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腿坐在地板上吃西瓜陌粹,隔壁傳來鑰匙插進(jìn)鎖孔轉(zhuǎn)動的聲音撒犀。我停止咀嚼聽了聽隔壁的動靜,像是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喔或舞,今天沒有女孩一起來荆姆。
真好啊,難得清凈映凳。
隔壁住著一個大叔胆筒,82年的看起來卻像是我爸爸的年紀(jì)。他每天會帶不同的女孩回家诈豌,嗯嗯啊啊的聲音總會在凌晨兩點時響起仆救。
我是一個公號狗,只有區(qū)區(qū)十萬粉絲矫渔,接接小廣告賺賺錢彤蔽,習(xí)慣在清晨七點推送。
所以我總是在夜半零點的時候開始寫稿蚌斩,停下來的時候剛剛好會是隔壁正好進(jìn)行到最激烈的時候铆惑。
然后我伴著隔壁的響動開始排版,順便給隔壁出現(xiàn)頻率高的臺詞下面的正字添上一筆送膳。
〔你愛我嗎员魏?〕六個月期間出現(xiàn)第31次。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叠聋?〕180天期間出現(xiàn)第11次撕阎。
〔我愛你÷挡梗〕1/2個年份期間出現(xiàn)第5次虏束。
……
喔,真想知道隔壁住著一個什么人厦章。搬來兩星期的時候我突然這么想镇匀。
第二天去超市的時候剛剛好碰到隔壁大叔出門,我抬了抬眼睛看到了一個即將步入中年的男人袜啃。
他看起來很久沒有刮胡子汗侵,白襯衫的領(lǐng)子有點舊,身上有紅燒味泡面的味道群发。
“嘿晰韵,你好啊∈旒耍”我向他打招呼雪猪。
“喔∑鹩”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下了樓只恨。
我站在原地聳了聳肩译仗,還是個高冷的大叔。
后來的日子沒有什么不同坤次,偶爾遇見的時候也只是表示禮貌輕輕點點頭古劲。
我坐在地板上吃西瓜,美劇里的卡洛琳剛剛剪了短發(fā)缰猴。今天的西瓜一點都不甜产艾,劇情夸張的時候我象征性的咧開嘴角笑笑。
雖然我獨(dú)居滑绒,但這是看喜劇的儀式闷堡。
我聽見有人敲門。我走到門前打開疑故,正是隔壁的大叔杠览。他穿著人字拖大大咧咧的拎著一瓶啤酒,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纵势。
“有什么事兒嗎踱阿?”
“不邀請我進(jìn)去嗎?”
“哦钦铁,不了软舌。”
“要去我那喝酒嗎牛曹?”他朝我的屋子里望了一眼佛点。
“……”
“哈哈±璞龋”他突然笑了超营。“我那有西紅柿牛腩阅虫,也有紅燒牛肉演闭。”
我鬼使神差跟著他進(jìn)了他的出租屋颓帝。我當(dāng)然知道這樣很危險米碰,奇怪的是我竟然心甘情愿。
他讓我坐在他破了一個角的舊沙發(fā)上躲履,點了一根煙給我。
我接過來吸了一口聊闯,然后開始大聲的咳嗽工猜。
“以前沒吸過煙嗎?”他瞇著眼睛看我菱蔬。
“哈篷帅,不是啊”我紅著眼睛回答他史侣。
他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去廚房拿了啤酒出來魏身。
“我這里只有這個惊橱。”他一邊說話一邊把綠色瓶子里的淡黃色液體倒入一只干凈的紙杯箭昵,然后加入冰塊遞給我税朴。
“謝謝〖抑疲”我接過紙杯正林,把目光放在酒精里。
“哦對了颤殴,要吃泡面嗎觅廓?”我抬起頭看到他局促的笑『“剛剛說好的西紅柿牛腩和紅燒牛肉杈绸。”
“不了矮瘟⊥В”我也跟著他一起笑。
“減肥芥永?”
“不是啊篡殷,只是胃不太好÷窠В”
他給自己泡了碗紅燒牛肉板辽,坐在沙發(fā)的另一角。大概有十分鐘我們都沒有說話棘催,在這期間我喝了半杯啤酒劲弦。
我看著他大口大口的把面吃飯,喝完最后一口湯的時候我在空氣里聞到了他的滿足醇坝。
“我經(jīng)常聽到你在聽雅納切克邑跪。”他放下面碗后首先打破了沉默呼猪。
“哈画畅,是啊。有時候會聽聽小提琴曲宋距≈狨猓”我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他。
“對了谚赎,不好意思淫僻。這段時間打擾到你休息了诱篷。”
“嗯雳灵?”
“這邊的房子隔音都不太好棕所。”
他說完就笑了起來悯辙,眼睛里透著和年齡不大相襯的亮光琳省。我面無表情的不說話,臉卻憋的通紅笑撞。
“你只有二十出頭吧岛啸。”他往我這邊靠了靠茴肥,像是要打破尷尬坚踩。
“下個月就21歲了∪亢”我放下紙杯瞬铸,攏了攏額前的長發(fā)。
“沒上大學(xué)嗎础锐?”
“我輟學(xué)了嗓节。”
“哦皆警±剐”他仰頭把一大口啤酒送入口中。
“你的表情看起來和年齡不相襯信姓。戀愛過嗎鸵隧?”他看著我。
“有喜歡的人意推《固保”我看著他。
“然后呢菊值?”
“然后外驱?然后他不愿意見我∧逯希”
我放下手里的一次性紙杯昵宇,從箱子里拿出一整瓶啤酒。我用牙齒把蓋子咬掉儿子,然后把它扔進(jìn)了腳邊的垃圾桶瓦哎。
我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精,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失足少女。
我真熱愛表演杭煎,我在心里嘲笑自己。
“我討厭白天卒落,光明會殺死我羡铲。”我喃喃自語儡毕。
“可是你很漂亮也切。”大叔回答說腰湾。
我喜歡這種文不對題的回答雷恃。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他在看我。他離我很近费坊,睫毛離我的額頭只有大概十公分的距離倒槐。我感覺我的頭有點發(fā)暈,我一直都不會喝酒附井。
“喔讨越,睫毛真長啊∮酪悖”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把跨。
“你的臉很紅≌铀溃”他把我的手拿起來從他的眼睛上挪開着逐。“真可愛意蛀∷时穑”
我突然覺得心跳好像漏了半拍,我看著眼前的大叔浸间,好像和平時的那個他有一點點不一樣太雨。
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他很帥啊,我在心里想魁蒜。
我往另外的方向挪了挪囊扳,低下頭不再看他。他也不再開腔兜看,打開了對面的電視機(jī)锥咸。
電視里播放著深夜檔的肥皂劇,劇情依舊老套细移。男女主角擁抱在一起搏予,看起來像是要分離。
“困了就回去吧弧轧⊙┙模”屏幕上男主跳上火車碗殷,大叔的視線沒有轉(zhuǎn)到我這里。
“喔速缨,好吧锌妻。”我搖搖晃晃的起身旬牲,帶著滿身的酒氣仿粹。
我一步一步的挪向門口,大叔站起來送我原茅。
我突然轉(zhuǎn)過頭去湊近他的嘴唇吭历,他卻輕輕把臉別開,然后俯身親了親我的眼睛擂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