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春天趟据,睡的正香券犁,被王尼瑪?shù)碾娫挸承眩郎蕚溟_罵汹碱,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瘋子粘衬,洱海邊的酒吧,新出來了一款酒咳促,叫做孟婆湯……效果很顯著稚新,喝完之后,該忘記的差不多都能忘掉……”我看了看表跪腹,凌晨三點半:是不是有個有著淺淺酒窩褂删、兩顆小虎牙的妹子,在忘川之濱冲茸,奈何橋邊的三生石旁站著啊……
王尼瑪:對對對屯阀。就是……你咋知道……
我被氣笑了:是你大爺,喝多了噪裕,滾去睡覺蹲盘,半夜跟我擺懸龍門陣,去丫大爺?shù)拿掀艤?/p>
王尼瑪不死心:是真的膳音,遲早有一天召衔,你會知道是真的……
2016年夏天,王尼瑪重新回到了闊別三年的城市祭陷,有次聚會偶然遇見了正在推銷方案的他苍凛,我一臉熱情的過去打招呼,迎面而來的卻是王尼瑪?shù)囊荒樸卤疲骸靶值苣愫帽荆艺J識你醇蝴?”在經(jīng)過兩分零二十一秒的觀察之后,根據(jù)我多年的影視業(yè)從業(yè)經(jīng)歷想罕,這他媽真不是演的……
這年十一月悠栓,忽冷忽熱的天氣讓人躁動不安霉涨,我家樓下的貓以為春天來了,每天晚上肆無忌憚的叫春惭适,我一直認為我的失眠是因為貓的影響笙瑟,于是開始趴在洗手臺上,盯著水龍頭數(shù)水滴癞志,當我數(shù)到一千二百七十四的時候往枷,電話響起,剛接起來凄杯,那邊便傳來葉子裂肺撕心的哭聲…哭了大概有兩分多鐘错洁,終于開始說話:瘋子,他不要我了戒突,他為什么不要我屯碴,我們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膊存,他為什么說分手就分手……
葉子邊說邊吼窿锉,按道理我應該安慰,但是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好導致神經(jīng)錯亂膝舅,還是長期單身導致的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嗡载,我突然覺得看到別人分手是一件特別喜聞樂見的事情。
“葉子仍稀,你那男朋友洼滚,是個渾渾噩噩的人,早分手早投胎……”
那邊哭聲突然停了:“瘋子技潘,你是不是朋友遥巴,我這么痛苦……”
我說:“這是你第三十七次半夜喝醉了打電話給我說你痛苦,你難受享幽,你舍不得铲掐。”
葉子:可是我真的很痛苦值桩,我每天都在聯(lián)系他摆霉,但是聯(lián)系不上。
我說:聯(lián)系個毛線奔坟,作為一位前任携栋,要緊的節(jié)操是無論怎么后悔,也不要聯(lián)系對方了咳秉。否則就是一次次給人家頒人生勛章呢婉支。只會讓對方覺得“跟你分手是老子一輩子最正確決定”。
葉子:那…那我怎么辦澜建?
我說:他走他的尋常路向挖,你喝你的孟婆湯……
已經(jīng)記不得這是我第幾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了蝌以,可能是實在受不了葉子天天晚上吵我睡覺,也可能是出于對王尼瑪說過的孟婆湯很好奇何之。在機場見到拖著兩個大行李的葉子饼灿,我不僅質(zhì)疑葉子這到底是旅行還是搬家,帶著化妝品和藥品我能理解帝美,但是去個大理,你帶兩件羽絨服到底是幾個意思晤硕?搬一堆行李去旅行的人和背著一身情債去戀愛的人一個道理悼潭,你以為是準備,其實到最后都是負累舞箍。途中葉子問我有沒有失戀過舰褪,為什么從來沒看到過我難受,我說難受眼淚不過是腦袋里進水進多了疏橄,而我占拍,腦袋沒進水,只是胃里進了成百上千的酒精捎迫。
我們住的客棧叫夢回大理,老板娘很熱情,進屋三杯酒账千,又累又餓又乏的我喝的有點暈頭轉(zhuǎn)向成洗,醉夢朦朧中,老板娘說“你知道客棧為什么叫夢回嗎彰导?”
葉子饒有興趣:有些錯過蛔翅,只有夢里才能回去。
老板娘喝了一杯酒:是的位谋,其實我之前在北京是做金融的山析,錯過之后,當我第九十九次夢見他的時候掏父,我就來這里笋轨,開了這個客棧。
葉子:等他回來赊淑?
