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阿秀在日志里會和我寫到十分想念媽媽做的飯菜耍共,她是留守生,父母都在異地工作铅鲤,平日里都是奶奶做飯給她吃划提。奶奶很盡力的給她做好吃的,但總不如人意邢享,可能老人口味與小孩子口味相差甚遠鹏往。但阿秀總在奶奶面前努力稱贊奶奶的手藝好,不想讓奶奶難過骇塘。這么小的孩子卻要一直委屈自己的胃伊履,想來問讓人心酸。班級里像她這樣的留守生不少款违,但幾乎沒人像她一樣能理解父母的難處和通融奶奶的不易唐瀑。
阿秀美而不自知,是因為常有人說她漂亮插爹,可愛哄辣,但她似乎從沒放在心上,即使知道班上有男孩子對她示好赠尾,她也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力穗。開學(xué)不到一個月,我得到小道消息气嫁,有男孩子在班級開始蠢蠢欲動当窗,想打阿秀的主意。那會兒我不太了解阿秀的性格寸宵,有點替她擔(dān)心崖面,唯恐她被拖下水。
后來事實證明梯影,思想不純潔的人是我巫员。我的一切顧慮都是多余的。別人給她遞紙條甲棍,她直接當(dāng)面給人扔了或者撕了疏遏。別人在課間打擾她,故意惹她生氣,她偏偏一點表情也沒有财异,不急不躁。她也并沒覺得被人喜歡是件很特別且很讓人羞怯的事兒唱遭。她常常在課堂內(nèi)外不顧顏面哈哈大笑或者哭得稀里嘩啦戳寸,她經(jīng)常在我面前紅眼、落淚拷泽,有時候是感動得落淚疫鹊,有時候是成績下降難過得落淚。她沒心沒肺的司致,也并不覺得大哭或者大笑該遮掩一下拆吆。
她沒心沒肺,所以她是同學(xué)和老師心中的馬大哈脂矫。每天若布置三件事枣耀,常常忘記兩件。為了不耽誤事庭再,她總在桌上貼一個便利貼來記下各種任務(wù)捞奕,交作業(yè)、收班費拄轻、喝藥等等颅围。雖然這樣,但總也避免不了會記漏恨搓,最后給誤了事院促,看著她那無辜的眼神,誰也不忍心責(zé)怪她斧抱,總說下次一定要注意常拓,結(jié)果到了畢業(yè),仍舊是這樣夺姑。
畢業(yè)后的暑假中的一天墩邀,我邀請一些學(xué)生來我家玩,當(dāng)時外教Fred住在我家盏浙,我邀請他們過來和外教互動一下眉睹。阿秀在沒人的時候遲疑地對我說:老師,我好像還存了一百多塊錢在你那里废膘,你沒給我竹海。我當(dāng)時特別羞愧:這種事情也是真的有可能發(fā)生的。我連忙道歉丐黄,太不好意思了斋配,事情多了,我就給忘了。我想她大概也是忘了艰争,直到這么久遠才想起來坏瞄,電話里也不好直說,為顧及我的面子甩卓,也沒當(dāng)著眾人面說鸠匀。我想她在我班上那兩年,我一直很器重她逾柿,或許也是和她同病相憐缀棍,至少都愛哭,都健忘机错。
阿秀之所以如此特別爬范,除了她俊俏的模樣,干凈整齊的衣物弱匪,還有她極好的家教青瀑。善良友好,大方得體痢法,這與她的媽媽有極大關(guān)系狱窘。我見過她媽媽幾次,雖然年齡稍長我一些财搁,但依然能看出美人的痕跡蘸炸,談吐之間格外禮貌,又不失親近尖奔。什么樣的父母搭儒,也便能教出什么樣的孩子來,這是沒錯的提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