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苫拍,坐在充滿消毒水的房間里,來寫寫這些年與醫(yī)院的情緣旺隙。首先绒极,我不是醫(yī)務工作者,是作為患者或者家屬出入醫(yī)院的蔬捷。
說到醫(yī)院垄提,絕對是大部分人都不喜歡的一個地方。但是我?guī)讉€月前在朋友圈發(fā)過一條消息:如果你正在經歷挫折抠刺,抱怨生活對你的不公塔淤,感覺活著太累,那么你去醫(yī)院走一走速妖,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生活太美好癌压!你是何其的幸運怎顾!
我與醫(yī)院的緣分始于24歲以后嘀倒。聽媽媽說寺庄,我小時候是身體最好的一個型檀,沒怎么去過醫(yī)院的渠牲。
自己第一次入院就診乳丰,在我看來散址,完全就是一次有趣的經歷喉镰。畢業(yè)工作兩年后旅择,被男友硬拉著去的,因為我在他面前暈倒了侣姆,其實在那之前和之后生真,都有發(fā)生多次。我已經習以為常捺宗,在我印象中柱蟀,高中時期便經常頭眩眼花,我一直覺著是營養(yǎng)不良蚜厉,并未當回事长已。照了CT等各種檢查,最后都沒有問題昼牛,除了有些貧血术瓮,且不是可以引起眩暈的重度貧血。醫(yī)生只給出一種結論:體位性低血壓贰健。很常見的一種癥狀胞四,我算是癥狀偏嚴重的。被告知霎烙,除了自己平時起立時注意緩慢點撬讽,并沒有辦法蕊连,也就是根本不需要治療。
結果就是游昼,做了好多檢查甘苍,最后只帶了些針對貧血的中藥回家了。還有一點烘豌,醫(yī)生叫停了我堅持了多年的獻血行為载庭,再三叮囑以后都不要再獻血(在這里提醒一下,有獻血習慣的朋友廊佩,去查查貧血不)囚聚。大驚小怪,白花錢折騰自己标锄。人顽铸,有時候就是這樣,需要花點錢買安心料皇。
此后谓松,2013年11月,爸爸因突發(fā)性耳聾住進醫(yī)院践剂。我記得當時病房里的氣氛并不壓抑鬼譬,同一房間里都是耳科患者,有的非常年輕逊脯,大部分是中老年人优质。愛聊天閑扯,可是军洼,因為聽力不佳巩螃,常有人聽錯了音,答非所問歉眷,引得眾人一番大笑牺六。
其中一位非常年輕的姐姐,高校老師汗捡,頸椎病引發(fā)的壓迫神經淑际,導致的眩暈耳鳴。說她的是職業(yè)病扇住,跟我們說了很多她的心得體會春缕,健康很重要,但是心態(tài)更是要好等等艘蹋。
還有一位是退休的校長锄贼,一直羨慕我爸爸有兩個女兒照顧。他每天是自己到醫(yī)院做治療女阀,有一個兒子宅荤,父子關系不好屑迂,平時打電話,除了要錢沒別的事冯键。他來醫(yī)院這么多次惹盼,兒子從來沒問過。還好惫确,他本人比較想得開手报,每年會和老伴兩個人去南方城市度假,待上一兩個月改化。
你看掩蛤,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不管人前多么顯貴陈肛,背后總有我們看不到的煩惱揍鸟。那次住院,爸爸身為一普通農民句旱,賺足了他人的羨慕蜈亩,以后,對待生活前翎,更是一副知足者常樂的面貌。
不久以后畅涂,2014年春節(jié)剛過港华,媽媽便住了院,至今為止午衰,讓我最沉重壓抑的一次經歷立宜,也讓我改變了很多。剛剛過了元宵節(jié)臊岸,我們帶著媽媽做了幾天的檢查橙数,最后確診入院,然后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手術帅戒。后面是八個療程的治療灯帮,每次入院天數(shù)一周左右,歷時將近一年逻住。
