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要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恐锣。
他托人給我?guī)砹艘环饧t色的請柬从祝,我只覺得那紅色刺眼错邦,盡管我自己也穿著和請柬顏色一模一樣的連衣裙。我看到請柬上的兩個q版小人依偎在一起家坎,像極了之前的我們嘱能,只是那個巧笑嫣然的姑娘,不是我虱疏。
屋子里的空調(diào)明明是二十六度惹骂,我卻覺得是十六度,我抬頭看了一眼做瞪,二十六度沒錯对粪,可為什么這么冷右冻?
我都快把他忘了,如果他不拿他的婚禮提醒我著拭。分手后我們失去了一切交集纱扭,我的腦海里只是偶爾浮現(xiàn)他的身影,選擇性記憶的人總是想盡量選擇留下快樂的記憶儡遮,把不快樂的記憶都通通忘掉乳蛾,可我發(fā)現(xiàn)大腦篩選后剩下的記憶,所剩無幾鄙币。
我認真的收好請柬肃叶,腦海里還是慢慢浮現(xiàn)了那張臉,那張我以為我已經(jīng)能徹底忘掉的臉十嘿,卻越來越清晰因惭。
我決定去參加他的婚禮,只有見到了真正的絕望绩衷,我才能真正的放手筛欢。
我們的相識相戀像是一場狗血的青春劇,我不愿想起熱血激昂的高中唇聘,不愿想起三樓教室外一隅某棵開滿了花朵的不知名的樹版姑,不愿想起某個炎熱的下午,不愿想起某個月食的夜晚迟郎,時時刻刻剥险,分分秒秒都在提醒我,我們在一起過的痕跡宪肖,從來沒有被時光抹去表制,反而在內(nèi)心被忽視的角落里肆意生長,直到某天爬滿整個心房控乾,某一刻被忽然抽離么介,心就會立刻碎一地。
可我還是想清晰的回憶一下我們的過去蜕衡,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坦蕩的參加這次婚禮壤短。
2
“可否有學(xué)霸來救救學(xué)渣,這道題慨仿,在線等久脯,急!”
我重重的敲了回車鍵镰吆,把這條信息發(fā)在了我們班另一個沒有班主任的班級群帘撰。
為了完成假期作業(yè),我真是“不擇手段”万皿。
過了很長時間摧找,群里都沒人理我核行,這讓我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個重點班的群,難道是學(xué)霸們學(xué)習(xí)太忙了蹬耘,都沒時間看手機钮科,還是這題太簡單了,他們壓根不想理我婆赠?
“滴滴滴……”
一個頭像是叮當(dāng)貓的人私了我绵脯,我一看他發(fā)的照片,正好是我需要的答案休里。
“謝謝大神蛆挫!請問貴姓?”
“免貴姓楊妙黍。話說這道題這么簡單悴侵,你是怎么進到重點班的?”
姓楊拭嫁,我想起來了可免,我們班只有一個,他坐最后一排做粤,靠著窗戶浇借,幾次下課時看到他,他都是在認真做題怕品,他總是坐得筆直妇垢。
我發(fā)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呀肉康,就分班水平測試小小爆發(fā)了一下吧闯估!”
“那你加我吧,以后有什么不會的就問我吼和≌切剑”
大神向我伸出了大腿,我不假思索炫乓,一把抱住刚夺。
分班之后,月考在即厢岂,可我的物理和數(shù)學(xué)卻像扶不起的阿斗光督,于是我再一次向大神發(fā)起了求助阳距。
他耐心的幫我解答了所有我不懂的難題塔粒,并細心的幫我劃了可能考試的重點,我感激的痛哭流涕筐摘,發(fā)誓要好好報答大神卒茬。
于是在月考完的下午船老,我攔住了正要走出教室的他,我說:“你劃的重點都考了圃酵,我請你喝奶茶吧柳畔。”
“我不喜歡喝奶茶郭赐⌒胶”
“那我請你水果撈“贫В”
“那走吧俘陷。”
“你喜歡什么水果呀观谦?”
“西瓜拉盾。”
我們拿著水果撈走在學(xué)校的那條林蔭小路上豁状。
“你考得怎么樣捉偏?”他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說到這個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泻红,你劃的那些重點真的都考到了夭禽,這次應(yīng)該不會考倒數(shù)了∫曷罚”我自信滿滿驻粟。
“那就好⌒滓欤”
試卷發(fā)下來蜀撑,我傻了眼,我還是倒數(shù)剩彬,而他卻是第一酷麦。
他給我發(fā)卷子的時候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安慰了我喉恋。
感情就在不經(jīng)意的地方肆意生長沃饶,隨著一次次考試,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離不開他了轻黑,即使有時候不問他學(xué)習(xí)方面的問題糊肤,我也會Q他一下,看看他在做什么氓鄙。
有時候習(xí)慣真的很可怕馆揉,我怎么就開始依賴他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抖拦,是喜歡嗎升酣?
