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榜播出一年柬赐,念長蘇懷瑯琊亡问,曲終人不散。
文/覃浠
故事的開篇肛宋,是風景如畫的廊州州藕。
一縷笛聲飄過,伴著朦朦朧朧的霧氣和越發(fā)清晰的身形酝陈,讓人不覺遐想掌管著如此美景的江左盟宗主該是怎樣的風華床玻。笛聲落,扁舟現沉帮。他著一襲白衣锈死,執(zhí)一只竹笛贫堰,乘一葉扁舟穿云踏霧而來,襟袖微揚望之飄逸清雅氣質如玉待牵。
“瑯琊榜首其屏,江左梅郎,得之可得天下缨该≠诵校”
一個錦囊似石子拋在平靜的水面上,泛起陣陣波紋贰拿。從那時起蛤袒,無人不曉得江左盟宗主梅長蘇的名號。
在此之前膨更,他只是一個閑散的江湖白衣汗盘。每日撫琴作畫,品茶讀書询一,偶爾處理些盟中瑣事隐孽。閑下來的時候,大概會和藺晨以茶代酒聊上半天健蕊,或是和飛流說笑一陣菱阵,亦或看著黎剛他們玩鬧坐在一旁看景。不管怎么說缩功,日子總歸是清閑自在的晴及。
縱然日子過得瀟灑安逸,可終究不是他要的生活嫡锌。
自梅嶺燒起的那場大火算起虑稼,到今日已經有十二年的光景了。當年赤紅遍地濃煙四起的梅嶺和父帥拼盡全力將自己推入雪坑時那句“活下去……”势木,清晰的仿若就在昨天蛛倦,一遍一遍的在夢中回響。不知道有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啦桌,不知身在何處行于何方溯壶,坐起身來喘息許久才想起林殊已死,活下來的只是梅長蘇甫男。
那個雪夜薄甲逐敵千里的少年將軍且改,那個金陵城內最明亮的少年,早已被自己親手葬在了故土板驳。
活下來的又跛,不過是一個執(zhí)念而已。
得知他要離開去金陵時藺晨半是嘆息半是感慨的說:“我攔得住你嗎若治?十二年前我就知道慨蓝,這金陵城你是遲早都要回去的感混。”縱然他千方百計的去遮掩逃避菌仁,也藏不住心里的那份屬于林殊的真性情。
金陵城外静暂,青蓬車內济丘,他掀起車簾目光復雜的凝望著城門上方的金陵二字半晌無言。這么多年金陵城幾乎絲毫未變洽蛀,仍舊車水馬龍風光如舊摹迷。他蒼白的面頰上透著一股深邃的滄桑與悲涼,變的郊供,似乎只是自己吧峡碉。
想必那一刻他一定想到了許多。黎崇恩師驮审,景禹哥哥鲫寄,景琰,父帥疯淫,太奶奶地来,母親……還有他的小霓凰,正這般想著熙掺,霓凰就真的來了未斑。高冠束發(fā),長槍銀甲币绩,飛身上馬干凈利落明媚的笑容里帶著沙場的剛強蜡秽。只是自己再也不能陪她舞劍了,也再也沒有力氣背她回家了缆镣。他無力的垂下手芽突,落寞的別過臉去,他回來了董瞻,卻只是病體支離年壽難永的陰沉謀士诉瓦,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力细。
那一日睬澡,豫津說景睿小氣,喜歡什么就巴著不放眠蚂。說到林殊哥哥煞聪,豫津的話就多了:“林殊哥哥教你射箭你高興成那樣兒。后來第二天發(fā)現他也教了我逝慧,結果好幾天沒跟我說話昔脯!”
那被強行壓在記憶深處的種種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啄糙,他只覺得胸口一滯,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般云稚,面色突轉蒼白隧饼。
曾經一起玩大的朋友,如今死的死静陈,散的散燕雁,還有幾個認得林殊呢?
是啊鲸拥,連他自己也不認得拐格。誰會想到世事變遷,他竟變成了曾經自己最厭惡痛恨的人刑赶,每日低眉淺笑捏浊,擁裘圍爐,用冰冷蒼白的手指在朝廷勢力的漩渦深處撞叨,翻云覆雨機關算盡不擇手段金踪。
縱然迫不得已,可終究內心難安牵敷。
扳倒謝玉热康,他無奈之下傷了景睿。那一夜劣领,他獨坐房中姐军,望天長嘆,咳嗽連連尖淘。飛流問:“蘇哥哥不舒服奕锌,會好嗎?”他堅定的說能村生,又補了句:“因為人的心會變得越來越硬惊暴。”他的語氣堅定趁桃,似是對飛流說辽话,又似乎對他自己說。只是他晶瑩的眼眸泄露了他受傷的內心卫病。
他以蘇哲的身份引靖王踏上奪嫡之路油啤,當時唯一知情的蒙摯替他打抱不平,他卻淡淡一笑:“那個威脅和利誘他踏上奪嫡之路的不過是個名叫蘇哲的陌生人罷了蟀苛,有什么好心疼的益咬?”
