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小姐今天和我說了一件事:
? 同事的老公夜里喝醉酒回家,衣冠不整错忱,腰帶不知怎么的就松著儡率,可能上了廁所沒拉上,那褲子全靠胯撐著航背。他喝太多了喉悴,走路也走不好,一個不注意玖媚,上樓梯的時候還摔了箕肃,一只腳絆住另一只腳,褲子都給扯破了今魔。
? 同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性勺像,她沒有力氣搬動這個發(fā)福的丈夫。同樣的事發(fā)生過幾回错森,可這次醉得太兇吟宦。她越想越生氣,便使勁踹了這具肥肉一腳涩维。
? 故事到這里戛然而止殃姓。
? 我說:真苦命。
? 他們把本該快樂幸福的一生瓦阐,浪費了蜗侈。
? 亓小姐辯解道:男人哪里苦了?他出去喝酒高興得不得了睡蟋,就是苦了女人踏幻。
? 可男人真的高興嗎?
? 去年有一天戳杀,我爸喝了酒半夜回家该面,剛進家門沒幾步夭苗,噗通摔了,酒勁沒過隔缀,被麻痹的大腦傳遞不出痛覺的信號题造。他就這樣勉強站起來,躺到床上休息去了猾瘸。第二天早上醒來晌梨,發(fā)現(xiàn)自己動著疼,就偷偷地打的去醫(yī)院看病须妻。年紀大了,肋骨斷了兩根泛领。
? 我曾問他:干嘛喝這么多荒吏,喜歡喝酒也有個度,年紀大了逞能就是給人添麻煩渊鞋。
? 他說:興致來了绰更,就多喝了些。?
? 他說話的時候不看我锡宋,語氣里透出一股被生活所迫的無奈裹挾的知錯不改儡湾。然后拿出一根煙,把煙嘴放手上搓了搓执俩,似乎終于想到還在家里不能抽徐钠,又不甘心地收了回去。
? 他看了一會窗子外面的護欄役首,像是牢籠的黑夜尝丐,說:和朋友聊快活了,總要喝點衡奥,聊得開心了爹袁,就又喝點,喝醉了矮固,是因為高興失息。
? 他呵了一聲,聽著又像是哼档址,也可能是在笑盹兢?成年人的一個語氣詞,可以憑著自己的解釋說出千萬種情緒辰晕。他說我不懂蛤迎,和我說也沒用。
? 那天晚上他不在家里吃飯含友,可能又和朋友在一起替裆,而那些朋友也不在家里吃校辩,可能和另一些朋友一起。他們吹牛辆童、喝酒宜咒、行酒令,說著生活的不快把鉴。
? 酒桌仿佛成了一個告罪臺故黑,他們在這里訴說自己的難處,相互諒解對方的難處庭砍。在這個酒桌上场晶,他們抱團取暖,借著酒精每個人都得到了短暫的安慰怠缸。
? 可當他們回到各自的家诗轻,踏上那塊入門毯,他們知道這個房子里熟睡的人并不高興揭北。這時候他們會感覺疑惑不解扳炬,不解的不是女人不高興,而是男人勤苦掙錢養(yǎng)家搔体,只是喝點酒遲點回來恨樟,女人有不高興為什么不忍著。
? 我說的苦疚俱,就是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傲慢劝术,而男女之間的對立大多來源于此。我們很難在這之間真正找到一個平衡點计螺。
? 如果說上一代人傲慢的底氣來源于“我掙錢養(yǎng)家”夯尽,那這一代人的底氣大概來源于“老婆就是用來寵的”或是“這個我不會所以你來”。
?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付出第一反應是“他就該這樣做”時登馒,這段關系就逐漸走上變質(zhì)的路子了匙握。我希望我們這代人,不要沿著上一輩人的車轍再走一遍陈轿。
? 眾所周知圈纺,我們對彼此沒有那么高的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