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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顏算來也是一只三十六萬年的老鳳凰了任洞,從來不會因臉面問題而落得什么不愉快蓄喇,因為臉面是個啥,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交掏!
唯一叫折顏尋得上樂趣的一件事公罕,算是白止帝君家的老四白真了。
當(dāng)初白真出生的時候耀销,其他人巴巴地過來道賀楼眷,贊他長得好看,反倒是折顏熊尉,隨口評論了一句罐柳,這團(tuán)子真是丑。而后又覺著不太對付狰住,就加了一句张吉,以后長開了就好。這下子可倒是好催植,本來憋著眼淚準(zhǔn)備裝男子漢的白真肮蛹,哇地一聲勺择,哭了出來。
就是這么一件事伦忠,硬生生叫白真記了一年省核。
第二年白真過生辰的時候,他便巴巴地盼著折顏過來昆码,好看看自己可愛的模樣气忠。一大早上,小白真就纏著父君白止赋咽,一直問是否折顏會來旧噪。白止倒是有些詫異白真竟然還能記起來折顏,便點點頭脓匿。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淘钟,小白真就守在那小水塘旁邊扮可愛,一會兒睜眼睛陪毡,一會兒做鬼臉......怎么可愛怎么來米母。左等右等,折顏終是來了缤骨,這一來,便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在那小水塘邊尺借。折顏笑著夸了一句绊起,這是哪家的小孩,竟生得如此好看燎斩。白真一聽這話虱歪,笑開了,抱著折顏栅表,“吧唧”親了一口笋鄙。
這個漂亮叔叔終于稱贊他長得好看了。
四海八荒怪瓶,倒也平靜萧落,日子無聊,卻是過得飛快洗贰。一眨眼找岖,就是十五六萬年的時光。
白止帝君終于把小五敛滋,也就是他的寶貝女兒许布,十四萬兩千七百三十八歲的白淺給嫁了出去,嫁的人是那天上小她幾萬歲的天孫夜華君绎晃。白淺和夜華的情感之路算得上是磨難重重蜜唾,好不容易順了些杂曲,夜華君卻又生祭了東皇鐘,叫白淺好一記撕心裂肺袁余。好在夜華殺了四大兇獸擎勘,繼承了父神的神力,保得一命泌霍,叫白淺等了三年货抄,終得團(tuán)圓,否則白淺定是生生頹廢下去了朱转。
既然青丘的大齡剩女都已經(jīng)嫁人了蟹地,白真這個大哥卻這么剩著,實在不是一個道理藤为。
于是怪与,白止帝君就很殷情地開始籌措起白真的婚事來,連折顏也跟著被拉進(jìn)了這件事里來缅疟。
幾萬年來分别,白真被逼著,倒也是見了幾個姑娘存淫,只不過最后不知為何耘斩,姑娘們生生逃了。
白止帝君很郁悶桅咆,自家兒子長得也是一派風(fēng)流括授,雖然偷雞盜狗,可也算帶的出門岩饼,為何這么多姑娘見了一次就全跑了荚虚?
折顏很無奈,他倒是不想管這事籍茧,可是和白止是老交情了版述,又哪能不幫?更何況寞冯,白真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狐貍渴析,又喝了自己那么多桃花釀,哪里能沒有一點感情吮龄?
白真倒是無所謂檬某,自己一個人過日子挺好的,想干啥就干啥螟蝙,哪里會有人來管恢恼?
更重要的是,白真有喜歡的人胰默。
看官看到這里场斑,自是用腳指甲蓋都可以想出來漓踢,那人是誰,自是三界中頂頂不要臉的老鳳凰——折顏上神漏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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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真為何偏偏喜歡上折顏喧半?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明明小時候只是想證明自己長得好看青责,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了挺据?喜歡折顏,喜歡到有些小心翼翼脖隶。告訴他扁耐,怕是會回一句,真真产阱,別開玩笑婉称,不告訴他,自己難受得緊构蹬。
白真這幾萬年來王暗,除了自家妹子白淺之外,唯一上心的庄敛,也不過就是折顏這只老鳳凰了俗壹,可是卻想說說不得,著實憋氣藻烤。一憋氣绷雏,就跑去喝酒,一喝酒就在人家桃樹上睡上老半天隐绵,每次都是折顏給他扒拉下來之众,放在自己床上拙毫,說是怕感冒依许。
白真覺得有些好笑,感冒這個詞缀蹄,從他出生開始峭跳,就從來沒有碰到過。
不過這幾萬年的時光缺前,白真心態(tài)倒是好了不少蛀醉。要喝酒就往折顏的十里桃林里面跑,折顏儲備的桃花釀是夠的衅码,別人也許得不到一壇拯刁,他倒是想喝多少都可以;或者是懶懶散散地在青丘某個草地里逝段,看著天上云卷云舒垛玻,也算得上自在割捅。
白真又開始往折顏那處跑,拿了一瓶桃花釀自顧自喝得開懷帚桩。折顏從天君那里回來的時候亿驾,就看到白真一副半醉半醒的樣子,怕是又要喝醉了账嚎,怎么從來就不注意自己的酒量呢莫瞬?
