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正什,回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不禁毛骨悚然号杏,所幸的是婴氮,我終于逃出來了……
又是一年平安夜,算起來盾致,我和靜香在一起也一年了主经,雖然相處過程中也有些小摩擦,不過感情還算穩(wěn)定庭惜。而且罩驻,我覺得,靜香就是我這一生之中要等的那個人护赊,趁著這個有意義的日子惠遏,我打算讓我們的革命情誼再升華一下砾跃。
沒錯,我要在平安夜這天向她求婚节吮,我們相識六年抽高,曖昧了五年,直到去年平安夜才走到一起透绩,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翘骂,我真的很開心,也漸漸忘記了上一段感情帶給我的傷痛帚豪。
于是雏胃,我叫上了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事,一起計劃了一個求婚計劃志鞍,吃完晚飯后一起去KTV唱歌瞭亮,哥們幾個順便灌點酒,等午夜12點一到固棚,我就拿出鉆戒向她求婚统翩,大家再一起哄,水到渠成此洲,哈哈厂汗。不過,為了營造氛圍呜师,KTV的房間得提前布置娶桦,由于黑心的老板平安夜不給放假,我還不能讓靜香懷疑汁汗,為達到驚喜的效果衷畦,就只有讓我哥們木楊請假去幫我布置現(xiàn)場了。
晚上知牌,幾人吃完晚飯祈争,來到了KTV。靜香顯然被KTV內(nèi)的布置驚到了:“我去角寸,平安夜果然不一樣菩混,終于有點過節(jié)的氣氛了”馀海”
木楊洋洋得意沮峡,說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是……是什么日子亿柑,你看看人家這意識邢疙,哪會像我們的黑心老板,摳得跟鬼一樣∶刂ⅲ”
木楊說話的時候照卦,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被他說漏嘴乡摹,還好他反應過來了役耕。我們在KTV里面唱著歌,喝著酒聪廉,一切都是按照劇本來演的瞬痘,正當我覺得一切都穩(wěn)妥的時候,變故發(fā)生了板熊。大約11點框全,靜香想要離開了。
我們必然不會讓她得逞干签,我和木楊一左一右坐在她的旁邊津辩,跟她聊著東西南北,就是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容劳。然而最后喘沿,她還是借著上廁所的機會走了。
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間竭贩,我腦中里面轟的一聲蚜印,像顆炸彈在里面爆炸,我很失望留量,也很失落窄赋,那種感覺就像是人生中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我按捺住內(nèi)心的怒火楼熄,撥通了她的電話:“為什么不辭而別忆绰?”
電話那頭傳來了急促的呼吸聲,只聽靜香氣喘吁吁地說:“我妹妹病了孝赫,我得回去照顧她较木!”
聽聞我不禁皺緊了眉頭,我認識了她六年劲腿,并沒有聽她說過有妹妹這件事甘凭,“你什么時候有了個妹妹?”
“先不說了,以后再跟你解釋触趴!”說完就聽見手機里傳來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我放下了手機拼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抛人,不是我心眼小,認識六年糜芳,從來沒有聽說她有過妹妹飒货,而且魄衅,在一起的一年里,從來沒有讓我進過她的家門塘辅,也從來沒有和我在外面一起過夜晃虫。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我決定扣墩,偷偷的去她家看看哲银。
和木楊等同事告別后,我直接跑向靜香的家呻惕,她家離這兒很近荆责,穿過兩條街,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亚脆。當我穿過第一條街道的時候做院,遠遠看見路口有幾個人圍成一圈,中間似乎是一個躺著的人濒持,似乎聽見圍觀的幾人在說:“這么年輕的一姑娘键耕,走路還在打電話,可惜了弥喉!”