文理分科后舷暮,我走了,走之前我收到了他給我發(fā)的一個文件噩茄,我點開是一個彈窗下面,“做我女朋友好嗎?”
下面只有一個選項“好”
我關(guān)不了它绩聘。
我知道用任務(wù)管理器就可以結(jié)束它沥割,但是我沒有,我點擊了“好”凿菩,毅然決然驯遇。
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后來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蓄髓,一起吃飯叉庐,一起自習(xí),一起看月食会喝,一起看電影陡叠,一起去鬼屋,在他的幫助下我的成績也提高了很多肢执,那時認為十七歲遇到的人枉阵,在一起就是永遠。
高中三年预茄,可能是我最想忘記的三年兴溜,不是因為它太痛苦了,而是因為它太美好了耻陕,美好的就像教室外那棵開花的樹拙徽,盡管它從來沒有結(jié)過果。
3
今天他就要舉行婚禮了诗宣,在武漢的一家酒店膘怕。
我拿著請柬,化好妝召庞,換上了一套滿是櫻花的粉色裙子岛心,準(zhǔn)備去見他最后一面。
坐在地鐵上的時候篮灼,我看到對面玻璃上我的臉上是面無表情的忘古,既沒有快樂,也沒有悲傷诅诱,我認為我已經(jīng)放下他了髓堪。
過了很久,一個小女孩坐在了我對面,她指著我說:“媽媽旦袋,那個姐姐為什么哭了啊骤菠,她的臉好像小花貓八摹疤孕!”
聽到她的話,我猛然驚醒央拖,拿出鏡子祭阀,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我趕緊拿紙把臉擦干凈鲜戒,補妝专控,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在到站的時候遏餐,狼狽的下了車伦腐。
他的婚禮規(guī)模不大,布置的卻很精致失都,看得出來他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柏蘑,踏進來的那一刻我突然就后悔了,我為什么要來這場注定是配角的婚禮粹庞?
臺上笑容滿面的新郎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咳焚,臺上的新娘巧笑嫣然,光彩異常庞溜。
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革半,它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讓我們變得面目全非。我不是十七歲時的我流码,他也不是十七歲的他又官,歲月它打磨了我們的棱角,澆滅了我們的曾經(jīng)漫试。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赏胚,周圍都是我不認識的人,沒過多久司儀就上臺了商虐,說的無非就是和千千萬萬場婚禮上一模一樣的話觉阅,可是今天,注定和我參加的那些婚禮不一樣秘车。
新人出場時我們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匯典勇,他看到我時,眼神里有一些驚訝叮趴。
我沒聽清楚他們的宣誓詞是什么割笙,我只聽到了兩個“我愿意”,很刺耳。
一系列程序看得我有些厭倦伤溉,盡管臺上的是我曾經(jīng)認為生命中最重要人般码。
司儀說:“接下來請新人的朋友們?yōu)樗麄兯蜕献钫\摯的祝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乱顾,心里像是有一頭發(fā)狂的野獸板祝,想要沖出牢籠。
我大步走上臺走净,奪過話筒券时,我問新娘:“你知道他最喜歡的水果是什么嗎?”
“蘋果伏伯?”
“是西瓜橘洞。”
“你知道他最喜歡的游戲是什么嗎说搅?”
“英雄聯(lián)盟炸枣?”
“是穿越火線∨螅”
“你什么都不知道适肠,你憑什么嫁給他?”
我摔破話筒套才,走出婚禮大廳迂猴。
4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我真的很想就這樣想沖上臺問問她背伴,然后瀟灑的從這里走掉沸毁,但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傻寂,我這么做只會讓他更加看不起我息尺。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吧疾掰。
我多希望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搂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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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說:“接下來請新人的朋友們?yōu)樗麄兯蜕献钫\摯的祝福!”
他對我說:“感謝你陪我走了人生的一段路静檬,現(xiàn)在我們算是朋友炭懊,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鏖荩”
我大步走上臺侮腹,看著他,把他們的手放到了一起稻励,笑著說:“祝你們幸福父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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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你說在三月帶我去看武大的櫻花。
我自己一樣可以去日本看最美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