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再后來在打字店打工的嫂子覺得開復印店能發(fā)財絮识,又沒有啟動資金绿聘,就說服爸媽出資幫她開店,果然一說就妥次舌,大家立刻行動起來熄攘,選地址,拉關系彼念,爸媽每天巴巴地跑去給人家做飯挪圾。熱鬧了一個月,什么都弄下來了逐沙,嫂子平靜地說哲思,“小姨你們別來了》园福”
爸媽不知道啥心情棚赔,反正就是被人利用完了一腳踹開。——后來有一陣子靠益,我爸逢人就講丧肴,不用說是氣壞了,我媽則后半輩子再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個人這個事捆毫。
只有奶奶覺得是好事闪湾,“挺好脖祈,甭多椿访,再有兩個月外驱,你家的家產就都歸了人家了虱歪。你那個哥砌创,比猴還精弛说,你那個嫂子句柠,嘴是蜜缽缽冀泻,心是苦殼殼凛驮●烧荆”
下一步是和我哥離婚。
小縣城里黔夭,哪有什么秘密宏胯。她和誰誰在復印店過夜,聲音大得旁邊左右鋪子的人一夜睡不著本姥,為了趕緊懷上孩子再嫁個國家干部肩袍,早就去醫(yī)院摘了避孕環(huán),要不是對方的媽放話“娶誰都行婚惫,就是不許她進門氛赐,除非和我去法院斷絕關系”,她就打算帶球上位了先舷;她之前就勾搭過誰誰艰管,開大車的,賣服裝的蒋川,之后又找了誰牲芋,那人是電工,原來的老婆叫他打跑了……
誰知道我哥是真不知道還是還裝不知道捺球,到后來還是被離婚了街图。
帶著孩子費心費力不好再找,那歸我哥懒构,房子的貸款沒有還完,歸我哥耘擂,只有復印店日進斗金胆剧,給了我嫂子。離婚證到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給我哥洗了回衣服秩霍。
離了婚的姨哥一蹶不振篙悯,畢竟自己是個手藝人,人家現(xiàn)在開復印店和公家的人打交道铃绒,檔次不一樣了鸽照。
大概是后來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婚離得窩囊,那幾年哥一不高興就喝酒颠悬,喝完酒跑到我家耍酒瘋矮燎。大嗓門快把房頂掀開了,媽一再勸赔癌,“低點聲诞外,讓鄰居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嚷架呢”。爸也生氣灾票,你們倆自己悄咪咪把婚離完才告訴我們峡谊,現(xiàn)在來我們這鬧什么勁,再說早就告訴你別出去打工刊苍,你又不聽我們的……
? ? 我就奇怪了既们,親戚朋友里離婚的也不是沒有,咋就他這么仇恨社會正什,動不動就說要上大街上砍人啥纸,拿刀一截一截,一片一片埠忘,使勁砍脾拆!砍!砍莹妒!簡直心理變態(tài)名船。爸媽也不容易,原來早就覺察到他的婚姻出問題旨怠,用盡辦法幫他安撫媳婦渠驼,最后雞飛蛋打不說,還踩了一腳雞屎鉴腻!
他鬧歸鬧迷扇,大家還是熱心得給他介紹。左也不成爽哎,右也不成蜓席。最后自己在網(wǎng)上倒是聊了不少。
有一年忽然跑來個女人课锌,頭發(fā)染得黃黃的厨内,兩人也算網(wǎng)戀奔現(xiàn)吧祈秕,甜甜蜜蜜住下了。
把我媽高興的雏胃,要請人家吃飯请毛。
“他倆領證沒有,沒領證吃個什么飯瞭亮!那女的有個正經(jīng)工作沒有方仿,我知道她啥來歷,放心吧统翩,一到春天她肯定得走仙蚜。”
我難得硬氣一回唆缴。
開春的時候那女的果然走了鳍征,給我哥留下一句“你養(yǎng)活不了我∶婊眨”
切艳丛,誰有錢養(yǎng)你們這種女人!
后來還是又找了個嫂子趟紊。模樣也算相配氮双,心眼和原來那個差不多,一上來就想拿住所有人霎匈。
“我就不知道她咋想的戴差,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她這毛病不改铛嘱,以后咱家讓她少來暖释。”我可沒和任何人開玩笑墨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