我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郁竟,一種強烈的不祥如同一團漆黑的烏云般將我籠罩,說不出的壓抑與難受由境。不知不覺中棚亩,心里的怒火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負罪感虏杰。我立即向那幾人跑去讥蟆,剛到一半的路程,地上躺著的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纺阔,跌跌撞撞的跑開了瘸彤。
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里莫名一痛笛钝,眼淚也忍不住流出來质况,那個人正是靜香。她依然在向前跑著玻靡,步履蹣跚结榄,似乎踏下的每一步都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囤捻,顯得特別孤單臼朗。
我拼命地向她跑去,但并沒意識到自己是在闖紅燈,“嘣视哑!”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绣否,只覺得腦子里正嗡嗡嗡地響個不停,一陣劇痛傳來挡毅,我似乎感覺自己是在空中飛翔蒜撮。
嘣!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慷嗜,眼皮很沉重淀弹,眼皮也在不爭氣地慢慢閉上。
不行庆械!靜香也出事了薇溃,我不能就這么睡著,于是我掙扎地爬了起來缭乘,搖了搖頭沐序,只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氣,不顧司機的阻攔堕绩,快步向靜香跑去策幼。
很快我便追上了她,一把將她背在背上奴紧,二話不說便向她家里跑去特姐。她緊緊地勾著我脖子,眼淚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流黍氮,流進了我的心里唐含,流入了我的靈魂。
“放我下來沫浆〗菘荩”到她家門口,她掙扎地從我背上跳了下來专执,對著我說:“謝謝你淮捆,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進去本股∨嗜”
我沒有回話,就一直靜靜的看著她拄显。她躲避了我的眼神蚕苇,轉(zhuǎn)身向她家里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凿叠,那一幕幕有關她拒絕我的曾經(jīng),或習慣早回,或身體不舒服盒件,或其他的原因……可今天蹬碧,我再一次送她到門口,她卻再一次將我拒之門外炒刁,這一刻所有的曾經(jīng)都浮現(xiàn)在我眼前恩沽,變得無比清晰。不過我也有點心疼翔始,她那么急著回來罗心,一定是有什么事的,女孩子能夠藏在心中的事城瞎,多半很能讓她難受渤闷,我內(nèi)心糾結(jié)萬分,錯過嗎脖镀?可若是錯過飒箭,那又得等好久。
我去蜒灰,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弦蹂?不管了,就是一個干强窖!
“靜香凸椿!其實,我今天是想向你求婚的翅溺,”我單膝跪下脑漫,拿出戒指,深情的望著她的背影說:“我最愛的靜香小姐未巫,你愿意嫁給我嗎窿撬?”
靜香停下了腳步,身體顫抖了一下叙凡,她轉(zhuǎn)過身劈伴,滿眼淚水,慢慢地跑到了我面前握爷,將左手伸了出來跛璧。
此刻,一種甜蜜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新啼,我的人生也因此而變得有意義追城,我們相擁,相吻燥撞,在這忘情的夜晚座柱。
最后迷帜,我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她的家色洞,沒有任何的言語戏锹,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如今一切都是這么自然火诸,因為從此刻起锦针,我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
她的家是兩層的小別墅置蜀,是她爸媽留下來的遺產(chǎn)奈搜,她說,她爸媽去世以后盯荤,兩姐妹就相依為命馋吗,生活在這棟別墅里。她的妹妹叫靜怡廷雅,和她是一對雙胞胎耗美。只是,我進入了別墅之后航缀,并沒有看見她的妹妹商架。
她說,靜怡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芥玉,隔離在二樓蛇摸,叫我在樓下洗澡,洗完后在她房間等她灿巧,她照顧好靜怡后就下來找我赶袄。只是,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自然抠藕,情緒也有一些不穩(wěn)定饿肺,只是我不想拆穿她,也許盾似,她有些難言之隱吧敬辣。
我進入浴室,迅速脫掉外套零院,準備抓緊時間洗完澡溉跃,畢竟,明天還要繼續(xù)上班告抄,我得給她留點洗漱的時間撰茎,或許,等她洗完之后我們就可以打洼,嘿嘿嘿……
恩龄糊?只有一塊毛巾逆粹?我聞了一下,確實挺香的绎签,不過枯饿,要我和別人共用一塊毛巾,作為一個處女座的人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诡必。算了,我自己找找搔扁,但是找完了房間爸舒、客廳和廚房,都沒有找到新毛巾稿蹲。那我只能去二樓問她了扭勉,恩,我就在門口問一下就行苛聘,可以不用進去的涂炎。
不過奇怪的是,二樓一片漆黑设哗,絲毫看不到一點光亮唱捣,這就有點詭異了,難道靜香已經(jīng)出去了网梢?
