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埋葬愛人的墳?zāi)垢局恰K麄冊谄渲谐赡昀墼碌厮裁匆膊粊眢@醒他們氏身∥±猓可是早晚有一天——我們知道的——墓穴會重新打開。死者會從墳?zāi)估锍鰜淼靶溃盟噬淖齑较驉廴藗兾⑿结悖凰齻冊瓉頋摲趷廴诵刂校駜和谀父挂粯酉莼ⅰ到踏!薄都s翰·克里斯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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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魯清杠袱,現(xiàn)年二十七歲。朋友們叫我阿清窝稿,有時候也會叫做成阿琴楣富。他們都說我名字很文藝,像女孩子的名字伴榔。
我活了二十七年纹蝴。從小到大我依舊沒有生出過那種書上寫的致命的孤獨感,我每天工作踪少、偷懶骗灶,在公交車上旁若無人地看自己的書,在辦公室里和同事們詛咒領(lǐng)導(dǎo)秉馏。我沒有時間孤獨耙旦,我是一個毫無上進(jìn)心的人,所以沒有人會對我處心積慮萝究;我是家境最普通的人免都,所以也沒有人會嫉妒廉價的行頭。我從沒感覺童年呼嘯而去帆竹,就算沒有糖果罐和玩具熊的圍繞绕娘,這個“成人世界”于我來說,與孩童沒有什么不同栽连。
只是在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险领,我會偶爾憧憬一下被他們吹捧得天花亂墜的愛情。記不清楚相過多少次親秒紧,過年了也不敢回家绢陌,回家也是面對一樣的話語。身邊的死黨們都結(jié)了婚熔恢,有了家的羈絆脐湾,辛苦也幸福。每過一個生日叙淌,都有一種崩潰的絕望秤掌。這種時候我總是回想一下美好的從前。記憶是散在地上的一堆碎片鹰霍,拼湊起來要花我好長時間闻鉴。
二十七年來,我談過三場戀愛茂洒,遇過三種女孩孟岛,享受過愛情三種。
第一次戀愛是在我十八歲那年,高考剛結(jié)束不久蚀苛,美麗的假期在不遠(yuǎn)處向我們招手≡谘椋現(xiàn)在不瘋實在沒有理由玷氏。有人說話堵未,有人吵架,有人唱歌盏触,有人跳舞渗蟹。每個人都竭力燃燒著自己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能量。我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赞辩,望著外面四角的天空神游雌芽。像個乖孩子。
整個教室像一臺沒有圖像的電視一樣嘩嘩亂響辨嗽,在無邊無際的喧鬧中世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來,我沒有聽清楚糟需,也不敢看她屉佳,只聽到“我喜歡你”四個字。
我張著口洲押,瞪著眼望她武花。她以為我沒有聽清楚,又大聲重復(fù)了一遍杈帐。這個女孩子叫蔡微体箕,就坐在我前面。幾個月前她曾寫紙條委婉地向我告白挑童,卻被我打太極推了回去累铅。蔡微長得很漂亮,大概是遺傳了曾是芭蕾舞演員的母親站叼。加之家庭條件優(yōu)越争群,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看上我的大年。
后來上大學(xué)了换薄,我跟一個學(xué)長坐在枝繁葉茂的大槐樹下討論,茫茫人海中兩個人是怎樣走到一起的翔试。
他說轻要,愛情是講條件的。所謂戀愛垦缅,不過是計算自身條件以及機(jī)會成本冲泥,找到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伴侶。如果雙方條件變化,愛情就將面臨洗牌凡恍。為了方便我理解志秃,他舉例說明:若他的長相再出眾一些,他或許會選擇一個更為出眾的女生嚼酝;而假設(shè)我的家境再富裕一些浮还,我選擇的對象也將更加優(yōu)秀。說的殘酷點闽巩,所有人選擇現(xiàn)在的伴侶都只是權(quán)宜之計钧舌,所謂伴侶,不過是一個緩解壓力的對象罷了涎跨。
當(dāng)時我捧起可樂一口喝光洼冻,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說真的隅很,我并非反對他的全部觀點撞牢。愛情自然是要講條件,“門當(dāng)戶對”的觀念能夠數(shù)千年來大行其道就說明有其可取之處叔营。觀念的世界屋彪,同樣奉行適者生存。因為要想有觀念审编,首先你得有能夠理解道理的智商撼班。智力也是一個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因素。扯遠(yuǎn)了垒酬。這觀念就算有千宗不是砰嘁,若它完全無益于愛情婚姻,它早就在情人們的談笑間灰飛煙滅了勘究。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矮湘,經(jīng)得住時間考驗的東西就有其可取之處。
