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八集
1.
“我要把鐲子埋到什么地方换可?”
陶七五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思考著跨算。
天寒地凍的東北右钾,土地硬如鐵板轻要。
既然埋不可能复旬,那就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吧,誰撿到誰倒霉冲泥。
他想罷站起身驹碍,走出病房壁涎。
在走廊里陶七五碰到了跟老爸同時入院的張大爺。
這位張大爺八十多歲志秃,總是神叨叨的怔球,說話也不著邊際,年紀(jì)大了腦子也亂浮还。
此時的張大爺正拄著拐在走廊里溜達(dá)竟坛。
陶七五趕忙打招呼,張大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你爸咋樣啦钧舌?”
“挺好的担汤,就是晚上睡覺不踏實(shí)⊥荻常”
張大爺若有所思崭歧,“這幾晚都不太平〉饫担”
聽張大爺話里有話驾荣,陶七五就問:“您咋這么說呢?”
“那閨女走的冤枉呦普泡〔ブ溃”
張大爺左右望了望,小聲對陶七五說道:“我看見那閨女走了撼班,是被穿白衣服的人帶走的歧匈。”他又想了想砰嘁,自顧自嘀咕著件炉,“黑白無常不都應(yīng)該是一起出來辦事的嘛,那黑無常呢矮湘?”
陶七五大吃了一驚斟冕,張大爺跟自己一樣,他也見到過那年輕女人缅阳。
“您是親眼見到她了磕蛇?”陶七五忙問。
“見著誰了十办?”
張大爺抬起頭秀撇,渾濁的雙眼迷茫地看著陶七五,“你是誰家大孫子來著向族?”
陶七五尷尬的笑笑呵燕,估計(jì)也就只有自己把張大爺?shù)脑挳?dāng)真了。
“咣當(dāng)”一聲從陶七五的身后傳來件相,陶七五下意識的回頭再扭,小護(hù)士正蹲在地上收拾掉落的托盤氧苍,他見狀趕忙走過去幫著一起撿。
“這幾天晚上總是休息不好泛范,干活手忙腳亂的候引。”小護(hù)士臉通紅敦跌,一邊收拾一邊說著。
兩人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逛揩,小護(hù)士站起身嘆了口氣:“別聽他瞎說柠傍,老張大爺怕是過不去春節(jié)了,都開始出現(xiàn)幻覺辩稽,瞎說胡話惧笛。”
陶七五聽罷皺皺眉逞泄。
2.
陶七五出了醫(yī)院往六道街的方向走患整,過了六道街就到了柳河邊上,冬天的河堤路上人煙稀少喷众,他想著把鐲子直接扔到河里各谚,等開春冰雪消融,這鐲子也就沉入河底了到千。
說來也巧昌渤,他在路上碰到了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于洋,兩人攀談了幾句便結(jié)伴而行憔四。
“你這大冷天的膀息,你往河邊跑啥呢×苏裕”
“心里不舒服潜支,尋思溜達(dá)溜達(dá)∈裂矗”陶七五嘆了口氣冗酿。
于洋捂著耳朵想了想,“要不咱倆去幣廳打幣吧苛茂,一玩上你就不瞎想了已烤。”
陶七五不可能當(dāng)著于洋的面把鐲子扔掉妓羊,好在時間還早胯究,便借坡下驢跟著于洋去游戲廳。
這家游戲廳在二馬路那邊的一條胡同里躁绸,三間大平房裕循。
第一間是臺球廳臣嚣,小吧臺里坐著個妖艷的女人,大冷的天也要半露著胸脯子剥哑,她身后的貨架上飲料硅则、零食應(yīng)有盡有。
第二間是游戲廳株婴,除了常見的街機(jī)游戲還有賭博機(jī)怎虫,而且還有兩臺鎮(zhèn)店之寶:一臺跳舞機(jī)和一臺射擊游戲機(jī),在這一年的小城里可算是新鮮玩意兒困介。
第三間被隔成了十幾個小包房大审,包房里有電視有PS游戲機(jī)還有影碟機(jī)。
小包房的中間空場處擺著幾個磨損嚴(yán)重的沙發(fā)座哩,正對著沙發(fā)是一臺靠墻放著的四十二寸的大彩電徒扶。
于洋到吧臺買了兩聽啤酒又要了二十元錢的幣子。
空氣用彌漫著人的味道根穷,泡面火腿腸的味道和煙草的味道姜骡。?