嗚嗚嗚……
正當我躊躇不定時震缭,聽見二樓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战虏,時有時無拣宰,強烈的好奇心讓我忍不住想要上去探索一番。
我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梯烦感,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巡社。爬上樓梯后,看見中間有一個房間的門虛掩著手趣,從門縫中可以看到有微弱的光芒在閃動晌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到。
嗚嗚嗚……
哭聲正是從這個房間里面?zhèn)鱽砘嘏常@一刻气笙,我感覺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說真的怯晕,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潜圃,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怪,此刻的害怕只是為靜香擔心罷了舟茶,對谭期,就是這樣堵第。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劇烈跳動的胸口隧出,趴在了地上踏志,匐匍前進。這應該是最科學的辦法了胀瞪,就算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针余,趴著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也要低一些。
很快我便爬到門外凄诞,透過門縫圆雁,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靜香帆谍。
我剛松一口氣伪朽,又突然發(fā)現(xiàn)她是短發(fā),而靜香是長發(fā)汛蝙,她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剪短烈涮,而且還剪得這么規(guī)則。不過這確實是靜香的背影窖剑,難道是她妹妹坚洽?
我繼續(xù)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苛吱,想看看她接下來的舉動酪术。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翠储,她穿著一件孝服绘雁,正跪在地上,在她面前的靈桌上已經(jīng)點好了香燭援所。
靈桌的中間庐舟,擺放著一個遺像,透過微弱的燭光可以看到住拭,遺像中的人正是靜香挪略!突然我眼前一黑,瞬間感覺地面都在旋轉(zhuǎn)滔岳,急促的呼吸和劇烈跳動的心跳幾乎快讓我窒息杠娱,我緊緊地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谱煤,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摊求,原來我已經(jīng)滿臉汗水。
“姐姐刘离,他向我求婚了室叉,我答應了他睹栖,因為我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了他,這是我最后一次做你妹妹了茧痕,從此以后野来,我就是真正的你。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喜歡他那么多年了……”
二
我慢慢的向后退去踪旷,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曼氛,冰冷的地板并不柔情,散發(fā)著一股股寒氣埃脏。我強忍住寒冷搪锣,而寒氣卻更加肆無忌撣,氣勢洶洶地奔騰而來彩掐,一直進入我的骨髓,我的手腳有些麻木了灰追,緊接著堵幽,我的心也隨之麻木了,牙床不由自主地瑟瑟發(fā)抖弹澎。
幾米的樓梯朴下,我走了快半個世紀,踩上客廳的地板苦蒿,我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殴胧,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佩迟。
并不是因為害怕团滥,而是想起了一些不愿意想起的過去。
六年前报强,我和我的初戀女友曉鷗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灸姊,然而卻在婚禮的前一天,她出車禍去世了秉溉。如今力惯,這一幕似乎是重演了,難道上天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召嘶?如果是玩笑父晶,為何感覺這么真實。
我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弄跌,這一切應該都是幻覺甲喝,也許,是哪個地方不對碟绑,這一切應該不會這么簡單俺猿。不行茎匠,我得清醒一下。
我沖進浴室押袍,迅速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诵冒,打開水龍頭從頭淋到腳,徹骨的冷水不斷刺激著我全身的細胞谊惭,似乎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活躍了汽馋,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我突然意識到圈盔,我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豹芯,但并非像我想象的一樣。我聽說過精神分裂驱敲,一個人常常把自己幻想成另一個對自己影響深刻的某個人铁蹈,甚至他相信,自己真的就是那個人众眨。靜香可能就是這種情況握牧,也許她有妹妹,但是出過什么意外娩梨,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妹妹沿腰,只是她一直在幻想自己有個妹妹。
不管怎么樣狈定,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肯定有原因的颂龙,也許她房間里就有線索。只有真正了解了原因纽什,我才能引導她走出來措嵌,讓她回到正常的生活。
這時稿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铅匹。我屏住呼吸,浴室里只剩下水淋在身體上的聲音饺藤。門外也安靜了包斑,安靜得只剩下冷空氣凝固的聲音。
這時涕俗,敲門的聲音響起罗丰,我猶豫了一下,問道:“誰呀再姑?”
“傻瓜萌抵,還能有誰?”是靜香的聲音,她嗤笑道:“你是洗了多久绍填,有這時間豬毛都刮干凈了霎桅,喏,毛巾讨永!”