那一秒我只覺得教室兵荒馬亂口糕,四周涌動的人群讓我窒息缅阳,眼下的一切都逼迫我迅速做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對錯的決定。
“嗯哪景描,我也喜歡你十办。”或許是因為太緊張?zhí)执俪祝业脑捳Z居然有了那么一點天津的口音向族。
后來我們在那個盛夏戀愛了。
蔡微在上學(xué)的時候棠绘,經(jīng)常跟那群體育生瘋鬧件相,被架進(jìn)男廁所逛過兩圈再扭,被一個黃毛抱過。和她交往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斑斑劣跡夜矗。她帶著面相不錯的我出入各種酒吧歌廳泛范,在豪擲千金前把我拉到她身邊,輕描淡寫地對那些漂亮但是眼神空洞的女生說“喏紊撕,我男朋友”罢荡,然后把我曬到一旁。她知道我不喝酒逛揩,唱歌更是五音不全柠傍。每一次她的朋友們要我唱點什么麸俘,她就會找各種借口為我推托辩稽。我沒什么感覺,只是每每看到她和別的男孩子貼身熱舞時从媚,我才會覺得有點兒惱逞泄。蔡微從來不化妝,但她更漂亮拜效。
蔡微還是一家酒吧的樂隊主唱喷众,從初二上學(xué)期就是了。有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家紧憾,她忽然告訴我到千,她的樂隊現(xiàn)在缺一個指彈吉他手。我看著手指上以前練琴磨出來的繭對她說我去試試吧赴穗。說完以后蔡微抓起她手中的我的左手憔四,在我指尖硬硬的老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在一個雨后的下午般眉,我背著我的吉他走進(jìn)了那家酒吧了赵。蔡微正在唱一首自己的歌,我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甸赃。然后我走到他們的面前柿汛,說明來意以后,演奏了幾首我比較熟悉的歌曲埠对,其中有一首我和蔡微都很喜歡络断,是樸樹的《那些花兒》。嫻熟的指法和完美的演奏讓蔡微他們都很吃驚项玛。
我一直以為酒吧是個輕浮與張狂的存在貌笨,但我認(rèn)識到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稍计。坐在這里的人們表情都很平靜躁绸,很悠閑,沒有絲毫瘋狂的跡象。音樂也很溫柔净刮,如水一般流過每個人的耳朵剥哑,像夏天的晚風(fēng)一點一點漫過皮膚,總之很舒服淹父。燈光是美麗的蔚藍(lán)色株婴,有點兒像海,又像是天空暑认。我們像深海里的雨或高空的飛鳥一樣寧靜而安詳困介。
每天的黃昏是我單獨演奏的時候,我通常會彈一些我喜歡的歌蘸际,但從來不唱座哩。蔡微每次都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望著我,有時也會發(fā)呆粮彤。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染回黑色根穷,并且長得更長了。
我們唱完一個午夜場就可以回去了导坟,蔡微總是一個人推著自行車回家屿良,像個晚自習(xí)剛結(jié)束的學(xué)生。我背著吉他跟在她后面走惫周。我們隔著一段距離尘惧,彼此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的背影递递,我就覺得很快樂喷橙,因為可以保護(hù)她,不讓她受傷害漾狼。
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重慢,我甚至還想過蔡微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成為我老婆。每次想到這兒我就哭笑逊躁,因為我真覺得很迷茫似踱。蔡微是真的喜歡我嗎?她為什么喜歡我稽煤?我是真的喜歡蔡微嗎核芽?我曾經(jīng)把這個問題當(dāng)作玩笑一樣地講給她聽,她問我:那你為什么喜歡我呢酵熙?我一下子大腦空白轧简,然后說日久生情。
回學(xué)胸叶看分?jǐn)?shù)拿通知書的那天哮独,我沒看到蔡微拳芙。昨天我給她打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我在像魚一樣穿梭不息的人群中找尋皮璧。沒有找到舟扎。聽她的朋友說,好像去巴黎了悴务。
呵睹限,這不是小說故事里面的情節(jié)嗎?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讯檐?