“爬那么高,不怕掉下來么郭蕉?”折顏好笑道疼邀,每次喝酒爬到他的桃樹上,算是怎么回事恳不?
“不怕檩小,有你接著⊙萄”白真一轉(zhuǎn)頭规求,看向折顏,眸色似水卵惦,喝酒的嘴唇泛著光阻肿,十分好看。白真坐在了樹上沮尿,身體有些不穩(wěn)丛塌,卻還是問道,“你這是從哪里回來畜疾?”
“我剛從夜華那里回來赴邻。”折顏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啡捶,“小白和夜華要給阿離取個稱號姥敛,叫做’黑子’。上次小阿離往你那里跑了瞎暑,這次卻變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橥玻㈦x正難過呢!我順帶著安慰了他幾句了赌∧”
“你還會安慰人?”白真表示很疑惑勿她,老鳳凰安慰人袄秩,著實太不可思議,“我怎沒見得你安慰過我?”白真的聲音有些悶之剧,好像真的還沒有過贮喧。
“真真,你何時難過過猪狈?”折顏問道箱沦,“總是一副笑著的樣子,我倒是想安慰你雇庙,也沒有什么機(jī)會谓形。”
“……”白真有些無語疆前,果然自己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太沒心沒肺了寒跳,折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接著我竹椒⊥”白真說完這句話,就從桃樹上往下跳胸完。
折顏還沒有緩過神來书释,就看到白色的身影跳了下來,大腦里還沒有想怎么辦赊窥,手倒是很誠實地伸了出去爆惧。無奈白真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小娃娃了,怎么也有些分量锨能,就算他力氣極大扯再,也總是會緩沖兩步的,更何況址遇,他力氣不大熄阻。白真這一跳,就直接趴在了折顏身上倔约,折顏被壓在了他的身下秃殉。
“真真,起來跺株。我這一把老骨頭复濒,可經(jīng)不住你們年輕人壓迫脖卖∑故。”折顏笑著,稍微推了推白真畦木,“真真袖扛,你不會又睡過去了吧?”折顏哭笑不得,每次都要他這個老人家來收拾爛攤子蛆封。
“沒有唇礁。”白真埋在折顏身子上惨篱,悶悶地回答盏筐,而后抬起頭,看向折顏砸讳,目光流轉(zhuǎn)琢融,三千世界盡在其中。折顏倒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白真簿寂,有些愣神漾抬,每次都是醉酒睡著的白真,雖然依舊好看常遂,卻是沒有這樣的風(fēng)情纳令。“折顏克胳,我可不可以——”
“嗯平绩?”折顏疑惑道,等著白真說接下來的話漠另。
“親你一下馒过。”白真說出了接下來的話語酗钞,折顏這下子呆住了腹忽,白真看著愣住的折顏,直接就親在了他的嘴上砚作,而后......睡了過去窘奏。
三十六萬歲的老鳳凰折顏就這樣呆了很久,他腦子著實沒有轉(zhuǎn)過來葫录。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着裹,到底是何時對他起的這種心思,他竟然一無所覺米同。要是別人這么干了骇扇,折顏早一把火燒過去了,可是面粮,那是白真少孝,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折顏抱著白真熬苍,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稍走,別感冒了才好袁翁。
若是白真醒來不記得此事,甚好不過婿脸;若是記著粱胜,他得想想該怎么辦,畢竟陰陽調(diào)和才是正理狐树,估計是到了春日焙压,白真需要找個人來陪了。
折顏覺著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抑钟。
3
白真過來找折顏的時候味赃,被守在一側(cè)的童子告知掀抹,說是折顏上神最近遇著了傷腦子的事情,正在桃林中想著解決方法心俗,不見任何人傲武,包括白真。
白真自然是記得那天他喝酒干了一樁什么事情城榛,四海八荒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敢這么干而不被折顏打死的。白真其實有些后悔狠持,怕折顏不再理自己了疟位,卻也覺著自己干了一樁事情,了了自己的心愿喘垂。