門打開了一道縫滔驶,一塊毛巾被她遞進來。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卿闹,她是真正的靜香揭糕,她知道我所有的生活習慣,也知道我最在意什么锻霎≈牵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也確實透漏著一絲詭異旋恼。為了靜香吏口,為了我們的幸福的生活,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冰更。
“還不是為了等你的毛巾锨侯,我就在這兒一直等著你下來給我送毛巾呢,哈哈……”我接過毛巾冬殃,尷尬的笑了兩聲。
穿好衣服后叁怪,我將浴室的門打開一個縫审葬,透過門縫看到靜香坐在床上發(fā)呆,及腰的長發(fā)雜亂地披在她的肩上奕谭。我打開門涣觉,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向她的嘴吻去血柳。她將頭別了過去官册,在偏頭的瞬間,我清晰的看到难捌,她的眼睛是泛紅的膝宁。
所以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幻覺,她應該是患有精神分裂根吁,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员淫。為什么我認定她就是靜香呢,那是因為我認識她六年了击敌,對她的性格特征都已經(jīng)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介返,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壞蛋,等我洗完澡圣蝎!”她從我懷里掙脫出來刃宵,低著頭,用極小的聲音說著徘公。
很快牲证,浴室傳來了淋浴的聲音,我知道步淹,她已經(jīng)開始在洗澡了从隆,她洗澡的這段時間,對我來說是極其珍貴的缭裆。我躡手躡腳的來到柜子旁键闺,小心翼翼的打開柜子,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澈驼,書桌上同樣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辛燥。
找遍了房間內(nèi)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缝其。此時挎塌,我只有將希望全寄托在床上了,我在床上摸索著内边,終于在枕頭底下摸到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榴都。
我打開筆記本,發(fā)現(xiàn)它是一個日記本漠其,第一頁寫著:“許靜怡記”嘴高。
我毫不猶豫打開日記本,并沒有任何負罪感和屎,因為我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拴驮,只有這樣,才能幫助靜香柴信。我不斷地翻著套啤,看著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随常。
“2000年5月10日潜沦,爸爸又罵我了,因為姐姐的考試成績又比我高线罕,明明是雙胞胎止潮,為什么我什么都比姐姐差呢,哼钞楼,我討厭爸爸喇闸,討厭姐姐。”
“2002年4月8日燃乍,姐姐保送到了一中唆樊,那是全市最好的高中,爸爸很高興刻蟹,帶我們?nèi)ビ螛穲@玩逗旁,可是,爸爸一直都沒有看我舆瘪,難道我就不是他的親女兒嗎片效?真是偏心!”
“2005年7月英古,姐姐已經(jīng)拿到北大的通知書淀衣,而我卻只上了二本線,我一直在努力的追趕她召调,真正努力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們的差距原來這么大膨桥,爸爸給她擺了狀元酒,宴請了親朋好友唠叛,幾乎所有的親戚都在夸獎她只嚣,這讓我很不舒服,我真的就那么差艺沼?”
“2010年1月12日册舞,爸爸病重,想見姐姐最后一面障般,可是這時环础,他偏愛的姐姐卻因為一個男人遲遲不肯回來,最終爸爸含恨而終剩拢。姐姐真的好自私,我好恨她……”
“2010年1月13日饶唤,媽媽在爸爸的尸體前服藥自殺了徐伐,留下了一份遺囑,將財產(chǎn)的80%都留給了姐姐募狂,我恨办素,憑什么,難道就是因為她比我優(yōu)秀嗎祸穷?”
“2014年12月24日性穿,姐姐很高興,她告訴我她苦等的那個男人終于答應了她雷滚,成為了她的男朋友需曾。她說,明天圣誕節(jié)帶他認識我,畢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呆万∩淘矗”
“2014年12月25日……今天早上,姐姐死了谋减,是被我害死的……”
突然牡彻,浴室的門開了,我慌忙的合上日記本出爹,將它放回了原處庄吼。日記的內(nèi)容就像是一顆炸彈,將我原本跳動的心炸得粉碎严就,我的靈魂像是被撕裂一般总寻,腦袋里也像是裝了一臺絞肉機,不停地攪動著盈蛮。心中所有的僥幸都消失無蹤废菱,原來,我深愛的靜香還是走了抖誉。
我趴在床上殊轴,并不敢動彈,因為殺死靜香的兇手就在我的背后袒炉。難道她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旁理,就是想報復她的姐姐嗎?難道就連死人她都不放過嗎我磁?
不知不覺孽文,床上的被單已經(jīng)被我的眼淚浸濕,此時的我四肢僵硬夺艰,沒有絲毫的力氣站起來芋哭。
“怎么啦?睡著了郁副?”一個柔軟的身體趴在我的身上减牺,嘴唇在我耳邊吐著熱氣。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熱量存谎,我在瞬間恢復了拔疚,我轉(zhuǎn)過身,一下子把她壓在身下既荚。她閉上了眼睛稚失,白里透紅的臉龐,溫潤如玉的嘴唇恰聘,以及那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脯易迹,仿佛都在誘惑著我犯罪。
她真的很美气忠,美得讓我心醉,如果是昨天旬昭,我恐怕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我撫摸著她的長發(fā)菌湃,滿眼都是靜香的樣子问拘,我任由眼淚滴下,一把扯掉了她的長發(fā)惧所。
“你瘋了吧骤坐!”她驚恐地看著我吼道。
“哈哈哈……我是瘋了下愈!我確實是瘋了纽绍!我要不瘋,怎么能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呢势似!你還我靜香拌夏!”我掐住了她的脖子,任由她在我身下掙扎履因,她那如花似玉的面龐也因此變得猙獰障簿,我想,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吧栅迄!
