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非剃,啥時候回呀?”
一家親的群里推沸,弟弟弟媳婦們期待著大哥的回復(fù)备绽。我問老公,啥時候回老家鬓催?
“初四回來肺素!”老公回復(fù)。
“好深浮,初四都到我家吃飯把沟 眠冈!”看到這句話飞苇,仿佛看到了他充滿豪氣的臉。
初四的早晨蜗顽,還在被窩里的我們布卡,聽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點聲。好大的雨肮透恰忿等!我為上午的上墳開始擔(dān)心了,雨大路滑崔挖,磕頭上香都不容易贸街。
還好庵寞,天公作美。十點左右收了雨勢薛匪,甚至連毛毛雨都不飄了捐川。上墳很順利,遵照老公“一切從簡”的思想逸尖,燒紙古沥、上香、鞠躬很快就結(jié)束了娇跟。除了7歲的何源下坡時摔了一跤外岩齿,整個過程平和而安靜。
一行人驅(qū)車趕往向軍家里苞俘。
向軍的媳婦在廚房里張羅著盹沈,男人們聊天,女人們聊天看電視看孩子苗胀。
“吃飯啦襟诸!”樓下一聲邀請,大人孩子們都應(yīng)聲圍坐在桌子邊等待開席基协。
進廚房搬凳子歌亲,看著向軍媳婦嬌俏的身影。
“辛苦你了澜驮!”我看著她陷揪,由衷地佩服她的操持能力。
“不辛苦杂穷!”她莞爾一笑悍缠,轉(zhuǎn)身繼續(xù)炒菜。
喝酒
酒席上沒有了公公耐量,四叔和婆婆就是最年長者了飞蚓。四叔和婆婆今年都不喝酒,幾個中年男人不開車的喝紅酒廊蜒,開車的喝溫?zé)岬目蓸放颗 讉€媳婦和女兒都喝紅酒。
男人們一邊喝著酒山叮,一邊聊著這一年里村里發(fā)生的事情著榴,還有橋下拆遷的消息。
嫁給老公十多年了屁倔,我還是無法聽懂鄂州本地方言脑又。偶爾連蒙帶猜地聽懂幾句話,我靜靜地看著熱聊的男人們,時不時問問兒子要吃什么菜问麸。
咪咪和四個更小的孩子們單獨坐一桌往衷,孩子們吃得不亦樂乎。
桌子上熱火朝天地严卖,向軍媳婦和媽媽還在不斷地往餐桌上端菜炼绘。
汽車
聊著聊著,男人們的話題忽然轉(zhuǎn)了方向妄田,如同汽車的方向盤一般俺亮。不知不覺中就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比亞迪疟呐、大眾脚曾;電動車、汽油車启具、油電混合車本讥;無人駕駛車……
向軍講起了他以前學(xué)修車的經(jīng)歷,精準(zhǔn)的螺絲鲁冯、不愿意外傳修車手藝的師傅拷沸、長春的天寒地凍、修理汽車的種種色色薯演∽采郑看他肉坨坨的臉,肉坨坨的肚子跨扮,我想起他初到武漢時年輕的樣子序无。
何文也穿插在聊天的陣營里,淑芬在他身邊偶爾綻放一下笑容衡创。
荷花的老公很靦腆帝嗡,不怎么說話,默默地坐在媳婦身邊璃氢,聽媳婦與娘家人聊天哟玷,他的眼神時不時瞄向媳婦,滿滿地愛一也。荷花則開心地說話巢寡,也給哥哥嫂子們敬酒。
婆婆認真地喝著可樂塘秦,吃著菜讼渊,聽著晚輩們嘰嘰喳喳地海聊动看,笑笑不說話尊剔,只是接受著晚輩們的敬酒和祝福。
老公和四叔坐在一邊菱皆,叔侄倆個聊得很歡须误。少見四叔如此暢快地說話挨稿,口若懸河、神采飛揚京痢。老公一邊陪著喝奶甘、陪著說。
養(yǎng)生
“四叔祭椰,一年不見臭家,您做了什么,身體瘦了些方淤,氣色比我們年輕人還好钉赁?”在大家聊得很盡興后,我終于沒有忍住携茂,問出了憋了半天的問題你踩。
四叔聽了,很高興讳苦。開始給大伙兒分享他的養(yǎng)生經(jīng)驗:陳醋泡洋蔥带膜。具體做法我聽得不是很清晰,知道了個大概鸳谜。
看看一桌的中年男人和女人們膝藕,臉色都沒有四叔膚色亮,我決定按照四叔說的方子回武漢試試咐扭。
陳醋泡洋蔥說完了束莫,大家又說了枸杞、菊花啥的草描,養(yǎng)生的話題也很熱門览绿。人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經(jīng)驗,也在聽取他人的穗慕。關(guān)于跑步饿敲,我們打趣向軍,讓他好歹減掉一些逛绵。他呵呵一笑:跑不動盎掣鳌!
未來
忙活了好半天的向軍媳婦終于坐上了桌子术浪,挨著向軍瓢对。
桌子上兩位長者,四對夫妻胰苏。菜很豐盛硕蛹,味道適中,葷素搭配。
酒醉飯飽后法焰,老公走出去秧荆,我也跟著出去了。向軍埃仪、何文也陸續(xù)出來乙濒。
三個中年男人感嘆著村里的變化,揣測著以后的發(fā)展和可能卵蛉。
“你哥這一年頭發(fā)白得好快颁股!”我輕聲說了一句。
“這一年太著急了傻丝⊥泱”老公悶悶地回了一句。
向軍和何文各自述說著自己的白頭發(fā)……
看著三個中年男人桑滩,我感覺到了歲月梧疲。公公去世一年多,他們似乎一下子從青年到了中年运准!那個白發(fā)蒼蒼操勞方家一輩子的老人倒下了幌氮,眼前的三個男人開始了擔(dān)當(dāng)和負重。歲月在這一年胁澳,一點一點地磨礪著他們该互,從身體到心靈,從家外到家里韭畸,從自己到兄弟宇智。
年輕而充滿朝氣的他們,轉(zhuǎn)瞬就成長為中年男人:一拖三胰丁、一拖四随橘、一拖五。兄弟三個都是各自家庭的頂梁柱锦庸,沒有了老父親(大伯)的照護机蔗,他們也在努力適應(yīng)和奮力前行。
整個村子如同一個年邁的老人甘萧,五千多戶萝嘁,方家灣一千多戶。村里還能有什么樣的發(fā)展扬卷?他們的未來和村里還有多大的關(guān)聯(lián)牙言?老了的他們,如何度過后面的歲月怪得?他們陸續(xù)變白的頭發(fā)咱枉,能否換來一家老小的衣食無憂卑硫?
談到養(yǎng)老,三個男人不太樂觀庞钢,也不悲觀。兄弟間站在清冷的路邊因谎,仍然說笑著基括,我瞄瞄他們,瞧瞧前面的綿延的小山财岔,也許這就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税桑?/p>
無論未來如何风皿,家里有他們,老人匠璧、女人和孩子們很安心桐款,很知足,很幸福夷恍!愿歲月對他們再仁慈一點魔眨,再溫柔一點,再美好一點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