其中時不時還夾雜著女人的味道。
兩個人一邊手里掂著游戲幣屿良,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啤酒圈澈。
東瞅瞅,西望望尘惧,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第三間房士败,沙發(fā)上擠滿了人,有男有女褥伴,沙發(fā)后面還站著幾個人谅将,他們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電視屏幕。
電視里正放著一部韓國電影:
女人躺在平板床上昏迷不醒重慢,周圍幾個男人正褪去她的衣服……
接下來的畫面血腥饥臂,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不由自主的往身邊男人的懷里鉆了鉆。
“講啥的八契狻隅熙?”于洋湊過去小聲問身旁全神貫注看電影的人。
“恐怖片兒核芽∏羝荩”
那人眼睛都沒離開電視,隨口答道轧简。
“我知道是恐怖票驰坊,那講啥的恐怖片兒啊哮独?這女的都給扒光了拳芙!”
“好像是要把腎摘下來賣了啥的察藐,我也不知道,剛看舟扎!”
那人顯然有些不耐煩分飞,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哦睹限!”
于洋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譬猫,拽過陶七五找了好位置專心看起電影來。
陶七沒有心思看電影羡疗,滿腦子都是兜里的鐲子删窒。
“哎我去!這不洋兒么顺囊?!”
隨著說話的聲音蕉拢,從陶七五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拍在了于洋的肩膀上特碳。
于洋明顯被嚇了一跳,扭頭向身后看晕换。
“找你老不容易了午乓,你是不是故意躲我呢?”
說話的人個子很高闸准,有一米八七的樣子益愈,而且長得極為壯實(shí),足能裝進(jìn)去兩個陶七五夷家,他的頭發(fā)很長蒸其,劉海幾乎遮住了整個額頭,臉色鐵青库快,直愣愣的盯著于洋摸袁。
“四哥,我哪敢躲你耙迤痢靠汁!”于洋一臉媚笑。
陶七五正納悶的時候闽铐,這位叫四哥的男人揚(yáng)手就扇了于洋一巴掌蝶怔。
于洋根本沒有提防,這一巴掌打在臉上讓他眼前金星亂竄兄墅。
3.
“你咋打人呢踢星?”陶七五想也沒想抬手推了四哥一下。
周圍的人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隙咸,也不看熱鬧斩狱,還是專心看電影耳高。
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中年男人從懷里女人的手上奪過電視遙控器,按著鍵子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大所踊。
陶七五剛收回推人的手泌枪,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登時眼前金星亂竄秕岛。
“你誰奥笛唷?跟你有啥關(guān)系继薛?滾犢子修壕!”
“我……”陶七五身子晃了兩晃,才將將穩(wěn)住遏考。
四哥不再理會陶七五慈鸠,一把揪住于洋衣服嚷道:“你哥我手頭又緊了,借點(diǎn)錢花花灌具!”
“四哥青团,我沒錢啊咖楣!”
“沒錢你又是喝酒又是打幣子督笆?”四哥手上用力确镊,硬生生將于洋從地上提了起來坦康。
陶七五見狀不能不管五嫂,心一橫硬著頭皮去拽四哥的手企蹭。
不出意外的又一次被推倒在地上若锁,口袋里的玉鐲子竄出來在地面上打著轉(zhuǎn)疼邀。
四哥眼前一亮代承,扔開于洋向陶七五走過去琅翻,蹲下身子撿起了玉鐲焙蹭,“這玩意兒好记罚,得值幾個錢吧?”
隨即拿到眼前仔細(xì)端詳著問:“真的假的壳嚎?”
陶七五不說話桐智,心里砰砰直跳,臉色煞白烟馅。
四哥看陶七五是這幅表情说庭,心里歡喜,想著多半是真貨郑趁,便起身說道:“這個我拿走了刊驴!”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報(bào)警啊捆憎!他這是搶劫舅柜!”
于洋伸手拉起陶七五急切地喊道。
陶七五咽了咽口水躲惰,“別報(bào)警致份,他拿去就拿去吧〈〔Γ”
“暗椤?那顆是鐲子肮钭凇滔蝉!你是不是偷偷把你媽的首飾拿出來了?我說塔沃,那鐲子是假的蝠引?”
陶七五默不作聲,轉(zhuǎn)身接著看電影蛀柴,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似得螃概。
在陶七五的腦袋里,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瘋狂的畫面名扛,四哥被惡鬼纏身……
真是瘋狂,他看著電影里血腥的畫面茧痒,竟然有一種解脫感肮韧,他擺脫了這顆燙手的山芋。
但接下來該怎么辦旺订?
看陶七五沒事兒人一般弄企,于洋也不再著急,尋了個好位置繼續(xù)看電影区拳。
陶七五心里盤算著:
那女人第一次跟自己攀談拘领,可能是回光返照,但第二次又怎么解釋樱调?
