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時間回到2017年侈离,那時大腿骨折手術后剛剛消腫验毡,之前長達兩個月膝蓋因為大腿手術后的內出血無法彎曲沃于,這兩個多月我上廁所都要用一個專門的凳子坐著菱涤。
在家修養(yǎng)的那段時間它呀,有很多人發(fā)來問候螺男,有些是真心的想幫我,而有些只是想利用我钟些,比如后來那個介紹我去平安上班的朋友烟号,他就是為了自己的業(yè)績在利用我,導致我白白浪費了三個月政恍。
在家修養(yǎng)一個月后汪拥,一天我發(fā)現我終于可以勉強蹲下去了,雖然還是不能完全下蹲篙耗,我把拐杖一扔背起包前往深圳打工迫筑,因為在繼父家真的不習慣,他們說的方言我也聽不懂宗弯,我媽也不關心我脯燃,每天在那里感覺都坐如針氈。
因為腳不好蒙保,我只背了一個小包辕棚,雖然是一個小包但因為腳傷感覺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剛剛扔掉拐杖的感覺不是很習慣,右腳經歷手術逝嚎,又經歷手術后內出血腫脹不能彎曲扁瓢,那時我只是感覺腳已經不是我的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坐上火車然后來到深圳的补君。
記得剛到深圳需要坐地鐵引几,我不敢坐自動扶梯,因為右腳非常不靈活挽铁,又是術后才兩個月伟桅,怕上自動扶梯的時候一個小心又摔一跤,所以我那時是扶著欄桿叽掘,用左腳在水泥樓梯上一步一步的走楣铁。那時最怕擠地鐵遇到高峰時段因為根本擠不過別人。
我腳傷后回深圳沒有地方住更扁,幸好有一個同事跟我關系好民褂,我就暫住在他那里,說實話這個兄弟比我表哥還好疯潭,天天做好吃的給我吃赊堪。只是現在我因為杠桿炒股負債了,20萬竖哩,估計催債電話一定是打到他那里了哭廉,他現在會怎么看我呢?真的沒臉見這個朋友了相叁。
那時找工作的時候我走路不方便不能一家家走路去找遵绰,能騎膜拜就盡量騎膜拜,盡管這樣晚上回我朋友那里是還是發(fā)現大腿會腫增淹。
我這位朋友在中廣核當保安隊長椿访,因為我那時腳傷根本無法站著上班所以就沒有去朋友那里做他手下的隊員,也許這就是我犯的第一個錯誤虑润。
因為大腿股骨里有骨釘所以就連富士康居然都不要我成玫,網上很多中介發(fā)布富士康的招聘信息,我也去了拳喻,在廠門口排隊的時候招工人員看到我走路一瘸一拐就問我怎么回事哭当?我說骨頭里面有骨釘,對方聽到這個馬上就叫我走冗澈,因為里面上班是要過安檢機的钦勘,我這樣過不了安檢。于是我便與富士康無緣了亚亲。刷下來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好彻采,腳疼的要死腐缤,無法支持我走太多的路,就在我打算一瘸一拐離開富士康的大門口的時候肛响,好幾個招工中介問我要不要找工作柴梆,還有一個裝西裝的中介妹子讓我加她微信,反正加了之后發(fā)現她把我就忘了终惑,也許是我實在不起眼吧,連業(yè)務員都會忽視我门扇。就在我打算找個膜拜車走的時候雹有,有個穿富士康廠服上來的問我:“兄弟要不要找工作,我們是富士康內部招聘的臼寄!”其實到底是不是廠服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富士康廠服長什么樣[捂臉]霸奕,只是這位大哥他衣服上有富士康幾個字,又戴著廠牌一樣的東西吉拳,我當時就信了质帅,因為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對這位“富士康”招工大哥說了我骨頭里有骨釘的事情留攒,他說:“沒事兄弟煤惩!我在富士康里面有關系,可以讓你進觀瀾分廠炼邀!”我當時看他穿著廠服戴著工牌就信了魄揉。當天我被這位大哥用破面包車送回了朋友那里,我跟朋友告別后第二天帶著簡單的行李(大部分行李還在朋友那里拭宁,我根本拿不了太多)洛退,我再次坐上這個大哥的面包車前往廠區(qū)〗鼙辏可是車并沒有去觀瀾而是去了東莞兵怯,我說:“我們不是去富士康的嗎?”對方說:“兄弟你這個腳這個情況富士康是不會要你的扒患痢媒区!我們跟東莞的一個富士康的兄弟廠聯系好了,你去那里上班沒有問題掸犬!”