太陽落山了羡疗,又是一個黃昏,黃昏之后又是一個漫長的黑夜别洪。我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叨恨,坐在蔡微的位置上,好久好久蕉拢。手里是蔡微留在位子里的一張紙特碳,上面只寫著一句話: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叫魯清诚亚,我想跟他在一起晕换。
蔡微離開了,留給我大片大片的荒蕪和大把大把的回憶站宗。不知道她離開的時候闸准,有沒有因為我難過地整夜睡不著;有沒有揪著那只我打槍拿回來的玩具熊的耳朵問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告訴我梢灭;有沒有因為我在登機(jī)之前狠狠地哭過夷家。在夕陽的余暉里,我又想起無數(shù)個在酒吧里彈吉他的黃昏敏释。原來蔡微早已經(jīng)問過我库快,而我竟然渾然不知,并且給了她錯誤的答案钥顽。
那天的黃昏跟今天的沒什么差別义屏。蔡微穿了條很紅很紅的褲子,單薄的白襯衫蜂大。要我唱樸樹的《那些花兒》闽铐。我答應(yīng)她。在黃昏籠罩的安靜小酒吧里唱起《那些花兒》奶浦,給我心愛的女孩兒兄墅。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jīng)難辨真假/如今這些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jīng)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yuǎn)守在他身旁/如今我們已經(jīng)離去在人海茫茫……
樸樹的那些歌里面《那些花兒》是我最喜歡的澳叉,歌里明媚的笑聲和水流聲讓我覺得自己老了隙咸,那是擋也擋不住的懷舊感覺沐悦。
校工在檢查教室的時候把我趕了出去,我抬頭看五督,一輪巨大的月亮掛在天邊所踊。我順著一條街一直往前走,走到那家酒吧的門口概荷。里面幾張熟悉的面孔朝我走過來秕岛,對我說了什么我沒聽清楚,我走進(jìn)去點了好多酒误证。都是蔡微常喝的那種继薛。我問身邊的人,我這算失戀嗎愈捅。
我平常不喝酒遏考,喝了三瓶以后才感覺一股火直往上竄。他們連忙制止我蓝谨,好像又說了什么灌具,最后把一封信塞進(jìn)我手里了。信封上譬巫,好像有股我熟悉的味道咖楣。
我推開門大步走出去,覺得清醒多了芦昔。耳邊的風(fēng)總是這樣地吹著诱贿,散亂的頭發(fā)而不顯眼的舉動。平常蔡微她都會為我整理衣服咕缎,而我總是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珠十。
快走到那條街的盡頭的時候,我看到幾個勾肩搭背的的男生朝我走過來凭豪,我在學(xué)校見過他們焙蹭。聽說都挺厲害,有幾打姑娘追隨嫂伞。
前面那群飛揚(yáng)跋扈的男生里面有一張臉我很熟悉孔厉。因為蔡微跟他很熟。在中學(xué)讀書的那會兒末早,他追過蔡微烟馅,還抱過幾次她。想不起來了然磷,頭疼郑趁。像這種人平時繞著走就好了∽怂眩可是我覺得今天他們好像是特意來找我的寡润,我低著頭坐在路邊的欄桿上捆憎,手握著瓶子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敲著欄桿。聽到聲音梭纹,早就已經(jīng)注意到我的男生都把頭抬起來頭看我躲惰。只有他還在低垂著頭,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变抽。最先抬頭的那個黃毛朝我走過來础拨,一抬手就掐住我的下巴,蠻橫地說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之類的話绍载。我用力一拳地砸在他臉上诡宗,然后把酒瓶往欄桿上使勁一敲,指著那群人說:“我心情不好击儡,要打架就過來塔沃。”
他抬起頭阳谍,狹長的眼睛第一次那么仔細(xì)地打量我蛀柴,邊看邊說,有點意思矫夯。
最后當(dāng)然是我被一個男生按在地上鸽疾,他握著從我手里搶來的酒瓶砸向我的腦袋,玻璃碎片四處亂飛茧痒。我記得我的前額破了口子肮韧,在意識即將沉睡的當(dāng)口兒,我看到一個穿著草莓內(nèi)褲的妹子抱住了我旺订,大聲地喊救命。
自從蔡微走以后超燃,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区拳。也不全是因為她。我只是覺得我以前活著太壓抑意乓,太不像我自己了樱调。在我住院的那段時間里,那個穿著草莓內(nèi)褲的女孩一直沒有出現(xiàn)届良。只不過她托人送我花束笆凌,上面有娟秀的字跡書寫“早日康復(fù)”四個字,還有個落款士葫,蘇青青乞而。于是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只不過因為出院以后忙于升學(xué)宴請的交際事宜我一直沒有時間去當(dāng)面感謝她慢显。