折顏到還沒有不理他甜刻,不過也不遠(yuǎn)了,說是想事情正勒,就把他拒之門外了得院。
白真沒理會那童子的話,進(jìn)了桃花林章贞。童子攔也不是祥绞,那可是折顏上神最寶貝的白真,不攔也不是鸭限,折顏上神的命令又不能違抗蜕径。也就在童子自我糾結(jié)的時間,白真已經(jīng)在桃花樹下找到了睡著的老鳳凰败京。
“不是說想事情兜喻,這怎的睡著了?”白真倒是不管折顏睡沒睡喧枷,今日來虹统,他不過是要討一個答案。
“嗯......”折顏聽著有人說話隧甚,大腦不算太清醒车荔,“不是告訴過你,別放人進(jìn)來的么戚扳?”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忧便,轉(zhuǎn)頭一看,“真真帽借,你怎么過來了珠增?”
“怕是我不過來,你是不會找我的砍艾〉俳蹋”白真看著睡眼惺忪的折顏,“我來脆荷,不過是想同你說說那日的事情罷了凝垛。”
“真真蜓谋,那日你酒醉梦皮,我當(dāng)是你犯了糊涂√一溃”折顏站起身來剑肯,“擇一個日子,我給你介紹幾個姑娘就好了观堂,想來你也到年紀(jì)了让网。”其實都已經(jīng)過了年紀(jì)师痕。
白真聽著折顏說這話寂祥,怒從心起,明明想來問他的答案七兜,到嘴的卻是這樣的話丸凭。白真走到了折顏的面前,拉過折顏腕铸,直接親了上去惜犀。折顏這下子真算是覺著自己養(yǎng)的小孩反了,到底哪里來那么生氣狠裹,他嘴巴都要被他咬出血了虽界,這哪是親吻,簡直就是謀殺疤尾ぁ莉御!
“現(xiàn)在呢撇吞?”白真有些氣喘,卻瞪著折顏礁叔。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牍颈,現(xiàn)在可算是清清醒醒地強(qiáng)吻了自己一回,還一副很理虧的模樣琅关。折顏撫額煮岁,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總不能把白真打一頓出氣涣易,這是他萬萬做不出來的事画机。“真真新症,你這是何苦呢步氏?”折顏只能苦笑。
“折顏徒爹,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戳护,我喜歡你,我白真喜歡的人是你折顏瀑焦,從頭到尾都是你折顏腌且。”白真拉著折顏的衣服說道榛瓮,目光很堅定铺董,硬是叫折顏沒了辦法。
“真真禀晓,你容我好好想幾日精续,我這腦子轉(zhuǎn)得慢,有些緩不過來粹懒≈馗叮”折顏覺著這世界變得有些快,自己一把老骨頭不太接受的了凫乖,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确垫。
“好,七日之后帽芽,我自會來找你删掀,行不行就在你一句話。若是應(yīng)了导街,我自是求之不得披泪,若是拒了,我便從此不來煩你搬瑰,我白真從來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款票】嘏穑”白真說得時候有些發(fā)狠,折顏見著他的眼圈都紅了艾少。
白真拂袖而去卡乾,留下折顏一人在這桃花樹下,撫額嘆息姆钉。
折顏翻來覆去折騰了兩日说订,還是沒有想明白抄瓦,白真為何會喜歡他潮瓶,就索性去找了自己的好友,白真的老爸——白止帝君钙姊。
“白老頭毯辅,我最近反復(fù)想一個事,可是我卻是怎么也想不通煞额∷伎郑”折顏省了力氣,直接開了口膊毁。
“不要叫我老頭胀莹,一樣的年紀(jì),我已經(jīng)子女成群婚温,而你描焰,還只是一個人≌っ”白止不客氣道荆秦,“到底什么事情,竟讓你這副模樣力图?”要說這只老鳳凰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步绸,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樁趣事了。
“我自是問你吃媒,若是你辛辛苦苦看著長大的孩子瓤介,告訴你,他喜歡上你了赘那,你怎么辦惑朦?”折顏有些苦惱。
