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的爸爸媽媽回憶丈挟,阿妹小時侯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显沈。
阿妹才兩三歲软瞎,她不喜歡穿衣服,每次媽媽給她穿上衣服,她就偏要把衣服脫了铜涉,仿佛那衣服上長著扎人的刺一樣智玻。
他們倆就像貓捉老鼠一樣,阿妹拼命地在院子里跑芙代,媽媽拿著衣服和褲子到處追吊奢。
媽媽逮到她的時候,總是苦口婆心地告訴她纹烹,女孩子家不可以這樣页滚,要不然會羞羞臉的。
可阿妹還是"我行我素"铺呵,趁媽媽不在意的時候裹驰,又把衣服給脫了,每次脫完衣服片挂,她還樂呵呵地現(xiàn)在院子中間和院子里的孩子們一起拍手唱歌幻林。
院子里住著阿妹一家,以及阿妹的叔叔伯伯四家家音念,五戶人家14個孩子沪饺,在同一個院子里,那是何等的熱鬧懊品摺整葡!
阿妹愛脫衣服的習(xí)慣,讓媽媽頭疼不已讥脐。媽媽不再好好跟她講道理了遭居,她準(zhǔn)備請阿妹吃炒"粉干"。
所謂"粉干"是一條細(xì)細(xì)的竹鞭旬渠。媽媽很無奈俱萍,好話不聽,就只能這樣告丢。她怕在打的時候鼠次,不小心傷到阿妹的其它地方,所以在竹鞭的外面芋齿,媽媽又拿碎布裹了一層腥寇。
阿妹身子光溜溜的時候,被媽媽請去吃了幾頓"粉干"觅捆,媽媽邊打赦役,邊哭,問她下次是否還脫時栅炒,阿妹一邊哭掂摔,一邊大叫术羔,不脫了,不脫了乙漓。
后來级历,媽媽每次講起這件事,阿妹全然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這么"開放"的行為叭披,她真不相信那個是小時候的自己寥殖。
同樣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有呢!
阿妹不再脫衣服了涩蜘,但她卻喜歡上了另一件事--占位子嚼贡。
在村子里,家家戶戶都看著種食用菌為生同诫,種田在人們看來粤策,那是副業(yè)。
一年四季误窖,走在村中叮盘,你經(jīng)常可以看到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霹俺,人們圍成一個圈兒柔吼,有老人,有小孩吭服,他們坐在椅子上,一邊往袋子里裝著加工過的棉籽蝗罗,一邊高談闊論地說著艇棕。你不時會聽到從中傳來的爽朗的笑聲。
吃過早飯串塑,阿妹就搬著一把竹椅子沼琉,她顫顫巍巍地走著,仿佛隨時會摔倒似的桩匪。
她來到人家的空地上打瘪,她要給院子里的人占位子。高高加工過的棉籽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傻昙,發(fā)出淡淡的味道闺骚。
阿妹繞著圈看了一遍,找了一個她覺得最適合的位置妆档,坐下僻爽。她又在邊上找來幾把椅子,不管是不是別人的贾惦,她先幫嬸嬸們占好位子再說胸梆。
不一會兒敦捧,人們吃完飯準(zhǔn)備來裝棉籽,發(fā)現(xiàn)自己的椅子不翼而飛了碰镜,仔細(xì)一看在阿妹那里兢卵。
阿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她的眼睛朝著四周張望绪颖,兩手護(hù)著椅子秽荤,生怕好位子被人占去了。
阿姨走到阿妹的身邊菠发,笑著說:"阿妹王滤,這個椅子是我放在那里的。"說著滓鸠,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個角落雁乡,"阿妹最乖了,把椅子還給阿姨好嗎糜俗?"
阿妹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這上面又沒有你的名字踱稍,我的椅子上都有名字。"她把自己椅子背部的"招"字給阿姨看悠抹。
"我這把椅子沒寫名字呢珠月!好乖乖,你給阿姨啊楔敌,阿姨現(xiàn)在要裝棉籽了啤挎,要不然這么多棉籽裝不完,你就不能回去吃午飯了卵凑。"
說什么庆聘,阿妹就是不給,她在等嬸嬸們勺卢,如果椅子被拿走了伙判,有可能,位子就被人占了黑忱。
阿姨無奈宴抚,只能向鄰居借了一把椅子,裝起棉籽來甫煞。
阿妹并不是每一次都會占的了位子菇曲。有時候,她稍微遲一點抚吠,就發(fā)現(xiàn)人們已經(jīng)做成一個圓圈羊娃,人們手中在不停地忙著,有的在不停地往袋子里裝棉籽埃跷,有的那是白木耳條邊打邊拍蕊玷,有的在給白木耳條系上袋子邮利。
只見姐姐的動作十分麻利,先是吹了一口氣垃帅,把袋子撐開延届,接著便往袋子里不停地裝棉籽,直到滿了贸诚,她一邊拍方庭,一邊將它往上提了提,感覺合適了酱固,就拿起細(xì)條兒在木耳條的頭上扎上"辮子"械念。
這"辮子"有點像清朝公主們額頭上的盤髻,煞是好看运悲!
阿妹見圓圈已坐不下人了龄减,突然她眼睛一亮。她挽起褲腳班眯,擼了擼袖子希停,拿起椅子,就往棉籽堆的"山頂"爬去署隘,那里沒有人坐宠能。
坐在"山頂",看著忙碌的人們磁餐,她覺得開心極了违崇,此刻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國的國王一樣,高高地坐在上面诊霹。下面的一圈羞延,都是她的臣子。
阿妹那么小畅哑,其實根本裝不來肴楷,但她就是喜歡往那熱鬧的地方去水由。
媽媽跟她說荠呐,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再去砂客。阿妹泥张,不聽。照樣鞠值,還是和人們一樣也去占位子媚创。
裝棉籽是個力氣活,也是份需要耐心的活彤恶,往往阿妹坐在那里半個小時钞钙,屁股就像蛇一樣鳄橘,扭了起來。
她一會兒在"山頂"處用小手挖個很深的"坑"芒炼,自己跳進(jìn)去瘫怜,就像一只活脫脫的小地鼠一般。呆膩了本刽,一會兒鲸湃,她又跑下"山",去找"地球"上的小朋友子寓,一起玩起了過家家暗挑。
阿妹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里給她帶來的那份快樂,真是無以言表斜友。
稍大一點炸裆,阿妹一有空,她就跟著媽媽蝙寨,拿著椅子去裝棉籽晒衩,這個活兒在她看來是再簡單不過了。但是一個上午坐下來墙歪,等阿妹站起來的時候听系,她感覺屁股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每年暑假虹菲,阿妹就會裝棉籽靠胜,一個暑假下來,阿妹可以賺70多元毕源,有時候為了做得更好浪漠,到了吃飯時間,媽媽幾次來叫霎褐,讓她吃完再裝址愿,可她偏不,非要裝完了冻璃,才回去吃飯响谓。
等回去吃飯時,家人早就吃完了省艳∧锓祝可她看著她花一早晨賺來的5元錢,卻覺得很開心跋炕,很滿足赖晶。
裝棉籽,在阿妹的童年生活中辐烂,占了很多的時間遏插,可她每每想起這些童年中與裝棉籽有關(guān)的事捂贿,她總是那么的快活,就像事情還發(fā)生在昨日一般胳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