老板娘:他回來過翩腐,但是我們卻回不去了。
老板娘說完膏燃,很久沒有說話茂卦,氣氛有些尷尬,我笑了笑:葉子组哩,這世上有成千上萬種愛等龙,但從來沒有一種愛可以重來处渣。
那晚我很早就醉了,后面聊的都不記得了蛛砰,我直接記得罐栈,客棧的床很舒服,那是那一個月以來泥畅,唯一沒有失眠的一次荠诬。陽光打在我的臉上,起床后看到葉子位仁,坐在露天的樓梯上抽煙柑贞。
葉子:“瘋子,昨晚我又夢見他了聂抢【唬”
我點了根煙:時間帶來了一切,自然會帶走一切琳疏,無論是愛情有决,還是夢境。
葉子:既然他選擇了離開空盼,為何老來我夢中驚擾书幕。
午夜時分,穿過一片錯落的街道揽趾,在蕭瑟寂靜的角落里按咒,我找到了王尼瑪曾經(jīng)說過的那個酒吧,酒吧里已經(jīng)沒有了客人但骨,泛黃燈光下励七,氣氛顯得很詭異,剛一坐下奔缠。
“喝什么掠抬?”一個有著淺淺酒窩、兩顆小虎牙的姑娘校哎,走了過來两波。嘿,王尼瑪還真沒騙我闷哆。
“給她來一杯孟婆湯……”我指了指葉子腰奋。
姑娘笑了,笑起來真好看:帥哥抱怔,你喝多了吧劣坊,我這里有啤酒、白酒屈留、洋酒……
葉子:瘋子局冰,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测蘑。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姑娘,搖了搖頭:說沒有來錯地方康二,就是這里碳胳。
葉子:那你不是說,這里有孟婆湯嘛沫勿?那誰喝了連你都忘了挨约。
姑娘有些莫名其妙:請問你們要點什么,酒單在桌上产雹。
我看了看酒單:要了兩打百威诫惭。
姑娘走后,我跟葉子開始拼酒洽故,葉子一直追問到底有沒有孟婆湯。我一個勁兒勸她喝酒盗誊,告訴她喝完了就給她來孟婆湯时甚,喝完了一打又一打,很快哈踱,這姑娘便趴桌子上了……
踉踉蹌蹌的荒适,在葉子喝多后,我去了吧臺开镣。問起了那個酒窩姑娘刀诬,是不是在半年之前,有一個很落魄的男人邪财,經(jīng)常來這里喝酒陕壹。姑娘想了想:你不會說的是那個歌手吧。
我說:是树埠,就是王尼瑪糠馆。
姑娘說:他以前是在我酒吧唱過一段時間歌,喏怎憋,就在旁邊那個小舞臺上又碌。
我說:是不是每天盯著你看,然后你就把他開除了绊袋。
姑娘笑了毕匀,笑起來真好看:那人老愛吹牛了,經(jīng)常窮的酒錢都沒有癌别,還說自己以前混的挺不錯皂岔,以后要在我對面開一家酒吧,后來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走之前展姐,還專門讓我給他調(diào)了一杯酒凤薛。
我說:那酒你還會調(diào)嘛姓建?
姑娘說:會啊。
我說:那你按照原來的配方缤苫,給我再調(diào)一杯速兔。
姑娘很神秘的去了后廚,一會兒端來了一杯酒活玲,色彩斑斕涣狗,很是好看。
我搖醒了葉子舒憾,可以清楚看到镀钓,她臉上有淚痕。
我搖了搖酒杯:葉子镀迂,這就是王尼瑪喝過的孟婆湯丁溅,喝了它。
葉子很迷亂:瘋子探遵,我還是放不下窟赏,我想回去找他。
我有些憤怒:喝了它箱季。
葉子:不喝涯穷。
我硬塞到了葉子的手上,酒撒了出來藏雏,葉子哭出聲來拷况。
“葉子,爭點氣掘殴,喝了它”
眼淚混雜在了酒里赚瘦,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葉子一口干了這杯孟婆湯奏寨。
這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晚蚤告,我不知道那碗孟婆湯到底有沒有用處,從那之后服爷,我家樓下的貓因為太冷杜恰,而不再叫春,我也沒在大半夜接到過葉子的電話仍源,十二月底心褐,我收到了葉子的請柬,在家人的安排下笼踩,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逗爹,那個男人工作穩(wěn)定有房有車子還有真皮沙發(fā)。登記的時候,葉子發(fā)了條朋友圈掘而,兩張結(jié)婚證挟冠,一行留言:那些愛的代價扎成捧花拋出去換個新的她,住新的家……
今年1月袍睡,王尼瑪終于從失憶中間斷性的清醒過來知染,記起來了我電話,盤下洱海邊的酒吧還差十一萬八斑胜,他說為了他的終身幸福控淡,一定要借錢給他。
“瘋子止潘,酒窩姑娘是我這輩子最后一次真愛掺炭,你一定要幫我”
我頓了頓,一本正經(jīng)的說:您說的那個酒吧我知道凭戴,上次我過去喝了一碗孟婆湯涧狮,那孟婆湯真管用啊,牛逼的得不得了么夫,喝了之后者冤,我這啥事兒不記得了,您是哪位魏割?
隨即我放下了電話譬嚣,那邊傳來王尼瑪招牌式的嘶吼:瘋子钢颂,我去你大爺……
公眾號:十里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