有什么好心疼的?他說的云淡風輕帜平,仿若在討論著無關緊要的話題幽告∶佛校可在知情人眼中,除了心酸還是心酸冗锁。十二年前爭強好勝帶著燦爛笑容的飛揚少年齐唆,和如今面色蒼白掛著淡淡微笑的沉穩(wěn)謀士相比,遙遠的仿若前生冻河。
轉過頭來時箍邮,他的目光凄婉而又迷茫:“別告訴景琰,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活潑開朗的玩伴和他身邊這個陰險毒辣做起事來不擇手段的謀士永遠都不是同一個人芋绸,好嗎媒殉?”
面對著良心的譴責和親人離去的痛苦担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摔敛。
那一日他獨坐于屋中,無比羨慕傷感的望著院中正在玩耍的飛流全封。屋子里靜悄悄的马昙,只聽得見炭火燃燒時畢畢剝剝的炸裂聲。
赤焰赤焰行楞,那個他多么想回去的熱血沸騰的時代!他顫抖的將手伸了過去土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抓住他心中熱切的希望子房,可是灼熱的刺痛卻把他帶回了冰冷的現實。他笑了就轧,卻比哭還悲愴:“我這雙手证杭,也是彎過大弓,降過烈馬的妒御,如今只能在這陰鬼地獄里解愤,攪弄風云了『趵颍”
語氣寥寥送讲,讓人幾欲落淚。
終歸惋啃,還是回不去了哼鬓。
林殊與霓凰、與景琰边灭、與舅舅魄宏、與恩師……都再也回不去了。那一聲感嘆間存筏,夾雜著多少心酸悲苦宠互?屋內依舊靜悄悄的味榛,只有碳火仍在那里燃燒著,靜靜的予跌。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矛盾搏色,才更讓他左右徘徊不定。對林殊券册,對景琰频轿,對霓凰,都是這樣烁焙。對林殊航邢,對于從前的自己,我想蘇兄應該是心懷敬意的骄蝇。畢竟十二年后涅槃重生的蘇兄早已回不到從前半分的模樣膳殷,哪怕是零星半點的字跡,就算特意九火,也描繪不出當年的萬分之一赚窃。所以,他強烈而又堅決的與林殊畫了一條顏色分明的分界線岔激。林殊在左勒极,長蘇在右,他一直期許著他們之間永遠也沒有交集虑鼎。
可該面對的辱匿,還是要面對。
霓凰遭難炫彩,他請靖王相助匾七,卻被靖王誤會;再遇師伯媒楼,提及恩師乐尊,卻被問:“為何我沒有見過你?”他面色如常划址,笑說當年才薄扔嵌。送走前輩,他又恭身一禮夺颤,面色慘然痢缎。世界上最傷感的事情不是無人記得你,而是你就站在他的身旁世澜,他卻不認得你独旷。
靖王府門前,駐足凝視嵌洼。當年與霓凰一起嘲笑景琰水牛的場景案疲,同景琰分別時玩笑說起的珍珠,還有眼前的這座承載著他和景琰景禹哥哥無數記憶的王府麻养,過去種種褐啡,萬千思緒,都在這深沉蕭瑟的一望中鳖昌。
太皇太后去世時,他與靖王在屋內詳談當年祁王謀反一事许昨。喪鐘響過懂盐,靖王連忙回府,并沒在意他的表情糕档。他的表情莉恼,叫人心碎。一口血濺落一地翼岁,襯著他蒼白的臉頰类垫,喃喃道:“太奶奶…”
天牢獄中,他軟硬兼施的逼著謝玉說出實情残家。面對著謝玉聲嘶力竭的“你我何怨何仇你非要至我于死地”的問話榆俺,他冷冷的盯著謝玉許久,忽而笑道:“謝侯爺坞淮,你我為名為利各保其主茴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你問我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好笑嗎回窘?”
得知聶峰的死因烁涌,他甚至想要大罵,可終究他還是近似擠字一般的問:“誰是聶峰酒觅?”他一遍一遍的重復著這一句問話撮执,直到謝玉頹廢的閉上眼睛解釋著聶峰的身份∠系ぃ可謝玉所言抒钱,他要都可以倒背如流。因為那個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谋币,是赤焰軍軍中的副將仗扬,他怎會不知?
