也是頗有名氣的地標,但從小到大譬嚣,也一直沒有什么緣由說到昆明玩一玩钢颂,到“大寨子”見一見。
第一次去昆明是要去坐火車到蓉讀書拜银。我和爸爸從汽車站跟人拼了黑面包殊鞭,才下車走進火車站側面的廣場,父子倆一前一后走著尼桶。我旁邊忽然冒出來一位矮胖的中年阿姨操灿,悄聲問:“要不要住旅店?”剛要回一句“不”泵督,阿姨接著冒出來一句“找個妹妹陪你玩啊”趾盐。
“滾!”我條件反射地罵出一句,只覺惡心救鲤。
走在前面的爸爸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久窟,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看我,眼里是驚詫和疲累本缠。也沒有問什么斥扛,大概他的思緒也被火車站的雜亂裹纏著,跟對兒子第一次出遠門的擔憂混雜在一起丹锹,那一句“滾”太突然稀颁,突然得像沒有罵出來過一樣。
剛剛我是不是寫到了爸爸眼里還有疲累楣黍?是啊匾灶,從家出發(fā)到昆明的大巴車程三個多小時,穿山繞水過隧道锡凝。爸爸也是不慣坐車的粘昨,一路上也沒有閉眼休息,怕我路上有什么想問想說的窜锯,所以一直醒著。下了大巴又在黑面包里憋了半個小時芭析,難免疲累锚扎。
過安檢,上電梯馁启。爸爸在閘機圍欄外看著我進了候車廳才離開驾孔,他腿腳不便,要回家又得四五個小時的折騰惯疙。我在候車廳枯坐的時候翠勉,想著爸爸到了路上哪一段兒,在大巴里有沒有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霉颠。估計是沒有的对碌,離我上火車還有好幾個小時,到成都還得是第二天的事情蒿偎,怎么放心呢朽们?
候車廳高而寬大,檢票口一排玻璃窗透進來光诉位,并沒有讓大廳顯得亮堂骑脱。旅客被剪影,黑壓壓的一片苍糠,又是黑壓壓的一片叁丧。坐著的、躺著的,椅子上拥娄、行李上坷衍。站著的、走著的条舔,這里來枫耳,那里去。男的孟抗、女的迁杨、老的、少的凄硼,吵吵鬧鬧铅协。我塞了耳機,播報車次的聲音還是穿到耳朵里來摊沉。我像是回到了過隧道的大巴上狐史,車外的燈閃閃爍爍,車里的我恍恍惚惚说墨。
半年后再回昆明已是冬天骏全,清早七點多我從火車站地下走道鉆出來。四下看看尼斧,全是陌生姜贡。后來才意識到進站口和出站口在兩個方向乾闰。
我鉆進路邊小超市問老板要怎么去汽車站灶轰,老板說轉個彎有直達的公交車灸叼。要換零錢寡痰,我拿了瓶水贷腕,老板給我找錢的時候反復數(shù)了兩遍崎逃。
好像不對台丛,我接過錢之后自己數(shù)了一遍善榛「堪兀“少10塊”苹熏,我說。老板沒說什么船惨,從玻璃柜里摸出十塊錢遞給我柜裸,似乎剛剛見我開始數(shù)錢,手就放進玻璃柜粱锐,準備補錢了吧疙挺。
是因為我從出站口出來,又說普通話怜浅,學生模樣铐然,所以被當作騙一下也無妨的外地人了嗎蔬崩?還是說問題出在老板身上,在來往混雜的火車站旁邊經(jīng)營搀暑,于經(jīng)驗中熟習“無奸不商”的道理沥阳?
與昆明的初見和再見,好像都不愉快自点。我打消了到市區(qū)游逛的念頭桐罕,上了直達汽車站的公交,車里已有好些人了桂敛,和堆在后門功炮,大件小件的行李。車子行在路上术唬,車里的接電話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薪伏,好幾種鄉(xiāng)音交替或交雜響在車廂各處,都不是我熟悉的粗仓。天光漸亮的時候嫁怀,媽媽打來電話問我到哪兒了,要不要玩一玩再回家借浊?我說不了塘淑,還是回家舒服。
往后三四年巴碗,昆明都只是一年兩次往返家校的路上不得不途經(jīng)的一戰(zhàn)朴爬,途經(jīng)它的方式除了變換交通工具好像沒什么不同。不過好像又是有的橡淆,我不再好奇奶奶去參拜過的圓通山,不再好奇貼了“天下第一長聯(lián)”的大觀樓母赵,不再好奇與故鄉(xiāng)小鎮(zhèn)同名的金馬坊逸爵,不再好奇螺螄灣,也不再好奇南屏街凹嘲,甚至轉車途中各異的鄉(xiāng)音师倔,也漸次變得吵鬧、無聊周蹭。
高中畢業(yè)之后的這些年趋艘,既有時間消磨,又隨機緣變故凶朗,與當初的同學朋友大都淡了聯(lián)系瓷胧。每每回家想跟老友約見,都未成行棚愤。去年11月因事回了昆明搓萧,料理干凈還剩整一下午時間杂数,約了朋友但都不空,我茫茫然不知何處去瘸洛,沿著春融街走出老遠揍移,斜進春融公園坐著曬了好一會兒太陽。在11月的成都反肋,這日光極難得了那伐。
曬夠了,起身搭車周轉回家石蔗。稍事休息罕邀,還得離鄉(xiāng)。終歸是途經(jīng)而已抓督。關于昆明的記憶燃少,大概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