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9日? ? 星期四? ? 晴
今天收到一個北京市電力公司說購電100元的的短信宙地,這是我曾在北京海淀區(qū)出租房的已繳費通知像鸡,我還以為自己早已離開了,居然還在繳納電費分冈,一問后來的那位房租(民大的博士后),她說是她繳納的費用霸株,只是購電的名字她并未修改雕沉,還是寫的我的名字,所以短信依然發(fā)在我的手機上淳衙。這讓我想起了在北京的家蘑秽,由此深深懷念在北京的那些歲月。
我兩年前的九月來到北京婦產醫(yī)院學習箫攀,黨辦的王老師把我安排到首都醫(yī)科大學的學生宿舍肠牲,雖然位置在王四營村,北京的四環(huán)以外靴跛,比較偏僻缀雳,但專門給我一個單間,據說是博士住的梢睛,條件還很不錯的肥印。這是個兩層樓的平房,房子的外墻是粉紅色的绝葡,有一種浪漫的情調深碱。去年疫情過后我回到北京藏畅,同學們都還沒回來的時候,整個一層樓幾十間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住力奋,二樓住的都是老人幽七。雖然我的這個單間只有十幾平米,但還有衛(wèi)生間猿挚,家具也很齊全挪蹭,拎包入住梁厉,真是“麻雀雖小踏兜,五臟俱全”。
我的宿舍就在路邊的一個大院子里肉盹,前面有一排國槐上忍,北京很少下雨纳本,但刮風的日子卻很多,風很大吓笙,我常趁婢Γ看著窗外國槐樹劇烈地晃動著尊搬,樹葉在空中飛舞,還聽著細密葉子整齊劃一的“沙沙”的響聲幌墓。樹上的鳥兒特別殷勤克锣,每天天一亮就開始了嘰嘰喳喳地叫喚,不厭其煩地叫我起床验残。院子里種了一排排嫩綠的小竹林巾乳,園丁還在空地上種上了南瓜、凌霄花氨鹏、牽牌偷郑花等攀緣植物种冬,還有月季花兒等,春天和夏天這些花兒盛開得非常茂盛莺匠,即使盛夏趣竣,也沒有被火辣辣的太陽將其蒸烤枯萎遥缕,生命力也實在太強悍了。
宿舍旁邊就有食堂通砍,食堂里的飯菜營養(yǎng)豐富封孙,吃完飯還可以在院子里轉轉讽营,我在這里過著自由而舒適的生活橱鹏。女兒曾在這里來住過堪藐,我把它當成自己在北京的第一個家了礁竞。蔣勛說的一段話:“房子并不等于家”,我忽然想到漢字“家”的意義模捂,一個屋頂下養(yǎng)豬的才叫家狂男。我想美的基礎其實有一種關系品腹,有一種對生命的愛舞吭,一種對生命的關心羡鸥,它才構成美的條件跟基礎,否則的話,這個美會變得非常虛假锡溯。是的祭饭,因為這宿舍里有女兒的味道,因此九串,我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家猪钮。
去年的九月份烤低,女兒讀高三了笆载,而我變成了在北醫(yī)三院研修涯呻、學習复罐,為了陪伴女兒效诅,我在民大附中周圍租了一套房咳短。在這里我和女兒度過了北京的春夏秋冬咙好,我在這里陪伴女兒度過最難熬的高三一整學期,也在這里度過了人生中第一次在異鄉(xiāng)的春節(jié)嘹悼。這里變成了我們在北京真正的家杨伙。
盛夏時節(jié),窗外地綠樹生長茂盛限匣,一派生機勃勃毁菱,鳥兒在樹頂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贮庞,在這個房子里有這我和女兒在一起的許多溫馨的回憶窗慎。女兒已經在中山大學軍訓一周了遮斥,心中時常想念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特別是想起在北京和女兒一起求學的歲月宠进,就會想起這個曾經的家材蹬。在這里曾經的心靜如水、思緒如潮昆庇、喜悅如夢的朝朝暮暮都是那么令人難忘整吆。