明知聶峰是冤枉的蕾额,可當陳年的真相再一次展露在他的面前時厉颤,他仍舊幾近瘋狂,萬千思緒閃過凡简,走出謝玉牢門時逼友,他泄氣似的倚在墻上,閉上了眼睛秤涩。不用說帜乞,我也知道他在想他的從前。就像那天靖王去見靜妃時說的一樣:“我想小殊了筐眷±枇遥”
還是這樣該死的有默契。
太皇太后逝世匀谣,行國喪照棋。霓凰回京奔喪,與他再見武翎,他喃喃:“現在我連個念想都沒有了烈炭!”是啊,從他以梅長蘇的身份回京來宝恶,他只見過太皇太后一次面符隙。在那次見面之前,他囑咐飛流:“一會見了奶奶要請安垫毙,拉你的手不追躲霹疫,給你糕點你就吃∽劢妫”末了丽蝎,又重復了一句:“她是這世上最慈祥的奶奶“蛎辏”誰知屠阻,行跪拜禮時,太皇太后拉著他的手喚他:“小殊…”消请,又端詳了好一會栏笆,又說,“小殊臊泰,你瘦了蛉加。”又給了他一塊糕點說,吃吧针饥,這是你從前最愛吃的了厂抽。后又叫了霓凰來,那時他們尚未相認丁眼,他任由太皇太后將他們兩個的手落在一起筷凤,在霓凰抽手時,又猛的抓住苞七。他當時想的是什么藐守?是心中的想念,還是為了疼愛他的太奶奶的念想蹂风?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唉俗。
再與霓凰提起舊事他涕淚橫流:“我不管她是真認出我了丑勤,還是說胡話纸俭,但最起碼我還知道…”但最起碼我還知道她很好…可是如今人不在了矛紫。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撵渡。那一夜融柬,他哭得似個孩子,甚至在那一刻存了死心趋距。他對霓凰說:“以后沒有我的日子你會過得更好粒氧。”這話棚品,他是說給誰聽的靠欢?瑯琊榜首廊敌,麒麟才子铜跑,你知道嗎?
衛(wèi)崢被救出后與靖王相認骡澈,他在一旁坐著锅纺,望著桌上忽明忽暗的燭光,想起父帥拼盡全力將自己推入雪坑時的那句話:“小殊你要活下去……”伴著衛(wèi)崢的話語肋殴,他仿若重回到了當年似修羅地獄的梅嶺囤锉,滿目赤紅,濃煙四起护锤,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官地。靖王沒了談公事的心情,而他又何嘗有呢烙懦?伴著石門咔嚓的合攏聲驱入,他長松了一口氣,身體無力的輕晃了一下,目光定定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亏较。
這樣的日子莺褒,一直持續(xù)到靖王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送給他十三年前答應送他的珍珠雪情。他只看了一眼遵岩,就輕輕的合上了盒子,轉身要走巡通。景琰追上幾步大聲問:“你不說點什么俺局础?”他轉過身來揚著手中的錦盒笑道:“這是你欠我的宴凉!”一句話將景琰逗樂了正卧,還了他一個白眼,只是掩不住眸中的喜色跪解。
屏幕外的我亦是笑得合不攏嘴炉旷,只是笑著笑著突然想哭。
倘若十三年前的冤案沒有發(fā)生叉讥,他們或許一直都這樣窘行,打鬧玩笑,比武較勁图仓。只是隔著十三載光陰再提起從前罐盔,難免有些傷感。難怪景琰最后無比懷念的凝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救崔,我知道惶看,他一定是在想,如果當年沒有發(fā)生那么多的事該多好六孵。
只是纬黎,這世上永遠沒有如果。
縱年壽難永劫窒,無愧一生所求本今。此去踏關山千重,將前塵揮袖主巍。泣血書千軸冠息,悲歌唱徹。戰(zhàn)骨碎盡志不休孕索,且待赤焰歸逛艰,整軍再從頭,守我山河家國依舊搞旭。橫長槍換卻離愁散怖,傾余生風骨同守唐断。此血仍殷,此身豪情仍未收杭抠!
“愿來世我們都生在普通人家脸甘,再實現今生浪跡天涯的諾言”,出征前他鄭重的向霓凰說偏灿,“此生一諾丹诀,來世必踐∥檀梗”
山前燈火欲黃昏铆遭,山頭來去云。鷓鴣聲里數家村沿猜,瀟湘逢故人枚荣。揮羽扇,整綸巾啼肩,少年鞍馬塵橄妆。如今憔悴賦招魂,儒冠多誤身祈坠。
他用背影詮釋了最后一句話:儒冠多誤身害碾。
時隔一年重提瑯琊榜,感覺有好多要寫的可真正動筆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了赦拘。自認為沒什么文采慌随,文章也沒有什么邏輯順序可尋,純粹是想到哪里就寫到哪里躺同,勿怪阁猜。其余的就不多說什么了,恭喜胡歌劉濤獲獎蹋艺。雖然聽到胡歌不出演瑯琊榜2很傷心剃袍,但還是支持老大的!期待瑯琊榜2的播出车海。
覃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