罢竟省!
她一腳踢中了我的命根毅舆,再一腳將我踢下了床西篓,我弓著身子,雙手緊緊地按著大腿根部憋活,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岂津,我能感覺到全身都在冒冷汗!等疼痛稍緩悦即,我試圖站起來寸爆,剛有所動作,頭部又是一痛盐欺,眼前一黑。
當我醒來的時候仅醇,我在一個漆黑的房間內(nèi)冗美,此時我發(fā)現(xiàn),我四肢都被綁住了析二,動彈不得粉洼。突然节预,門開了,進來了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人属韧。
她一手捂著嘴安拟,似乎在哭泣,眨眼間就飄到了我的面前宵喂。相對于她來到我面前的方式糠赦,她的臉更讓我恐懼,她正是我六年前死去的前女友锅棕,曉鷗拙泽。
“楊子,你真的已經(jīng)忘了我嗎裸燎?”她蹲在我的面前顾瞻,不停地哭泣。
“不德绿,不荷荤,我沒有忘記你,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移稳!”我害怕極了蕴纳,不敢動彈分毫,事實上秒裕,我也動不了袱蚓。
“啊几蜻?你沒有忘記我喇潘?你確實沒有忘記我,只是梭稚,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颖低!你不愛我了!”說完弧烤,她直接站了起來忱屑,頭上開始冒出鮮血,然后是嘴暇昂,鼻子莺戒,眼睛耳朵,眨眼間急波,她的全身都是鮮血从铲,原本白色的短裙也被浸紅。然后倒在我懷里澄暮,這情形名段,和她出事那天一模一樣阱扬!
“我依然愛著你!我只是深深的把你埋藏在了內(nèi)心的最深處……”
“你果然還是沒有忘記她伸辟!哼麻惶!”突然,懷里的人變了樣信夫,她不是曉鷗窃蹋,是靜香!
“我追了你五年忙迁,你告訴我已經(jīng)將她忘記脐彩,以后會愛我一生一世,可是姊扔,你最終還是騙了我惠奸,你根本就不愛我!”靜香指著我恰梢,哭喊道佛南。
“啊嵌言?我沒有忘記她嗅回,我只是不能再愛她了。但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摧茴,照顧你一輩子绵载,讓你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涟祝”雖然害怕娃豹,但是此刻所說的話,確實是我的真心話购裙。
靜香破涕為笑懂版,嘴唇慢慢向我臉靠近。我閉上眼躏率,卻遲遲沒有等到她吻我躯畴。這時,我感覺我的懷里一輕薇芝,睜開眼已經(jīng)不見了靜香蓬抄。
她在我面前,慢慢的向著門口飄去夯到,我想抓住她嚷缭,卻什么也抓不到。她帶著笑黄娘,漸漸從我視線中消失峭状。
三
燈開了,房間瞬間光明逼争。靜怡走了過來优床,她看上去很狼狽,一頭短發(fā)十分凌亂誓焦,臉上也有幾塊淤青胆敞,眼角還掛著淚痕。
她走到我的面前杂伟,拿出她那本日記移层,說:“我不知道你發(fā)什么瘋,但我知道你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赫粥,也許你是真的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观话。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姐姐是為了救我才去世的越平,她臨走前频蛔,讓我替她照顧你,而且還不能讓你知道秦叛。所以晦溪,我扮成了她,做著她做的一切挣跋,包括做你的女朋友三圆。沒辦法,我答應了她避咆。所以我白天是她舟肉,晚上是我自己,這就是我一定要在12點以前回來的原因牌借。我本想慢慢疏遠你度气,最后分手,沒想到我也漸漸喜歡上了你膨报。直到你像我求婚的那一刻磷籍,我覺得,就算是一輩子不做自己现柠,也是值得的院领。”
“那你為什么把我綁起來够吩?”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比然。
“因為你瘋了!”
“我沒瘋周循!”