我這時才知道他們不是富士康的驻仅,只是中介,承諾那么多只是為了穩(wěn)住我登渣。我聽到后面可以確定給我安排工作也就算了噪服,因為我不想再瘸著腿找工作了。
這個廠叫正崴集團胜茧,郭臺明弟弟郭臺強開的粘优,中介沒有騙我仇味。只是進去以后等待面試的人已經是人山人海,等拿到面試單子后需要進行體檢和筆試雹顺。我一看體檢的幾個窗口前全站滿了人丹墨,雖然沒有小說里面寫的那么夸張,小說《東莞打工妹打工實錄》里寫到2008年經濟危機的時候大批工廠倒閉嬉愧,主角丟失工作進某一個大廠(fks)的時候也是排了很長的隊贩挣,排隊時還不敢上廁所,怕上了廁所又要重新排隊没酣,所以周圍會傳來屎尿的味道王财,但他們?yōu)榱松嬉补懿涣四敲炊嗔耍?/p>
當然我那時沒有那么夸張,但是體檢完后加上筆試已經天黑了裕便。印象最深刻就是抽血的時候绒净,護士全程開掛操作,面對一個又一個需要抽血的人感覺她們已經麻木了偿衰,好像給豬抽血一樣挂疆,而這個血永遠也抽不完,只要這個廠不倒就永遠都有那么多人排著隊從天亮等到天黑的排隊抽血下翎。
記得吃飯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缤言,天都黑了,接下來我們就是在飯?zhí)瞄T口等著安排宿舍视事,等了很久都沒有人過來給我安排宿舍墨闲。那時我看到飯?zhí)瞄T口有人擺桌子辦大王卡,也不知道這幾個業(yè)務員是通過什么關系進入廠區(qū)來跑業(yè)務的郑口。
大王卡是騰訊和聯通聯合開發(fā)一款流量卡市面上辦這種流量卡的業(yè)務員非常多鸳碧,給別人辦卡是沒有任何成本的,第一次激活時如果基本客戶充多少話費業(yè)務員就可以得多少提成犬性。假設充值50元業(yè)務員就可以得60瞻离。那么就算辦卡時送給客戶50話費,業(yè)務員也是可以獲利10元乒裆,輕輕松松套利!而且你想一下廠里招工是一年四季都有,每天都是一大堆的人鹤耍,每天遇到的客戶又是跟昨天不一樣肉迫,無法想象這幾個看起來普通的業(yè)務員他們一天到底可以賺多少錢!要知道很多從老家剛來深圳的農民工他們是很需要辦個深圳這邊的電話卡的稿黄!而且大王卡不像信用卡業(yè)務那樣難變現喊衫,信用卡需要等銀行審批,還要等快遞送到辦卡人手里杆怕,客戶拿到卡后看到額度小會直接扔掉族购,那就沒有提成壳贪,就算激活有些客戶不消費業(yè)務員也沒有提成。而大王卡就沒有這些問題它變現快寝杖,基本第二天就可以拿到提成[吐血]违施,審批基本也是沒有門檻[吐血]。
等到安排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瑟幕,我們又是排隊磕蒲,一批一批地安排去面試,等真的走進那個臟的要命的宿舍時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只盹。
這就是我在這個廠的經歷辣往,只是我并沒有領到工資,因為我自離了鹿霸。
第二天我們培訓一天,第三天安排車間秆乳,白班我沒有安排上懦鼠,被安排到了夜班。問題就出在這里我晚上去報道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車間在哪里了屹堰,而且那時天是黑的肛冶,我很著急,但是我的腳走路真的不方便扯键,很疼睦袖,越急越疼。我記得是那棟樓的三樓叭傩獭馅笙!我下樓重新尋找思路,可是又遇到下班人流厉亏,無法再上樓董习,等下班人流少了我再次上去,還是找不到爱只。方圓幾公里都是這個廠的廠區(qū)皿淋,我瞬間在這里迷失了方向。我打電話給培訓的老師恬试,但是老師問我被分到哪個部門了窝趣,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忘了那時那個老師怎么說的了训柴。我又打電話給招工的中介哑舒,中介說打電話給那天帶你面試的招工領隊。
那個駐廠員在電話里也是一臉懵逼幻馁,但是走來走去找的我大腿疼的難受就沒有找了散址,瘸著腿回了宿舍乖阵。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樣第二天該怎么辦?是等一起被安排到那個車間的工友下班然后第二天一起去预麸?還是滾蛋走人瞪浸?又想到第一天報道居然就是礦工,也許會扣幾天工資吏祸,我們工資是中介發(fā)的对蒲,中介會怎么做文章?要扣多少工資這都是是未知數贡翘?所以第二天我背著我的小包離開了這個地方蹈矮。也許這就是我犯的第二個錯誤,為什么不忍受礦工扣工資繼續(xù)做下去呢鸣驱?
但一路走來犯了這么多錯誤泛鸟,有回頭路可以走嗎?做手術花了那么多錢踊东,腳摔傷之前就已經炒股虧錢北滥,回家養(yǎng)傷時家人都問我存了多少錢,我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闸翅。我太需要趕緊賺錢了再芋,不能跟以前當保安那天每月拿3000工資心里就滿足,我太需要改變自己坚冀,再加上腳不方便济赎。也許這這些就是后面我為什么越陷越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