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使館逃難的這幾天蚜印,大概是黎叔這輩子最難過的時刻,雖然之前也有被人從床底下揪出來的黑歷史兴想,可那會兒自己只是個旅長幢哨,說到底就是個高級點的大頭兵而已。但現(xiàn)在不一樣襟企,堂堂民國一哥嘱么,天下那么大竟然無處容身,只能混跡在浪人營顽悼,想想都是一種可悲曼振。
回頭看看這一路的經(jīng)過,黎叔終于明白:強中自有強中手蔚龙,一山更比一山高冰评。一直都聽人家說張勛傻,看來這別人說的話也不可全信木羹。
聽到大段在天津振臂高呼要保家衛(wèi)國甲雅,黎叔很感動:人家下野的村夫都這么有激情解孙,自己作為一哥怎么能無動于衷呢?當然不能落下風抛人。于是他急忙修書一封弛姜,蓋上大印,托人走密道送給大段妖枚。
這信的內(nèi)容也就是三點:其一說自己看走眼了廷臼,張勛不是東西,對不住民國绝页;其二希望大段放下以前的不愉快荠商,期待與他合作整肅朝野;其三嘛续誉,懇請大段再次擔任國務總理莱没,并兼領兵馬大元帥負責討逆一切事項。
黎叔也知道酷鸦,就算沒有自己的手令饰躲,大段出兵討逆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徊贿^自己好歹是民國一哥井佑,這該表現(xiàn)的時候總不能當慫包属铁。沒料到眠寿,大段還居然回信了躬翁,而且這內(nèi)容還很誠懇,抬頭非常尊重盯拱,兩句話必有感謝盒发,搞得黎叔都有些不好意思,他甚至懷疑大段是吃錯藥了嗎狡逢?
黎叔很快就確信宁舰,大段當然沒有吃錯藥,他之所以如此還是奔著傳國玉璽而來奢浑。
沒多久蛮艰,北京城外剛響了幾聲炮,東交民巷前嘲雜一片雀彼。黎叔也是閑的沒事就跟著出去看看熱鬧壤蚜,這一看,他當場就愣住了徊哑,呦袜刷,這拎著大包小包進來的不正是張少軒張大帥嗎?問蒼天莺丑,謝大地著蟹,他也有今天啊墩蔓。
張勛猛抬頭也看到了黎叔,他笑著點點頭“總統(tǒng)好萧豆〖榕”
“哪里有總統(tǒng)啊涮雷?”黎叔一臉不滿源内,“你眼里不就只有小皇帝,還有總統(tǒng)嗎份殿?”
“可不敢這么說”張勛滿臉堆笑膜钓,湊上前遞上煙親自為黎叔引燃,“我也是被人當猴耍了卿嘲,輸?shù)氖且桓啥羲绦保B老本都折了。無處可去拾枣,只好來這避避風頭沃疮。”
“呵梅肤,你可是辮帥司蔬,手下兵強馬壯,是誰活膩歪了姨蝴,敢耍你呢俊啼?”黎叔有些懷疑。
“我的大總統(tǒng)哎左医,你還搞不明白嘛”張勛一拍大腿授帕,“還能有誰啊,當然是段祺瑞這老小子浮梢,忒不是東西跛十,當面鑼背面鼓,欺負俺老張實在秕硝。明明已經(jīng)答應我把你搞下去后迎小皇帝回歸芥映,誰想到這家伙毫無信用,這邊慫恿我去放火远豺,那邊他又充當救火隊長奈偏。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壞到家了?”
黎叔愣住了憋飞,沒想到這事情竟然還是如此復雜霎苗,看來大段這是鐵了心要整倒自己,“何止是壞到家榛做,簡直是壞到骨子里了唁盏∧诶辏”
了解這些,黎叔也算明白了厘擂,自己只知道打直拳昆淡,卻完全沒料到人家曲線救國」粞希看來自己確實不是玩政治的料子昂灵,是時候和昨天說再見了。
不過黎叔覺得這來時光彩照人舞萄,去時即便不是萬眾矚目眨补,那也要留點念想,至少不能灰溜溜的走開倒脓。
只是這邊黎叔還沒開始表演撑螺,大段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局面。不知是有意崎弃,還是無意甘晤,這大段居然親自跑到日本使館,請黎叔繼續(xù)擔任民國一哥饲做。
黎叔心里只剩下苦笑了:裝线婚,還跟我裝,接著裝盆均。這張勛是自己請來的塞弊,結果搗鼓出這么一出丑劇,即便身為民國一哥那也免不了要承擔連帶責任缀踪,國民沒有要求自己自殺就已經(jīng)感恩戴德居砖,怎么可能還敢奢求跟沒事一樣,這道理大段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驴娃?
在黎叔看來,大段之所以此時前來循集,邀請自己復位是假唇敞,無非是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并攜此要挾。他想要什么咒彤,黎叔很清楚疆柔,自己除了傳國玉璽已是一無所有,說白了镶柱,他來不就是為了這大總統(tǒng)之位嘛旷档。
“少軒一時糊涂,犯下大錯歇拆,身為總統(tǒng)鞋屈,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范咨,深感無顏再見諸公。現(xiàn)內(nèi)亂既定厂庇,已無牽掛渠啊,我去意已決”黎叔長嘆一聲,“至于總統(tǒng)之位权旷,按民國約法替蛉,當由華甫繼之。望公等協(xié)力并進拄氯,富我華夏萬萬之眾躲查,雪我炎黃百年之恥∫氚兀”
本來呢熙含,托張勛的福,民意調(diào)查顯示艇纺,黎叔的支持率已經(jīng)是慘不忍睹怎静,大段這邊簡直是一枝獨秀,這要是搞個選舉什么的黔衡,那大段幾乎是毫無懸念蚓聘。可黎叔偏偏不按套路出牌盟劫,人家是引咎辭職夜牡,不耍什么提前選舉這么潮流的手段,既然是引咎辭職侣签,由副總統(tǒng)繼任也是合情合理塘装。
得,大段心里一涼影所,我大老遠跑過來蹦肴,當然不是為了喝你這口剩雞湯,這讓你一頓嘚瑟把自己說的偉大的不要不要的猴娩。忙活半天阴幌,這一哥位子還是那么遙遠。不過自己總算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卷中,有著這份業(yè)績矛双,想必這未來的好日子還是有著落的。
黎叔終于下定決心蟆豫,把那兩封早已準備好的信分別送出议忽。看著陪伴自己一年多的傳國玉璽就這么送人了十减,他有種莫名的失落栈幸。
黎叔揮一揮衣袖離開了民國政壇愤估,但民國是否朝他所想的那般發(fā)展?面對突然拋來的總統(tǒng)之位侦镇,大馮又會做出怎樣的取舍呢灵疮?請看下一回舍得。