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吃貨這個詞還沒有開始流行的時代痢士,我以“敢為人先”的勇氣和智慧彪薛,做了第一個吃屎的人。
小時候在農(nóng)村長大怠蹂,在電視里老能看見巧克力豆的廣告善延,又是巧克力,又是糖豆城侧,可把我給饞壞了易遣,央求外婆去鎮(zhèn)上給我買,但她說買不到嫌佑,也就不了了之豆茫。
但“巧克力豆”始終像個小惡魔一樣在我腦袋里不斷誘惑我,一定得吃到巧克力豆屋摇,我暗自下決心澜薄。
終于機(jī)會來了,一天中午摊册,外公趕著一群羊到河邊吃草肤京,我晃悠悠地跟在后面,看見前面一群搖擺的羊屁股在拉屎,一坨青黃色的大便掉出來摔在地上忘分,有的成一坨棋枕,有的竟然摔裂開了,變成了一顆顆的像彈珠一樣大的小球妒峦,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重斑。
“巧克力豆??虾А窥浪!”我的心里有個聲音在尖叫,體內(nèi)有股躁動的血液迅速流竄到我的四肢笛丙,我邁開雙腳奔跑了起來......
雖然顏色看起來好像跟電視里不一樣漾脂,但形狀大小基本符合,我用手指捏起那顆還帶有預(yù)熱的羊屎球時胚鸯,竟然有點(diǎn)熱淚盈眶骨稿。
如果小時候你吃過山楂丸的話,羊屎球的味道就像山楂丸加上青菜嚼爛后的流體物最后再拌上風(fēng)油精和羊騷味的集合物姜钳,我慶幸稚嫩的味蕾還能回憶起那不俗的味道坦冠。
基于我也不知道是巧克力豆是什么味道,這股加了風(fēng)油精的羊騷味組成了所有我對羊屎球的認(rèn)知哥桥,這股味道的沖擊是那么的強(qiáng)烈辙浑,以至于我開始想要把它分享給我的小伙伴們。
可是把這些巧克力豆裝哪里呢拟糕?
我摸了摸衣服例衍,發(fā)現(xiàn)上面有個自帶的帽子,好的已卸,我趕緊把衣服脫下來反穿著佛玄,把帽子的一頭放在前面,一只手撿羊屎球往帽子里扔累澡,一手捏著羊屎球往嘴巴里投梦抢,不過我終究沒有吃幾顆愧哟,因?yàn)閷?shí)在是不好吃。
據(jù)說家人看著我抱著一堆羊屎球回家的時候霞赫,臉上涌動著“這孩子該不會是傻子吧”的疑惑表情端衰,當(dāng)然少不了一頓胖揍叠洗。
后來我外婆去鎮(zhèn)里給我買了巧克力豆灭抑,五毛錢一包那種抵代,外面是閃亮亮的糖衣,里面是膨化的餅干荤牍,根本不是什么巧克力,但比起羊屎球來說劈榨,已經(jīng)好吃很多了。
二耍铜、
我媽一農(nóng)村婦女跌前,鐘愛吃各種豬內(nèi)臟,特別是大腸抵乓,她說最好是那種沒有洗的特別干凈還要帶著臭味的大腸灾炭,她的這一嗜好,嚴(yán)重影響了我對食物的好感田弥。
有次我媽趕集的時候,買了一對大腸回來偷厦,還有一個豬尿包(豬膀胱)只泼。
她從一堆大腸里把豬尿包拿出來卵洗,那尿包跟成年人的手掌一般大,質(zhì)感上來看像是一個塑膠薄膜籍滴,我媽把整個手掌塞進(jìn)那尿包里,右手拿起菜刀像刮臘肉表面的煙灰一樣孽惰,把尿包表面的那層油和脂肪一點(diǎn)點(diǎn)地刮下來勋功,刮完里面又刮外面,翻面的時候片择,手里的油污在尿包里被擠到發(fā)出“吱吱”的聲音讓我后背一癢。
我就站在旁邊看著字管,絲毫沒有口水開始成線地從我嘴里掉出來了嘲叔,直到我猛吸一口氣抽活,才發(fā)覺脖子有點(diǎn)涼涼的,我手一摸丁逝,全是亮晶晶的能拉出絲來的口水梭姓。
在我知道豬尿包到底是干嘛了的之后誉尖,我是拒絕吃它的,雖然我媽把那玩意兒吹得天花亂墜萝衩,我始終開不了口。
于是我媽又拿出了做黑暗料理的本事猩谊,把大腸跟面粉疙瘩一起做牌捷,熬成一鍋粘稠狀的不明物,說是那天的早餐暗甥。
或許我那敢為人先去吃羊屎球的精神,就是我媽遺傳給我的撤防。
我還是吃了,沒辦法辜膝,我媽逼的漾肮。
說來奇怪,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忱辅,大腸臭到剛剛好墙懂,面疙瘩也足夠勁道夜只,一軟一硬蒜魄,一臭一香,儼然人間不可多得之美味旅挤。
除了面相實(shí)在辣眼睛之外粘茄,我媽這道黑暗料理榮升為我童年時代最美好的回憶,來到成都吃了肥腸粉柒瓣,我覺得老是不得勁兒芙贫。
原來別的小孩說的媽媽的味道傍药,是可口愉悅的味道魂仍,而我媽媽的味道擦酌,真的是那股煮大腸冒出來的臭臭的味道菠劝。
the end
ps:我堅(jiān)信吃過屎的人不止我一個锯岖,不信你們看看評論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