緊接著那女人的尸體不翼而飛约素,自己開始陷入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噩夢不斷笆凌。
無論如何這鐲子確實(shí)出現(xiàn)在自己手里圣猎,剛剛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搶走。
電影演到高潮的地方乞而,解刨出的器官被裝箱運(yùn)走送悔,接著是場汽車追逐的戲碼,所有人都全神貫注。
傍晚時分回到家欠啤,屋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荚藻。
今晚陶七五的老媽和二姑去醫(yī)院照顧老爸,陶七五一個人在家洁段。
家里有積攢硬幣的習(xí)慣应狱,最多的時候裝了幾個大罐子。
罐子被放在衣柜的最上層眉撵,跟老媽裝首飾的盒子放在一起侦香。
陶七五兒時要不來零花錢的時候便會踩著凳子去衣柜上面偷錢,持續(xù)了好長時間纽疟。
以至于現(xiàn)在沒錢了也會想到去柜子上找罐韩。
陶七五躺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突然想喝啤酒污朽,今晚正好自己在家散吵,喝了酒睡個好覺。
他坐起身子摸兜蟆肆,錢和鐲子一樣矾睦,都沒有了。
自己攢的零花錢給老爸買生活用品還有打飯花光了炎功,還沒來得及再要枚冗。
想到鐲子,陶七五心里嘀咕冤有頭蛇损,債有主赁温,要找麻煩就去找四哥,鐲子在他手里淤齐。
想罷起身去柜子里找硬幣股囊。
抓了一把一元的硬幣,他無意中瞟了一眼母親裝首飾的盒子更啄,那蓋子并沒有蓋緊稚疹。
他盯著瞅了瞅,隨手把蓋子扶正蓋緊祭务。
4.
傍晚干冷干冷的内狗。
沒有風(fēng),陶七五的臉被凍得發(fā)麻义锥。
拎著啤酒花生米還有鍋巴往家走其屏。
今晚偷偷的喝點(diǎn)酒,明天起早扔掉就好缨该。
不多會兒偎行,陶七五舒服的窩在沙發(fā)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喝著啤酒,電視里播放著《重案六組》,這么多天來難得如此愜意蛤袒。
老爸的病熄云,學(xué)校的事,還有那年輕女人的事他都不再去想妙真,今晚只想喝點(diǎn)酒好好睡一覺缴允。
說來也怪,他越不去想珍德,便越去想练般,終于,就像是案情重現(xiàn)一般锈候,一幅幅畫面在腦中清晰起來薄料。
刨除自己與那年輕女人如同夢魘般的對話,也不再去琢磨為什么會有一只玉鐲出現(xiàn)在自己兜里泵琳,僅僅單純的去琢磨尸體消失這件事摄职,會不會是有人偷走了年輕女人的尸體?
偷尸體的人可以從中牟利获列,或是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谷市。
能從醫(yī)院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尸體偷出去,絕對不可能是外人做的击孩,夜晚的走廊迫悠,詭異的聲音。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年輕女人家里人做的巩梢,他們想要更多的錢创泄。
年輕女人的母親那樣的悲痛欲絕,恨不能隨女兒一同去了且改,應(yīng)該不是她謀劃的验烧,多半是這兩天吵吵嚷嚷的那些親戚板驳。
陶七五放下裝花生米的袋子喝了一大口啤酒又跛。
冰冷的啤酒讓他打了個寒顫。
“這跟我有啥關(guān)系呢若治?”
陶七五心里嘀咕著慨蓝,“別多管閑事,鐲子也不在我手里了端幼,還是那句話礼烈,冤有頭,債有主婆跑,推她的人不是我此熬,撞她的人也不是我,就算有偷尸體的人也不是我,不管找誰也找不到我頭上犀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檔口募谎,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陶七五放下酒瓶拿起茶幾上的電話“喂”了一聲阴汇。
“小五数冬,你爸昨天夢到你爺了,說是天冷想要幾件衣裳穿搀庶,你明天去給你爺上個墳吧拐纱,燒些紙錢「缇螅”
“好的秸架,你和我姑都早點(diǎn)休息吧,鎖好門未斑」舅蓿”
他也隨口說了“鎖好門”三個字,潛意識里住院部的人一到晚上都會想到要鎖好門蜡秽。
“警察會管的府阀,不用自己操心⊙客唬”
陶七五放下電話试浙,心道,“就算自己把這些想法跟別人說了寞蚌,大家也不會信田巴,而且鐲子的事肯定又會被牽扯出來的,到時候得麻煩死挟秤∫疾福”
5.