“白真那小子漓概?”白止倒是眼皮都不眨一下漾月,怪不得白真最近幾天,神情都不太對胃珍。
折顏沉默了一會梁肿,點頭應(yīng)道蜓陌,“是》悦铮”
白止看著折顏把白真帶大钮热,從小闖禍也是打著折顏的名義頂著,只是沒有想到白真會喜歡上折顏烛芬,還直接跑去人家那里告了白隧期。白家怎么出了個這么慫的兒子,喜歡直接壓倒不就行了赘娄?看看小白仆潮,夜華從來都是追著她屁股后面跑的。
“那你討厭吾兒嗎遣臼?”白止問道性置,手里倒騰小花的鏟子倒是沒有停下來。
“我怎么會討厭真真揍堰?”折顏覺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鹏浅。
“那你覺著配得上吾兒的姑娘有哪幾個?”白止又問道屏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隐砸。
“以前介紹的姑娘太斯文,不太配得上真真的性子蝙眶,現(xiàn)在的神仙越活越回去了季希,暫時我是想不出,誰能配得上真真械馆∨志欤”折顏說道,摸了摸下巴霹崎。
“那若是有一日吾兒大婚珊搀,你會怎么做?”白止繼續(xù)發(fā)問尾菇,種花的坑快挖好了境析。
折顏思考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派诬,“我依舊無法想象劳淆,真真大婚的景象∧福”
“那么沛鸵,你還來問我作甚?”白止種下了那棵花,抬頭曲掰,看了折顏疾捍。
折顏的腦中,卻是風(fēng)雨交加栏妖,精彩至極乱豆!
原來如此!
4
第七日吊趾,白真進(jìn)了桃花林宛裕,卻被告知折顏上仙去了天上,還沒有回來论泛。
白真氣了揩尸,正抬腳往外走,卻聽得聲音傳了過來孵奶,“真真疲酌,你這火急火燎的蜡峰,要作甚了袁?”調(diào)笑的語氣,除了折顏還會有誰湿颅?
“你想好了么载绿?”白真沖到了折顏的面前,說話的聲音卻低了下來油航。
“真真崭庸,若是我說不,你是不是真的要同我一刀兩斷谊囚?”折顏笑問怕享。
果然,還是不行么镰踏?白真苦笑函筋,自己還是入不了他的眼,“是了奠伪,我以后定是不來纏你跌帐。”白真松開了折顏的袖子绊率,語氣低了下去谨敛,轉(zhuǎn)身要走。
“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滤否,真真脸狸。”折顏拉住了想走的白真藐俺。
“你還有什么話炊甲?”白真別過頭去盯仪,他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去靜一靜。
“給你蜜葱∪埃”說著,折顏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白玉牵囤,同心鎖的模樣爸黄,“這是我求了夜華君,叫天上的匠人打造揭鳞,你看看合不合適炕贵?”
“你這是……”白真看著手里的白玉,覺著有些不真實野崇。
折顏嘆了口氣称开,“你爹問了我一些問題,我想了想乓梨,覺著著實不妙鳖轰。我竟覺得沒有姑娘可以配得上你,我也想象不出扶镀,你要是大婚蕴侣,我會是個什么樣子。若是我這都不明白臭觉,我也就是枉費了我的年紀(jì)昆雀,真真,我想蝠筑,我定是喜歡你的狞膘。”折顏把腦海里徘徊了幾日的話什乙,說出了口挽封。
“你說的,可是當(dāng)真稳强?”白真問得聲音有些顫抖场仲,抬頭看著折顏。
“雖說我是一個王八蛋退疫,但多少還是有些信用的渠缕。”折顏笑道褒繁,“所以亦鳞,真真,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嗖睿”
“你何止是一個王八蛋遭笋,簡直就是個混蛋蝇裤”ス叮”白真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卻把白玉放進(jìn)了懷里庐椒。
“是测暗,我是大混蛋央串,那么,大混蛋是否可以親你一下碗啄?”折顏笑道质和。
白真看著折顏的臉覆了上來,閉上了眼稚字。
桃花落下饲宿,又是釀酒的好時候啊胆描!
二零一七年三月二日
大錢
埃塞俄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