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葉伊嘉
茫茫人海溜徙,終于找到走散的你湃缎。
王姑娘,我們有幾年沒見了蠢壹?掐指一算嗓违,上次見面應該是高中時代吧。
那真是一段遙遠的歲月图贸,模糊到已經(jīng)記不清想不起我們當時的模樣蹂季。
現(xiàn)如今冕广,我已經(jīng)工作第三年,你也即將研究生畢業(yè)偿洁。
自從我們得到聯(lián)系撒汉,從生機盎然的春天約到郁郁蔥蔥的夏天,再到滿眼金黃的秋天涕滋,一直到銀裝素裹的嚴冬睬辐,我們還是沒能見上一面。
我們之間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何吝,然而我們的家之間相隔只有步行十分鐘的路程溉委。
陰差陽錯,我們一次次約見爱榕,一次次被迫取消瓣喊。
終于在昨天,我們見面了黔酥。
春節(jié)這幾天藻三,說忙不忙,說閑不閑跪者,沒有上班時的時間緊迫棵帽,但是每天又被繁瑣的生活小事占滿。
王姑娘渣玲,春節(jié)前你就給我說:“我不管我不管逗概,春節(jié)回家了一定要約見!”
我爽快地答應你忘衍,如果這次再見不上逾苫,真是天理難容了。
眼看著離家的日子一點點近了枚钓,我有點心慌铅搓,害怕我們又近在咫尺不得相見。
本來昨天早上就要告訴你我去找你搀捷,可是家里來了客人星掰,我只能告訴你說:“等客人走了我就去,應該到下午了嫩舟!”
你說:“好氢烘,不管多晚我都等你,來之前告訴我一下家厌,我現(xiàn)在在打牌威始,哈哈!好激動好激動像街,哎呀黎棠,牌要掉了,哈哈镰绎!”
午飯過后脓斩,送走客人,已經(jīng)將近三點畴栖。
我給你微信消息:“等我随静,馬上出門,十五分鐘后見吗讶!”
“好嘞燎猛,要不要我去接你?”
“就這么點路照皆,還怕我走丟了不成重绷?”
“不會,不會的膜毁!”
去你家昭卓,我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走了那么多年瘟滨。
我踩著高跟鞋候醒,蹬蹬地走在去你家的路上,今天街上的人很少杂瘸,做生意的門面也大都是鐵將軍把門倒淫,不過比起前幾天堵車堵得水泄不通,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空蕩場景败玉。
王姑娘敌土,我們倆從學前班就是同學,一直到小學畢業(yè)绒怨,期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同桌纯赎,往往寫作業(yè)還暗自較勁,那時候南蹂,我家離學校兩分鐘的路程犬金,吃完飯到學校也是無所事事,我總是飯后先去王姑娘家六剥,然后一起去學校晚顷。
從她家到學校,不管是鮮為人知的羊腸小道疗疟,還是大家時時走的筆直大道该默,都有我們的足跡。
而現(xiàn)在策彤,全部被水泥路代替栓袖,走在翻了幾番的水泥路上匣摘,童年時走過的路,永遠停留在記憶里裹刮,我們的歡聲笑語音榜,仍響在耳畔,我們走著走著坐在路邊玩耍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捧弃,好多次赠叼,都是家長來找我們,才想起來該回家吃飯违霞。
我憑著兒時的記憶來到了王姑娘家附近嘴办,小時候覺得要走很久很久的路,現(xiàn)在連一杯水的功夫都不到买鸽,原來的矮房子也都變成了樓房涧郊,沒了熟悉的模樣。
好像王姑娘家里就是這里癞谒,好像又不對底燎,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確切點弹砚,我已經(jīng)認不出來哪里是王姑娘家了双仍。
拿出手機趕緊求救,才知道桌吃,我走錯了街道朱沃,王姑娘說退回來一條街,就能看見茅诱,我在門口等你逗物。
我摸索著往前走,到了王姑娘家門口瑟俭,王姑娘說:“你怎么這樣啊翎卓,我都那么用力的給你揮手了,你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摆寄!”
“我沒看見笆П!哈哈微饥《喊牵”今天出門,最大的敗筆就是忘記了戴眼鏡欠橘,我有看到王姑娘門口有個人女孩一襲黑色風衣矩肩,可是面部表情什么,全部都一片糊糊肃续。
不是我沒有反應黍檩,而是我真的看不清安媾邸!近視眼的世界非近視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刽酱。
王姑娘見我就說:“你是什么時候又長高了畦韭,我記得以前你可是比我矮啊肛跌!”
“偷偷長,你不知道三十年河東察郁,三十年河西么衍慎?”
陽光很好,微風不噪皮钠,王姑娘從屋里拿出來一堆的吃吃喝喝稳捆,我們兩個人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嘴上也不停吃麦轰。
我們聊天的內(nèi)容無外乎就是工作乔夯、感情和生活,王姑娘一如往常款侵,開朗末荐、健談、活潑新锈,我們許久未見甲脏,卻不覺陌生,不必刻意妹笆、不必假裝块请,你我還是少年模樣。
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拳缠,本想著隨便在她家或者去我家吃一點就好了墩新,王姑娘卻非要拉著我去街上吃,還給我說:“不是不管飯窟坐,是你姨姨的廚藝退步了海渊,我怕你這一吃,下次不來我家了狸涌,哈哈切省!”
請問王姑娘,你有考慮過阿姨的感受么帕胆?
正值年關(guān)朝捆,我們從街北走到街南,只有一家蘭州拉面在營業(yè)懒豹。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芙盘,走進去驯用,也只有這樣了。
吃飯不是訴求儒老,聊天才是目的蝴乔,我和王姑娘分別點了一份拉面,一份燴面驮樊,還要了一份涼菜薇正,兩瓶飲料,對于剛剛在她家里不停吃喝的我們囚衔,這也是對自己的食量莫名自信巴谘!
結(jié)果不出所料练湿,我們兩個都是沒吃幾口就停下來了猴仑,還不忘感嘆,在老家吃飯就是實惠肥哎,這么滿滿的一大碗辽俗,兩個人都足夠了。
晚上的街道篡诽,夜燈初上崖飘,街邊的KTV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呼吼,我和王姑娘又從街南走到街北霞捡,王姑娘家里一個電話坐漏,她有事要先回去。
相聚總是短暫碧信,離別總是傷感赊琳,晚上王姑娘給我說今天的時間太短,興致剛起又結(jié)束了砰碴,上班以后躏筏,周末約起啊呈枉!
我當然不能夠再同意了趁尼。
以前,面對每一個即將分別的人猖辫,我都會想酥泞,此去經(jīng)年,后會無期啃憎,或許走時風華正茂芝囤,歸來白發(fā)蒼蒼;或許走時形單影只,歸來拖家?guī)Э诿蹑ⅲ换蛟S走時說好后會有期羡藐,從此再也不相見……離別后的未知,沒有日日期盼悯许,就不會有夜夜失望仆嗦,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要心懷向往先壕,此去不經(jīng)年瘩扼,后會終有期,這不我和王姑娘不就重逢了么垃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