墓園在小城的大東邊,很偏僻艘刚。
從早晨天色就陰沉著管宵,路兩旁的田地被雪覆蓋,偶爾一陣風(fēng)吹得浮雪亂舞攀甚,打在臉上生疼箩朴,再陶七五眼前秋度,滿目凄涼荚斯。
路上基本沒有什么行人,從城里有一趟車發(fā)往鄭家溝僧免,路過十幾個村懂衩,一天往返五趟浊洞。
陶七五本可以坐車到墓園法希,但看到小客車上滿滿登登擠著幾十人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靶瘸,兩公里的距離他選擇了溜達(dá)過去怨咪。
路上沒有行人诗眨,偶爾駛過一輛車匠楚。
路中間沒有積雪芋簿,但路兩側(cè)的人行道上并沒有人清理積雪与斤,走出城上了鄉(xiāng)道幽告,路兩側(cè)更是根本就沒有人行道可言冗锁。
他緩步走著箍邮,手里提著紙錢锭弊。
突然從身后駛過一輛金杯面包車味滞,司機(jī)向右打舵正好停在了陶七五面前剑鞍,緊接著車門拉開蚁署,他被兩個戴口罩的男人連拉帶拽的弄上面包車光戈。
陶七五還想掙扎久妆,脖子上便被刀頂住,雙手也被“勒死狗”(自鎖扎帶)勒住送讲。
“你們……”還不等他說完哼鬓,嘴也被什么東西堵住健盒。
坐在副駕駛的人扭過頭称簿,“怪就怪你非要多管閑事憨降∈亢浚”
陶七五一愣,隨即掙扎起來,他心里想難道是昨天的四哥找人收拾自己了睹晒?
但瞅著架勢不像小混混收拾人那么簡單。
“別讓他亂動勒极∪枘洌”
話音剛落絮短,陶七五的頸后一痛,眼前發(fā)黑昏了過去席里。
6.
陶七五再睜開眼已經(jīng)被綁在了一張鐵床上奖磁,周身上下一絲不掛。
寒冷籠罩全身稠腊。
扭頭看向周圍吞彤,因?yàn)轭^頂?shù)臒籼粒蔚盟裁匆部床磺濉?/p>
恐懼感從腳后跟爬到頭頂懂盐。
腦海中是父母的樣子,家的樣子俐银,班級的樣子,寒假作業(yè),突然又閃現(xiàn)出一只黑色的大老鼠踊餐,年輕的女人騎在大老鼠的背上吝岭,老鼠轉(zhuǎn)過頭又變成了黃鼠狼,仔細(xì)看去卻又是一只狐貍微峰,穿著黑色馬褂的人臉色慘白的蹦跳著追著年輕女人……
幾個黑影出現(xiàn)在陶七五眼前谋币,其中一人說道:“我們開始吧早芭∧己荆”
這是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自己又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聽過的呢干毅?
陶七五感覺胯下一涼,又是剛才說話的女人聲音,“年輕就是有活力呢,這又勃起了『焓。”
“說的你好像你有多老似的呢痕寓。”
“我就是長得顯年輕呻引,哈哈礼仗。”
陶七五眼皮打架,很快便陷入沉睡之中元践。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何時才會醒過來韭脊。
7.
劉英宏渾身顫抖著將屏幕上最后一個字敲完,嘴里嘀咕著:“寫完了单旁,終于寫完了沪羔,他死了,他死了慎恒,他死了任内!”
聲音由小變大撵渡,最后對著仍然大雨瓢潑的天空喊著融柬,“他死了!他死了趋距!”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粒氧,隨后“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节腐。
雷聲過后雨勢見小外盯,劉英宏把筆記本電腦合上,隨手扔進(jìn)路邊的垃圾桶翼雀,獨(dú)自一個人在雨中走著饱苟。
街邊的行人腳步奇快,路上的車輛也行駛的極快狼渊,只有劉英宏慢慢地走著箱熬,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抬起手撓了撓脖子狈邑,又揪了揪脖子城须,隨即笑了起來。
接著他轉(zhuǎn)身走向馬路中間米苹。
迎面而來一輛疾馳的金杯海獅面包車糕伐。
面包車司機(jī)看到路中間的人影趕緊剎車,但路面濕滑蘸嘶,車子根本剎不住良瞧,隨著慣性向前滑行,眼看就要撞到劉英宏训唱。
面包車司機(jī)嚇得閉上眼睛莺褒,腳死命地踩在剎車上。
伴隨著剎車聲雪情,面包車終于剎住停穩(wěn)遵岩,司機(jī)調(diào)整著呼吸,睜開眼向前看去,車前空無一人尘执。
正文:第三十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