“好吧强法,就算你沒瘋万俗,不過只有把你綁起來,你才會聽完我說的這些話吧饮怯,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闰歪?”她的眼睛很真誠,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閃躲蓖墅。
我嘆了一口氣:“那你現(xiàn)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库倘,我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鄯”
“好教翩。”說罷她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贪壳,并為我整理衣服饱亿。
“臭婊子!”繩子解開后寥袭,我一腳踹開了她路捧。開玩笑,我會相信一個殺人兇手說的話传黄?這簡直是一個國際玩笑杰扫!
我將她拖起來,握緊了拳頭準備狠狠給她一拳膘掰。但是看到那張和靜香一模一樣的臉章姓,我下不去手。
“你打吧识埋,如果這樣會讓你好受一些的話凡伊。”靜怡無力的說道窒舟,“我知道你很難受系忙,我何嘗不是呢?”
就在這時惠豺,她的臉再次發(fā)生了變化银还,變成了血淋淋的一張臉,像是曉鷗洁墙。她在哭泣蛹疯,不停地哭泣,兩只眼睛一直盯著我热监。我剛想說話捺弦,卻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曉鷗的臉,而是靜香!
她在哭泣列吼,淚水隨著血水往下流幽崩。我看到了她頭上的傷口,幾乎和曉鷗一樣寞钥,像是出了車禍歉铝。不對,靜香的傷口是在頭頂凑耻,她不是出的車禍,更像是被什么給砸的柠贤!
是了香浩,一定是,一定是被靜怡給打死的臼勉,她那么恨靜香邻吭。
我閉上了眼,不忍心再看到靜香那凄慘而又無助的臉宴霸,每多看一秒囱晴,都像是在被嘲諷,嘲諷我的懦弱瓢谢,嘲諷我的無情畸写。因為我不敢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氓扛,手里抓著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靜怡枯芬。此時的她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滿臉的無辜采郎。我覺得她是在嘲諷我千所,嘲諷我連給心愛的人討回一個公道都不敢!
八饴瘛淫痰!
我的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腦海中也不斷響起靜香的聲音:殺了她整份,給我報仇待错!
靜香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的重復皂林,要我報仇朗鸠。我頭痛欲裂,極力控制了自己础倍,我需要理智烛占,即使她是殺人兇手,我也只能將她交給警察,警察會替我討回公道忆家。
就在這時犹菇,我似乎看到靜怡笑了,她笑了芽卿?
呵呵揭芍,你居然有臉笑!我一把將她扔在地上卸例,拿起旁邊的椅子向她砸去称杨!
“笑?我讓你笑筷转!”
連續(xù)打了十幾下姑原,我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再動彈,我將手指探到她的鼻孔呜舒,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锭汛。
我殺人了?
這一瞬間袭蝗,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唤殴,腦子中的絞肉機再次開始攪拌,似乎要將我的頭攪成一堆漿糊才肯罷休到腥。當我再次抬頭時朵逝,靜怡的尸體不見了!
我四處查找乡范,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廉侧。難道她沒死?不可能篓足,她的頭都被我打癟了段誊,不可能還活著,難道是栈拖?
想到這個可能连舍,我背后一片冰涼,再回想到我剛醒來看到的曉鷗和靜香涩哟,就越覺得這個可能的真實性索赏。那些畫面那么真實,根本不像是假的贴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房間有問題潜腻,難怪這么詭異,不行器仗,我得出去融涣!
我急忙跑到門口童番,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鎖上了,我用盡全力威鹿,也沒有將門拉開剃斧,于是我拿起椅子,開始砸門忽你,椅子哐當一聲碎成了無數(shù)塊幼东。
這時我看到了貓眼,強烈的好奇迫使我向貓眼外面看去科雳,這一看根蟹,幾乎將我嚇得魂飛魄散!貓眼里面糟秘,是一只鮮血淋淋的眼睛娜亿!
……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蚌堵,不禁毛骨悚然,所幸的是沛婴,我終于逃出來了……
看到那只眼睛后吼畏,我頓時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嘁灯,我跌跌撞撞的來到窗戶的位置泻蚊,砸破玻璃后直接跳了下去。所幸丑婿,那里只是二樓性雄。
我撫摸著兩條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大腿,不禁松了一口氣羹奉,好在我的命保住了秒旋。
突然,門開了诀拭,一個女人端著藥走了過來迁筛,坐在了我的旁邊,短發(fā)的耕挨,是靜怡细卧,她笑了笑,說道:“醒了筒占,吃藥吧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