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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和紫霞結(jié)婚那天,祖母在小叔和姑母的陪同下铭污,去甘肅老家參加了他們的婚禮恋日。英婆婆因為賭氣膀篮,呆在家里沒有去嘹狞。紫霞雖然沒有明說岂膳,但是英婆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女兒有孕在身。英婆婆的反對磅网,在這樣的現(xiàn)實面前谈截,顯得蒼白無力。到底是誰把紫霞放出去的涧偷,她一直想不通簸喂。紫霞逃出去的時候,當(dāng)時家里只有五個人燎潮。除了她們?nèi)黯褪O露畠旱膬蓚€兒子。他們還那么小确封,連窯門上的鎖都夠不上除呵,要不用說要打開那種老式的銅鎖了。在她的心里有兩個嫌疑人:二女兒和二女婿爪喘⊙赵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秉剑?
英婆婆的二女兒是個護(hù)士泛豪,脾氣好,性子不急不慢侦鹏。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诡曙,英婆婆才為她招贅了夫婿,陪著自己一起生活略水。紫霞的性子跳脫价卤,和她二姐根本沒有什么話說,她倆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不咸不淡聚请。她應(yīng)該不會這樣做荠雕,英婆婆很肯定。至于紫霞的二姐夫驶赏,可能是看慣了自己妻子溫柔嫻靜的樣子炸卑,覺得紫霞太沒有女孩子樣。只是礙于自身份煤傍,他把自己的看法悶在心里盖文,平時和紫霞也不怎么熱絡(luò)。他似乎更沒有理由這樣做蚯姆。
天上的一團(tuán)云彩遮住了月亮五续,窯洞里光線當(dāng)即暗了下去洒敏,英婆婆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她用手摸了摸躺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孫子疙驾。他們均勻地呼吸著凶伙,那聲音就像天籟,絲絲縷縷它碎,裊裊不決函荣。她心里感到一絲欣慰, 心中的害怕蕩然無從扳肛。那個小子會對紫霞好嗎傻挂,她在心里又一次問自己。應(yīng)該會吧挖息,她有點(diǎn)不確定金拒,但也不完全否定。這時候套腹,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绪抛。要是這個老鬼(陜西方言,老東西的意思)還在沉迹,紫霞的事情他會是怎么處理睦疫,會不會比現(xiàn)在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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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鞭呕,二女兒夫婦回到了家里蛤育。英婆婆拉著女兒的手,問長問短葫松,生怕錯過任何細(xì)節(jié)瓦糕。二女兒被她問煩了,就惱她:“你要是去了腋么,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咕娄?”英婆婆白了女兒一眼,恨恨地說:“我為什么要去珊擂?那個碎東西(陜西方言圣勒,小東西的意思)不聽我的話,她的事情我才懶得管摧扇∈ッ常”說完,她就悻悻地走開了扛稽。
二女兒坐在炕沿上吁峻,把兩個寶貝兒子摟在懷里,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述路上和婚禮上見聞。當(dāng)抬起頭的時候用含,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一直在聽自己說話矮慕。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母親要是知道當(dāng)初是自己放走了紫霞啄骇,不知道她會怎么想痴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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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紫霞結(jié)了婚,她的母親英婆婆就成了我家的吵Φ蓿客夏跷。她一有空哼转,就來找母親聊天明未,不經(jīng)意間總會把話題引到紫霞身上,先是一通抱怨壹蔓,接著淚水漣漣趟妥。這時候,母親什么也不說佣蓉,陪她一起抹眼淚披摄。
事情發(fā)生反轉(zhuǎn),那是在三姐在省城工作兩年后勇凭。她和副領(lǐng)班之間的感情穩(wěn)定疚膊,把談婚論嫁的事情擺到桌面上。母親一聽三姐的對象是四川的虾标,她就想起了紫霞寓盗,想起了英婆婆的眼淚。雖然她對那個小伙子很滿意璧函,但是想到三姐會和紫霞一樣遠(yuǎn)嫁他鄉(xiāng)傀蚌,她的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父親和母親的想法一致蘸吓,也不想三姐嫁得那么遠(yuǎn)善炫。
副領(lǐng)班得知我父母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打電話到老家库继,叫來自己的四個姐姐和四個姐夫到我家箩艺,一起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父母起初堅決反對宪萄,鑒于三姐態(tài)度強(qiáng)硬艺谆,非他不嫁,他們最后只好讓步雨膨。
三姐的出嫁儀式很倉促擂涛,一是父母沒有心情細(xì)細(xì)籌備,二是三姐沒有給他們足夠的籌備時間。
三姐出嫁以后撒妈,每逢有點(diǎn)閑功夫恢暖,母親就去找英婆婆,訴說三姐的種種狰右,說到傷心處杰捂,兩人坐在一起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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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要結(jié)婚了棋蚌,三姐因為參加婚禮嫁佳,回到了老家。梅兒是三姐的閨蜜谷暮,和我們住在同一個村蒿往,兩家離得很近。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湿弦,她倆老是膩在一起瓤漏。
梅兒遠(yuǎn)嫁的消息是梅兒的母親告訴我母親的。梅兒是家里的老么颊埃,有一個哥和一個姐蔬充。她的父母視她為掌上明珠。現(xiàn)在她要遠(yuǎn)嫁班利,就像把她父母的心掏空了一樣饥漫。她母親哭著告訴母親這個消息,嘴里一直說自己舍不得自己的碎女子走那么遠(yuǎn)罗标。
聽著梅兒母親說到這里庸队,母親抹了一把眼淚,喃喃地說道:“梅兒她媽這都是命呀馒稍,老早就注定了皿哨!”
“什么命中注定,就是長大了不聽話纽谒!”梅兒母親抹了一把眼淚证膨。
母親嘆了一口氣,說起了一樁往事鼓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