七月末爪模,我?guī)е业募チ四羌倚【瓢汕菲 @习搴蜆逢牭哪切┤硕己軞g迎我。那天酒吧里的人很多屋灌,但卻不顯得擁擠洁段。我們站在酒吧的舞臺上,唱起《傻子才悲傷》共郭。
演唱結(jié)束的時候祠丝,已經(jīng)凌晨了。一二點鐘的樣子除嘹。但這條街越來越熱鬧纽疟,越夜越美麗。街邊的樹木在風(fēng)里晃啊晃的憾赁。寬大的樹枝和濃厚的葉片幾乎遮住了街道上面的天空污朽。偶爾露出一片流動的夜云。
我穿著單薄的白襯衫抱著我的吉他一個人慢慢走龙考,腦袋里是一片嚇人的空白蟆肆。
真正殘酷的悲劇是從不會在情緒的最高點爆發(fā)出來,只會緩緩地銷蝕晦款,以一切成年世界特有的心計炎功,讓悲劇發(fā)生得無聲無息,連受害者本人都猛然不覺缓溅。我坐在路邊的欄桿上蛇损,把雙手插進(jìn)頭發(fā)里,有點難以訴說的難過坛怪。
“你不舒服嗎淤齐?”有人說。
進(jìn)入我視線的是一雙修長姣好的腿袜匿,穿著一雙人字拖更啄。腳踝上拴著一根琥珀色鏈子。
我抬起頭居灯,看見女孩耳邊銀白色的十字耳釘祭务。女孩穿著一條熱褲和一件絲綢素色吊帶,和我一樣背著吉他怪嫌,深藍(lán)色的义锥。大腿還纏著繃帶。
我眨眨眼:“蘇青青岩灭?”
“魯清對吧拌倍?”蘇青青伸手過來,開場白比我爽朗得多川背,她把我的頭發(fā)抓了個亂七八糟贰拿,“弟弟蛤袒,要叫青青姐哦∨蚋”
“謝謝你哦妙真。”我說荚守。
“啊珍德,不謝〈Q”蘇青青說锈候,“要請我喝酒嗎?”
“要的敞贡,”我站起來搓手泵琳,“當(dāng)然要的√芤郏”
我?guī)チ思衣龘u酒吧获列,這里經(jīng)常會有很多人比卡座推選出來唱歌菜循。她顯然比我更加熟悉這里徒蟆,打了個響指叫來酒保,轉(zhuǎn)眼問我挟冠,“要請我喝什么鹏漆?”
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巩梢,“啊艺玲?”
她噗哧笑下括蝠,“你反應(yīng)遲鈍的樣子還真是蠻可愛的“宀担”然后她對酒保說又跛,“兩杯2:1橙汁∪糁危”
我輕輕撥弄懷里吉他的弦,像學(xué)生坐在老師面前一樣局促不安感混。不知道為什么端幼。
“我經(jīng)常去你演奏的那家酒吧。但是每次我去都是你女朋友在唱弧满,直到那天聽你唱那首《那些花兒》婆跑,還不錯⊥ノ兀”她忽然說滑进。
“謝謝犀忱。”
當(dāng)俞伯牙撫琴的時候扶关,鐘子期既聽不到魏巍乎高山阴汇,也聽不出洋洋乎流水;在貝多芬的鋼琴上节槐,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命運在敲門”搀庶,那只是不懂音樂的人的美麗誤會罷了。
很顯然這個叫作蘇青青的女孩明顯對我有這樣的誤會铜异。我想她不曾在黃昏的時候去過那里哥倔,如果去過的話,她也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揍庄。這是一種沒有來有的自信咆蒿,或者說臭屁。
在那個即將天亮的時分蚂子,她對我說了好多話沃测,成長與愛情,現(xiàn)實與夢想缆镣。那個天亮的空氣悶得像一堵不透風(fēng)的墻芽突,把我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無法喘息董瞻。她抓住我的手臂寞蚌,喃喃自語:“我等了他那么久,等到的結(jié)果居然是勸我放手钠糊⌒樱”
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個人,雖然近在咫尺抄伍,卻只能遠(yuǎn)隔天涯艘刚。
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那么長截珍。我記得我這樣說攀甚。
在清冷的月光下,酒醉的她回答:“就是因為不能在一起岗喉,所以一輩子才顯得那么長秋度。”
我站在那里钱床,無言以對荚斯。
那種瘋狂,那種執(zhí)著,那種為愛的不顧一切事期,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誕生的滥壕,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消失的呢?
待續(xù)
故事之外的故事:
很久之前的故事兽泣,昨日整理電腦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绎橘,一同發(fā)現(xiàn)的還有其他幼稚的短篇或長篇,包括昨日之旅正年少和其他的一篇長篇撞叨,雖說是長篇金踪,但根本沒有寫完,笑牵敷,做事嘛得有始有終胡岔,寫完這兩個長篇,也算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了枷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