我們的臥室里的衣柜和書架是女兒在網上花一兩千元買的表蝙,都是女兒和她的室友童謠一起用一塊塊鐵皮拼接而成府蛇,這個書架上可以放許多書和學習用品汇跨,而衣架上也可以掛許多衣服妆距,同時還可以放許多小物品穷遂。原本這個是可以拆掉后寄回家的,不過娱据,我們在家鄉(xiāng)的新家里也確實用不著這些蚪黑,因為這是專門用于出租屋的簡易家具。
而床也是上下鋪床中剩,女兒把這間臥室的空間用到了極致祠锣。女兒喜歡睡上鋪,而我睡下鋪咽安,我們成了上下鋪的母女。每天晚上睡前女兒就會為我唱她最喜歡的歌曲蓬推,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妆棒。女兒晚上口干了或者有什么事情,在上鋪呼一聲沸伏,我就會立馬爬起來給她去做糕珊。這間臥室讓我回想起那段高考前的緊張、艱苦坟乾、焦慮间学、失眠的歲月详羡,至今我都不知道那時是怎么熬過來的鹊漠。那黑色的高考歲月我們母女總算是經歷過去了。
而大臥室的陽臺是我的最愛,許多個晚上我搬個小板凳坐在陽臺上看著天空中懸掛的那輪明月,還有天上許多閃閃發(fā)光的星星。有時候是和遠在他鄉(xiāng)的親人掌唾、朋友打著電話葱她,相互熱烈地交流著彼此的生活、想法,心中的情誼隔著千山萬水啡氢,在月亮和星星的見證下緩緩流淌著袭艺,那份蕩漾著暖流的聲波讓寂寞中的自己倍感溫暖。而這個大臥室非常寬敞轰传,也是我們運動恕曲、休閑实蓬、娛樂的地方率翅,我和女兒在這里練習打羽毛球、射飛鏢等,還在這里的大床上一起看視頻、玩兒游戲,這間房在高考最后的歲月里帶給我們許多歡樂。
想當初我從原來的宿舍搬來了幾盆綠蘿,還有像鴨子腳掌的鵝掌柴等綠色植物,我澆水的時間也不固定箭阶,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有時候好長時間都忘記澆水了,北京的太陽很毒或粮、天氣異常干燥袋毙,不過胀溺,這些綠色植物的生命力可真是極其頑強,長時間的缺水悬蔽,導致葉子的顏色都開始發(fā)黃蝎困,于是澎埠,我趕緊澆水后,它們又變得生機勃勃了。這些綠植陪伴了我一年多,跟著我們頑強走過那么多風霜雪雨的日子。我還常常買花兒,插在花瓶里碎节,讓我們的家充滿生機和活力捧搞,有一種美感存在我們活動的空間里。
其實這是一套老房子狮荔,很多設施都已經老化了胎撇,只是我和女兒住進來后盡量把它打造成我們自己喜歡的模樣而已。要知道我們的住的地方永遠只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殖氏,我們流浪的人生總是會從一個住處來到另一個住處晚树,所以,每次不管住在哪里雅采,我都會去把一個房子布置得溫馨一點爵憎,讓它有家的感覺。特別是和親人一起居住過的房間就更會有家的味道和感覺婚瓜,生命在不同的房子里流轉著宝鼓。
每次回頭,過去的事物伴隨著我們住過的房子就永遠成為離哀闰渔,所有的歡樂與悲痛席函,所有的沉淀與激情,甚至所有的成功與失敗都在那些曾經的家里冈涧。只不過人生如寄茂附,我們也只是暫住人間的匆匆過客。
即使我們精心裝飾的家也不過是我們人生當中曾經住過的地方而已督弓,這些年來营曼,包括賓館,我住過的房子太多了愚隧,但在北京住的這兩處房子住得最久蒂阱,最有家的感覺,只不過我們不是蝸牛,永遠也無法將其帶走录煤。
雖然現在回到家鄉(xiāng)住進了自己的新房鳄厌,不過,房子的產權僅僅70年而已妈踊,等到了那個時候了嚎,或許我們早已不在世上了,至于這房子最終屬于誰廊营,又有多大關系呢歪泳?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露筒,何必太執(zhí)著于一間房子呐伞、一個住處、一切外在的物質滿足呢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