那一年钟哥,頻繁的入院,經歷了很多病友瞎访,見識了非常多被病痛折磨的面孔腻贰,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無助。明白了扒秸,醫(yī)院是最公平的地方播演,是不論身份地位的冀瓦。不論你是社會底層的農民,還是城市精英抑或達官貴人写烤,在同一病房翼闽,都是平等的病人,有著共同的敵人―疾病顶霞。
如果你認為自己非常不幸肄程,質問生活為何帶給你如此多磨難,那么在那里选浑,你會發(fā)現(xiàn)蓝厌,比你不幸和痛苦的人古徒,還有很多,很多隧膘。
陪著媽媽第一次術后治療時代态,同房間里有一位年輕女士疹吃,體型非常胖蹦疑,但是大眼睛,五官很漂亮萨驶。一個房間三個床位歉摧,她那邊的陪護家屬是最多的,浩浩蕩蕩一下子五六個腔呜。后來聽家屬說叁温,她當時只有27歲(與我同歲),有個四歲女兒核畴,在老家縣城醫(yī)院做了卵巢癌的手術后膝但,恢復不好,轉院到這邊谤草。復查后卻發(fā)現(xiàn)跟束,主病灶在于胃部,是因為胃癌轉移到卵巢的咖刃,緊接著還需要做二次手術……
等到我們第二次再去的時候泳炉,又碰到了他們,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嚎杨,她已經瘦得快被認不出來了花鹅。我現(xiàn)在還記得她愛人當時滿眼淚花的說:醫(yī)生說最多可能只有半年時間了,我們家妞妞還等著媽媽回去看她表演節(jié)目呢……從那以后枫浙,便沒有再碰到過他們了刨肃。
還有一位印象非常深刻的中年叔叔古拴,五十歲左右,大概是本地人真友,每天一個人去醫(yī)院輸液黄痪,白天輸完液就回家,不住醫(yī)院盔然。他是整個病房里講話最多最幽默桅打,嗓門最大的,他爽朗的笑聲能傳的很遠愈案。開著一家超市挺尾,經營著一家養(yǎng)老院,生意火爆站绪。他拔掉針遭铺,誰都看不出來是名病患者。但是他自己說他已經是癌細胞全身轉移了恢准,能到哪一天自己都不知道魂挂。可他非常的樂觀馁筐,說手術后的這幾年已經是賺來的涂召,多活了好幾年非常知足了。言語之間敏沉,透露出芹扭,歷經過一切之后的豁達和洞穿一切的從容。
此刻赦抖,理清了這些之后,已經快要抑郁的我逐漸的明朗起來辅肾。
最近队萤,身體和心境的狀態(tài)都非常差,不止一次的跟先生抱怨矫钓,為何在別人那里要尔,如此輕松幸福的事情赵辕,到了我身上竟這般的痛苦與折磨概龄?過程這般的曲折?甚至還恨起了肚子里一直作怪的小東西私杜,煩躁得無法平靜救欧。
但這兩天笆怠,在醫(yī)院里誊爹,跟其他姐姐有些交流后,慢慢平靜下來频丘。原來比起有些人,我這些根本算不上事兒诈火,至少目前為止状答,一切還在掌控之中,已經是萬幸了惊科。
感謝這兩天開導我安慰我的姐姐阿姨們,讓我這個當局者走出了迷局充活,也誠摯地祝福她們一切順利安好混卵。
我多慶幸窖张,現(xiàn)在我還可以碼字,經歷著最甜蜜的折磨宿接;我多慶幸,目前爸爸身體依然硬朗梢卸,雖然聽力還不很好蛤高;我多慶幸,現(xiàn)在媽媽安然無恙襟齿,每天電話中能聽到她不厭其煩的叮囑。
還有什么可抱怨的位隶?人生中开皿,除了生死赋荆,什么都不是事兒。不信窄潭,你到醫(yī)院去走一走,看一看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